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月夜宁静,微风袭来,颇有凉意。
季羲见到林儿已经熟睡,对女娲说道:“好了,你现在总该可以开心了吧。”
女娲似乎听出了他的心思,秀美微蹙,悄然点头。季羲奇道:“还记得么,我们五年前在黑水上游玩的时候,你虽然很胆小,但我还见你与我有说有笑的。五年过去了,你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女娲眸子却变得红润了,目光微动,望着季羲,心想着:“季羲哥哥,我是不是在五年前,因为一句话惹你生气啦,你便不再理我了?”,她好想将自己的心思吐露出来,问一问他,但话到口中,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季羲道:“好吧,你既然不说话,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把当康带走后,你们还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如果还有缘,我会常来看你与林儿的。”
女娲听到这里,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轻声说道:“林儿……林儿……”
季羲奇道:“林儿怎么了?”
女娲凝视着他,犹豫过了好久,眼中见到季羲神色越来越焦急,心中也自跟着一动,颤巍巍的说道:“季羲哥哥,我有一些心思想跟你说,我们能不能到外面说。”
季羲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便是。”
两人走出屋外,女娲道:“季羲哥哥,能不能留下来,多呆些日子?”
季羲惊道:“什么?”
女娲心中一酸,流下泪来。“林儿已经没几天寿命啦。”
季羲大惊,急道:“林儿没有几天寿命了,这是因为什么?”
女娲哭道:“就在我们到了堂庭涧的时候,林儿体内的龙珠让别人抢去了,林儿没了龙珠,她便……她便活不成啦。”
季羲听到这里,如给人猛击一棍,暗想:“没想到林儿经历这番遭遇,也是与我有关。”,想到林儿余命不长,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需陪她过完最后一段日子,当即说道:“好,我答应你便是了。”
第二日,季羲早早的醒了,女娲这么早便离开小屋,到林儿的屋中,见她睡得正香,不便打扰。正觉无聊,心想女娲这般柔弱女子,日夜忙于家务,倒也辛苦。不如帮她劈材生火,搬移重物。想到这里,走到后院,哪知后院事物寥寥,只有些简单的桌椅,几个泥人一早起来,在这座椅中玩闹。
季羲心想:“对了,女娲日夜照顾林儿,两人食量不大,极少外走。我一来她便有得忙了。”想到这里,当即上山打猎。
没过一个时辰,季羲打了不少山味,顺便拾了些柴火,正走到门口。忽听扑通一声,像有什么事物摔落,接着听林儿哭了起来。他眉头一皱,思索着林儿是不是病发,疼痛而泣。当即在门外大叫道:“呀,林儿,哥哥今天打到猎物。”,屋内随即传来林儿的笑声,不一会,咯咯两声开门声。女娲满面泪痕,一脸欣喜望着自己季羲大觉奇怪,正欲寻问。女娲没有说话,望着季羲良久,忽然投入在他的怀中,道:“季羲哥哥,不要走,好么?”
季羲经他这么一抱,但觉她的身子柔软温馨,美不可言,鼻边不时传来她幽幽紫兰清香,不由得销魂荡魄,心神俱醉。手中的猎物,干柴自然而然的掉落,心中又惊又疑,道:“怎么了?”
女娲将头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林儿……”
屋内传来林儿的声音,“季羲哥哥,打到什么猎物了呀。”
季羲应了一声,忙于女娲分开,大声说道:“林儿,我们今天有兔肉吃啦。”
屋内传来林儿的欢笑声,“有肉吃啦!”
季羲将林儿抱在后院的椅子上,一边劈材生火,一边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给她听。女娲在一旁洗菜摆桌,时不时的搭上一两句。这三人慢聊细作,等到向午,菜肴也做好了。以前打猎吃肉,都是林儿上山去做的时,自他受伤,这俩姐妹就在没肉类。林儿见到兔肉细腻,鲜美,大大咽了口口水。季羲这三年来日日风餐露宿,到了共工军帐也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直到一道道山野小菜摆在桌上,和自己小时候在钟山时一般,心中好生感慨。
林儿拿起筷子,瞧准一块兔肉,伸手去夹。她的小手连着夹了几次,却没有将兔肉夹起。季羲见她小脸通红,眼眶湿润,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没能将兔肉夹起。心下黯然而想,林儿为时不长了,无论如何我也需叫她开开心心的离去,强笑道:“林儿人小手短,来,我来给你夹菜。”
林儿丢了手中的竹筷,匍在桌子上,嘤嘤哭了起来。
季羲瞧见她虚弱憔悴之态,心中委实难受,温言问道:“林儿到底怎么了?”
林儿哽咽这说道:“我的龙珠没啦,活不长了。”,季羲望了女娲一眼,暗暗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女娲破颜笑道:“林儿乖,只有多吃饭菜,才能养好身子。”
季羲道:“是啊,林儿要听女娲姐姐的话啊。”,对女娲说道:“她的龙珠,是否还能再行寻回来?”
女娲摇头说道:“听林儿说,她的龙珠只要还有灵性,别人便不能服用。现在看来,她的龙珠应该还在他们的手中。”
季羲平生最恨这等不平之事,愤然说道:“那我们去把它夺回来。”,随即又想,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又如何可以找得到,想到这里,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林儿的龙珠是被什么人抢去的?”。
林儿道:“但是……他们有一个大将军很厉害,我打不过他们。”
季羲,心中略一动念,暗忖:“昆仑山位置偏远,平时少有行人,若真是为这里的将士所夺,那么在这附近的据点之处,必定可以将它寻回来。”,想到这里,心中一喜,道:“放心,有哥哥在,哥哥会武功啊,我能帮你夺回。”
林儿有些半信半疑,道:“真的么?”
季羲道:“那是当然,只要功夫厉害,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他这句话完全是为了哄得孩童开心而断言,哪只林儿听后眼中大发异色,口中轻轻自语“只要功夫厉害,便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抬头问道:“那样他们也不会撕咬我的鳞片,掰扯我的龙角,龙珠也不会再被人抢了。”
季羲佯装生气道:“谁敢欺负我们的铃儿,我去咬他鳞片,掰他……”,说到这里突然感觉不对,把后面的话硬塞了回去,道:“哥哥可以教你武功,待你学成后去教训他们,林儿听到,眼睛莹然生光,道:“哥哥,能不能教我武功啊?”
季羲笑着道:“当然可以,但你的吃完饭,我便施展给你看。”
林儿大声叫好。
三人用过膳。林儿拍手道:“哥哥教我武功。”
季羲点了点头,道:“好,我来教你一套《轩辕剑法》”,说着,拾起一根树枝,将一套《轩辕剑法》施展出来。
《轩辕剑法》原本是黄帝闲情而发,用来强健体魄,修身养性而用。其剑法祥和端稳,锋芒内敛,不露杀气。季羲在舞剑时,手中暗运劲力,把足下的落叶纷纷卷起,随着树枝的劲风上下起伏。他身影在这飘然荡起的枯叶中起舞,虽然身着粗布衣,兼之连日苦顿,风尘仆仆,但也别有一番浪子不拘,潇洒活脱的风采。林儿看得目眩神驰,拍手叫好,女娲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看得出来他有意卖弄,真正实力绝不局限于此。
林儿道:“哥哥,快教我。我想学武功。”
季羲摇了摇头,道:“哥哥答应你,教你武功。但是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等我帮你夺回龙珠后。再慢慢传授给你吧。”
得到三人同意,季羲有意让他们随着自己亲去,当面替他们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