“妈,你怎么了,妈,你别吓我”林雪舞推了推身边的妈妈,妈妈的脸明显被人打过,地上散落一地的绳索让林雪舞明白了一切“爸,打你了是不是”
“呵呵呵,跑了,他跑了“林美琪疯疯癫癫地站起身来”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太好了,我终于自由了,呵呵“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流“雪舞你知道吗,他不要我了,他骂我是破鞋,是贱货,是贱货”林美琪狠狠地甩了林雪舞一巴掌“你也是贱货对不对,要不是因为你,你爸爸,你爸爸也不会不要我”
这一巴掌打得林雪舞措手不及,怀里的小天顺势扑了上去,林雪舞害怕小天会伤害妈妈,大声地喊道“不要伤害我妈妈,求你”
小天看着林雪舞那哀求的眼神,把刚举起的爪子放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出去,”妈,妈,你没事吧“林雪舞把妈妈扶到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妈妈那呆滞的眼神,知道妈妈是吓到了,安慰地说道”妈妈,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唔……唔唔……”林美琪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扑进林雪舞怀里哭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美琪哭累了,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林雪舞拿出被子替妈妈改好,拿出一把水果刀把肉全都切出来放在盘子里,自己在一边默默地舔着鸭骨头。
等到妈妈醒来的时候,太阳公公已经躲进了云层,整个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也许是饿极了,林美琪看见桌子上那一盘烤鸭肉直接用手抓着吃,林雪舞看见妈妈胃口那么好,开心地帮妈妈递过来一杯水“妈,喝点水,小心噎到”
林美琪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了个精光,双手不停歇地把鸭肉往嘴里塞,才过去十分钟,盘子里面的肉已经被林美琪横扫一空,吃饱喝足打起饱嗝。
林雪舞看着妈妈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开口说道“妈妈,我晚上要出去找工作,你一个人在家不要乱跑,困了就早点睡,我下班就回来陪你”
“去吧,回来记得给我带宵夜”林美琪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道“嗯”林雪舞心里全是苦楚,今天她还没吃饭呢,但是她不想让妈妈担心,叹了一口气走出了门口。
这里的夜色很美,天上明亮的星星跟千家万户的灯光相应辉照,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喧闹的街市挤满了人群,来来往往的小贩摆卖各种各样有趣的商品,要是在平时自己肯定在各种买买买,但是现在除了美食什么也勾不起她的兴趣。
突然,一阵阵玉米的香气传来,林雪舞不知不觉地凑上前去,双手伸向那滚烫的蒸炉里面去,抓起玉米直接就啃,在林雪舞吃的忘乎所以的时候,脑袋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林雪舞生气地转过头,小贩那势力的眼神做着要钱的手势,林雪舞笑呵呵地直接落跑。
穿过大街小巷,挤过人山人海,终于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破旧不堪的旧瓦房里面躲过了追击,看着远去的背影,林雪舞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背后阴森森的,放射性地往后看去,一双双乌黑亮丽的大眼睛深情款款盯着林雪舞看,林雪舞咽了咽口水,想要推开门但已经太迟了。
房间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声,伴随着那惊天动地的狗叫声,在夜晚谱奏出惊心动魄的乐曲,时间在慢慢地向前推移,那声音也慢慢地消失不见,门被轻轻地推开来了,一个衣衫不整,破破烂烂的女子走了出来。
身体已经被啃咬得血肉模糊,千疮百孔了,林雪舞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身后的屋子里面躺满了一群野狗的尸体,林雪舞舔了舔嘴角流出的鲜血,偷偷地爬进一家住户的阳台,林雪舞偷偷地打量着整个屋子,在确实家里没有人后,林雪舞也变得大胆起来,拿着别人的睡衣洗掉身上的血迹。
突然楼下传来一对男女的争吵声,林雪舞知道这家的主人回来了,悄悄地穿上睡衣,正想着爬窗出去,楼梯口,那对男女的脚步声已经慢慢地逼近了,林雪舞来不及多想就钻进了床底下去了。
一男一女从外面推门进来,女的破口大骂,男的就地壁咚,从刚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干柴烈火,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林雪舞尴尬地闭上了眼睛,床在嘎吱嘎吱地响,满屋子的春天还在继续,林雪舞直接羞得快无地自容了。
直到声音停止,林雪舞才从床底下慢慢地爬出来,看着熟睡的一男一女,林雪舞爬出窗外,夜黑风高的,林雪舞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怎么也摆脱不了,整个人被挂在阳台边上,半夜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把晕晕欲睡的林雪舞彻底浇醒。
本来就够倒霉的她,这下子被彻底激怒了,指着老天爷破口大骂,这下子老天爷下得更欢了,电闪雷鸣,狂风怒号,大雨滂沱,飞沙走石,可怜的林雪舞被大雨整整淋了一宿,直到天亮,林雪舞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解开捆住脚踝上的电线,整个人啪的一声从阳台上掉了下来。
重力的撞击把周围的住户都吸引了过来,但林雪舞抬起头来已经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了,林雪舞笑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群众说道“我美吗?”
他们越是鄙视,林雪舞就越搔首弄姿,成功地雷晕一群人,天已经亮了,林雪舞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得赶快回家收拾收拾自己才行,林雪舞拨开人群向前走去。
路过包子店,林雪舞摸着空无一物的口袋,一脸微笑地走过去“老板,肉包子多少钱一个”
“素的一块,肉的两块“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一脸咬痕还浑身湿哒哒的女孩子,老板并没有刻意地保持距离,顾客就上上帝嘛“你要几个”
囊中羞涩,林雪舞有些难以启齿,但一想到妈妈现在肯定饿了,咬紧牙关,大声说道“老板,我没钱,我想借你两个包子,我明天还你”
“哈哈哈”老板听了哈哈大笑,但也欣赏林雪舞的直率,直接了断地说道“我们是现卖现做,不借的,不过……“
“不过什么”林雪舞终于明白了一毛钱压死一个英雄好汉的意思了,现在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要一个包子,一个包子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做一百个包子就送你一个怎样,做两百个就两个”这年头谁没有点难处呀,能帮的他肯定帮,谁叫他是一个心地善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呢。
“什么两百个,可是老板我不会呀”这分明是趁人之危嘛,等她做完这两百个包子的时候,也是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林雪舞怎么可能答应“老板,你就行行好给我两个包子好不好,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求求你了,求求你”
林雪舞跪倒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如果找不到吃的,妈妈会挨饿的,我妈妈病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她再不吃东西会,死的,求求你了,求求你“
说得那么惨,老板总该心软了吧,林雪舞偷偷观察老板脸上的表情,看着那满满一蒸笼包子,林雪舞心急如焚,口水直流,心想着不给就抢,吃饱喝足再说。
出乎林雪舞的意外,老板拿起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在林雪舞手里“这包子给你,但我不会白给,你回家拿给你妈妈后要马上回来,我帮了你,你得帮我才行”
林雪舞一脸感激地说道”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做“只要能吃上包子,做什么都好。
“放心,不会要你去抓作奸犯科的,就做几个包子,你帮我咱俩就两清了,怎样”
“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只要我吃饱,干活有的是力气”对于林雪舞的表现,老板也满意地点头“快点走吧,早去早回”
“嗯‘林雪舞说完马不停蹄地往宾馆赶去,推开房间的门,林雪舞走了进去”妈,妈吃包子了,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包子“
听见林雪舞一提到吃的,林美琪蹭的一下从床上爬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坐下,手里的包子就被林美琪抢了过去,看着林美琪狼吞虎咽的样子,林雪舞咽了咽口水,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妈,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看着妈妈已经吃完了一个,再拿起一个的时候,林雪舞多想妈妈能把它留给自己,但事实是妈妈三两口就给吃个一干二净。
看着那空空的袋子林雪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妈妈还是那么能吃,无奈地问道“妈,今天宾馆有来电话吗?”
怎么着都得赚钱,不然都得饿死,希望这次可以顺利地去上班,这样就有钱买吃的了,不然过了今天晚上都得去蹲大街了。
“没有”
什么“没有”林雪舞不敢置信地查看座机的通话记录,还真的没有,这下子全完了,不仅要挨饿,住的地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