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难英雄东山起 锋芒冲天风云变(三)
信笔行书2025-07-02 21:332,698

  北国边境,草原茂盛,广阔浩大。

  由于北方地势极高,立在心腹之处可说是抬头见苍天,低头见绿草,天草之间,轻风过处,透过参差不齐的绿草,可隐隐看到在草中尽情奔跃的小兽。

  力牧骑着高头大马行在一侧,随着坐在八马高轿中圣母等人一同来到草原,但见周边一马平川,草天相接的草原风光,心中不由一旷。他本是粗犷豪迈,放荡不羁的铁血汉子,在没成为黄帝的应梦将才时,日日过着草原放牧,弯弓射雕的草原生活。今日他重游故地,想起那些无忧无虑,奔逐草原的孩提光景,心中更是兴致高亢,无法抑扬,他双腿一夹,高头大马一声嘶鸣,纵足在这草原之中。

  力牧身子雄魁梧高大,较之雄仁更为健壮三分,古今罕有。因此他骑下良驹也是万中得一的强骏大马,那马虽载着身子沉重的力牧,但脚力极为佳。一声鸣叫,四蹄跃出,才几下功夫,一人一马便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草原之中。

  圣母与三个孩子平素呆在山中惯了,因为迫于形势,在请战台下与力牧相见,居于天都山上的宫廷中。一呆便是五六年,她每每有意携带三子出去透透气,但想到自身处境,不由得一次又一次的打消这个念头。今日她能携着两位孩子的手,一同到北国边疆之中旷无无边际,满处草香的草原中游乐。心中自是她生平最大的心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至今下落不明的次子,仍无音讯。

  季天翔曾打探到季羲的下落,见他已经册封为百夫提辖,正欲告知给母亲这个天大的喜讯,哪知其中又生出了大变故,一夜之间反成为了天都城的叛臣。他索性将此事一瞒再瞒,免让母亲担忧挂念。季天翔道:“母亲,草原的风光好极,可比天都城中好多啦。”

  圣母笑道:“那是当然了,天天居于天都城,河流房屋,朝夕见到,早就腻烦啦。”

  季昊道:“是啊,要是二哥能在就更好了,近些日子我功夫大进,也不知他还是不是我的敌手,大哥……”,见到季天翔一连给他使眼色,当即住口。

  季天翔见到圣母支颊轻叹,心事重重的样子,忙道:“母亲,二弟的消息已经有啦。”

  圣母抬头问道:“翔儿,是真的么,你之前为何不对我说。”,季昊也是好生惊诧,回目望向了他。

  季天翔笑道:“是真的。刚才不告诉母亲,只因……只因二弟更迁了居所,寻不到人,所以才未告知母亲。不过孩儿得知二弟现在功夫突飞猛进,似乎已经不在我之下,我想世间能伤他之人,少之又少,母亲不必担忧。”

  圣母轻轻呼了口气,柔声道:“翔儿,为人父母的心情你是无法理解。羲儿他身在他乡过得再好,我若不能亲眼见上一见,又怎能放心的下呢。”

  季天翔点头说道:“二弟现在尚存世间,而且武艺高强,不也一样可值得高兴么?”

  圣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她身边的季昊心中好奇,早已按耐不下,出声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听错啦,我们二人得到那边神秘残页,又这般努力研习,我且不说,就连你也斗不过二哥了啊,他学的是什么功夫?”

  季天翔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好生奇怪,弹指五年,二弟已然脱胎换骨一般,掌法中的每一招每一式,深居异理,妙用无方,想来是深得明师精心点拨,自己也苦练不缀。可惜当时情形急迫,慌忙间我只是略略望了几眼,至于他使得是什么功夫,师承何处,也就无法得知了。”,五年以来,两兄弟见面之时颇为匆忙,在天都城一役见到伏羲使出真功夫,方知门中传言不假。心中替他高兴之余,也极为惊异。

  圣母单纯朴实,心无城府,但为人父母怎能不知膝下孩儿的性子。她当初还道长子故意夸大其词,出言哄骗自己开心。直到耳边听他提到次子武功时,言语之中大有倾佩之意,料知此事必不虚假,总算放下了心,微笑道:“翔儿,昊儿,你们快看,那边有两只小兔在草原上追逐。”

  季天翔,季昊两人望去,见两只兔子绒毛光泽,洁白无暇,在草原之中自由自在嬉游奔跑,纵跃扑跳,眼中看到,心中大觉安畅,嘴边现出一丝笑意。季天翔心想:“如果天下间每一寸土地都能像在草原中,有着安详欢融的情景,那该多好。”

  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洪亮,中气十足,轰轰震耳,在四周草原中尚未见到其人,早已耳闻其声。草原上的两只白兔,听到大笑声,惊惶之下四野窜跑,顷刻间,没了身影。

  一个一骑在草原中现出身影。

  远处一名英气勃勃,神威凛凛的高身大汉,连声呼啸,纵马疾驰,众人均骇然提心,止步不前。其实众人听到笑声,心中早已知道力牧到来。但力牧自幼征战,掠阵无数,喝叫驰跃之间无疑不流露出那种铁血猛士战场冲杀,悍勇嗜血的霸气,众人远远瞧见力牧身在十里,但听到耳畔一喝一笑之声,虽是兴之所在,意气豪放,畅怀大笑之中不带任何杀意。可是听在众人耳中,仿佛见到那个杀意浓厚,武艺绝顶的猛将仰头发出萧杀暴戾大吼,快马驰骋,顷刻间便可近上身前,挥刀斩下自己项上人头。

  这彪人马如何不受惊吓,季天翔向来壮志埋心,胆色内敛,但在心境祥和之时猛的听到这声断头,也自给吓得面容失色,惊叫出来。其他侍从更是冷汗直冒,瑟瑟发抖,难怪止步不前。

  圣母脸色一变,随即转笑道:“将军今日心情大好,兴致高昂,实属难得。”

  力牧翻身下马,与众人同行,笑道:“是圣母龙颜大展,颇有雅兴,微臣见到心中也是跟着高兴。”,对季天翔,季昊说道:“两位公子可知,力某何等武艺最为精通?”

  季天翔从未见他与人动手搏斗,也未见他带过兵刃,正欲说不知道,忽想到他骑马驰骋纵跃时的雄姿,矫捷彪悍,娴熟无比,出言说道:“将军最为擅长的难道是骑射?”

  力牧大喜,连声称赞季天翔聪慧,道:“王子果然冰雪聪明,智慧过人。不错,力某自幼出身草原,这一身功夫也是得之草原。”,对侍从说道:“将弓箭取来。”

  侍从应了一声,自车厢后面取出铁胎弓,交给力牧。

  力牧拿起铁胎弓,伸出一指轻轻弹过,发出嗡的一声大响,他左手握攻,右手扣弦虚射一计,笑道:“不错!是把好弓。”

  季天翔见他健壮的身姿,弹指试弓弦,抬臂虚射天的雄状之态,忍不住出声赞道:“将军使弓的武艺要在万人之中射人眉心,只怕也非难事。”

  力牧摇头说道:“万人之中射人眉心那到不敢称,若说万人之中射人倒还可以。”

  一名武者,任你武功再过厉害,要在万人中射人眉心,不在艺能,只在运气。季天翔为了增添雅兴而出声笑谈,但听到力牧说“万人之中射人”六字,心中一紧,简直比听他说“万人之中射人眉心”,还要惊骇十倍。他素知力牧为人殷实笃厚,不喜诳语,他口中既然说出“万人之中射人”六字,意思自然是所发箭支透过万人身躯,力中其人。想到这里,脸色一白,道:“将军果然神威盖世,能人所不能,是真英雄也!”

  力牧大声叫道:“好!好一个真英雄。普天之下人人皆是英雄,能被称作真英雄者,为数不多。能在大王子口中得出这三字,当今世上只怕唯独力某一人了。”,他哈哈一笑,道:“两位王子,可有兴致让力某教你们骑射?”

  季昊早为力某英气所折,惧怕不已,听他这么一说,忙不迭的摇头,白着脸强颜笑道:“不,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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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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