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隘道狭隘,山路崎岖,一日一夜间只有两万将士到达,后继军队有的在隘道之中,有的还在隘道的另一端,随机待命。北军数万将士,列阵在隘道口,整军扎营,与昨日一般。
次日,臣煜依计自己亲自率兵出战,意图与这两万将士力抗到底。兵法上于这一战颇为违逆常规,但形势之下,也只能勉力强行了。好在重哭,大仙二人行走时,担心山路颠簸难行,不易冲杀,将其一千精骑留了下来。
臣煜坐在战马之上,处地地势颇高,远远瞧见在远方隘道上的士兵徐徐而来,黑压压的一片。心下焦急异常,黯然想道:“敌军南下急迫,趁胜而来,声势浩大,不可力阻,就算我等今日侥幸得了小胜,也难以支撑到明日。”,他抬头遥视远方山头,但见山头燃有火光,林间似乎也传来将士的兵刃喝骂声。
他正叹息间,远处一传着黑袍的白发老将的大喝声,“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横刀立马?”
臣煜缓缓说道:“仑者山族长臣煜,你是何人。”
白发老将捋了捋长须,睨了臣煜一眼,不屑说道:“臣煜?这个名字倒没听说过,见你是一族之长,告诉你也无妨,我乃祭火门震位长老,叶忠。”
臣煜笑道:“素闻祭火门中高手如云,其中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这八位长老,更是当今世上首屈一指的人物。今天有幸见到排名第四的震位长老,想是术法精深,武艺高绝,鄙人神往已久,是否有意与我一一单战?”
叶忠哼了一声,道:“我是大军主将,岂能亲身与你这小小万人之将决斗。”,吩咐左右,喝道:“中路军,前进!”,他军令发出,身后数千余人,挺矛大喝,迈步急攻。
臣煜见到敌军将士兵甲坚韧,身轻体健,数千余人一齐大呼,声势甚猛,不易对付,下令道:“弓箭手,准备。”,手指挥出,身后千余名弓箭手,长箭射出,箭支尚未*近,千余名弓箭手,弦中的第二支箭复又发出,一时间天地箭支如雨,纷乱射去。
臣煜瞧见族中兵众,经伏羲治军之后不急不躁,不惊不乱,面对敌方强横阵势,居然射箭时搭射有度,前后不虞,心中正自高兴。见到敌军步子略略一滞,数千名将士从身后取出藤盾,护住身子,矮身行来。中军将士之中虽有少许人身子中箭,但余人举盾疾进,毫不畏惧来箭,短矛暗藏,气势森严。他脸色一变,道:“弓箭手退下,持矛手备战。”,他语音刚落。中军一将大喝道:“中路军,前进!”
中路军得令,一手持矛,一手持盾,大举攻了进来,两军斗到了一起。臣煜骑着战马,空手而来,见到敌军短矛了得,一连躲过两支短矛,带着百余名昆仑殿底子,奋力冲杀。但南国军队岂是等闲,一万余人军纪森严,敌兵虽勇,却步已人惧怯,不多时已将数千名中路军重重包围,占了上风。
叶忠见到南军有一帮人功夫奇异,甚是了得,又见居中之人,那个名叫臣煜的族长,甚是神勇,两手各持一矛,短矛挥舞之下,挡着无不当场毙命。只有少数门中弟子和无奇教高徒尚能抵挡一二,暗暗说道:“没想到,南族之众大有能人。若不是你与身边百余名武艺高超的弟子奋力冲杀,我六千精兵便可将你这两万乱党尽皆斩杀。”,眼见中路军给冲的散乱下去,支持不了多久,对左右喝道:“左右两军前进,分击两路,务必切断敌军。”,左右两偏将领命,挥舞兵刃,一齐攻去。
北国兵将在逐鹿之战,与蚩尤有着维持了近十年的而战,其中将士屡遭折损,也由此练就了一众谙达兵略,满腹计略的将士。叶忠出师之后跟随祝融大荒鏖战,这么多年来,他已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见到隘口出处四野平坦,毫无遮拦,唯恐南族趁着小胜,阻了隘口的进程,因此扎营在离隘口较远的平原间。在平原之中,一马平川,生满野草。此间一战,南族少了地利,不必着急强攻,待的手中五万精兵到齐,南族兵将就算有着再多花样,绝无败理。
左右双军一出,万余人嘶吼疾奔,声势顿时大了不少。将军冲锋陷阵,长刀挥舞,不多时已切断兵源,将臣煜众兵切为三份,首尾无法呼应。臣煜亲自带兵,以一万余人老弱残兵对敌数千北国精兵,本来颇为费力,侧目又见敌军万余将士从来,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伏羲元帅此时又去了何处?他又有何等妙法,破了这二万人。但见团围之势已然被敌军切断,左右皆是敌军,大喝一声,偕同门中弟子奋力苦战。
已到向午,隘道间如往常一般,山风吹来,连同地上扬起的杂草落叶,北游而去。
平原中的将士们战甲中不知染上了多少血迹,汗水。
叶忠瞧见臣煜的圈子越来越小,南族将士兵刃挥舞越来越使无力,皱纹横生的老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意,轻轻说道:“我军略觉乏力,敌军却早已气沮,若是再行略改阵形,此战必可大胜。”,他对身后十余名传令员的其中一名说了几句话。
传令员领兵,策马奔至军中,传达军命。
臣煜瞧见敌军左路大军,将自己余下兵力一分为二,中路,右路大军将自己等人陷入重兵包围之中,他左冲右突,非但没能杀将出去,反而折损了不少兵马,他轻轻叹了口气,暗道:“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忽听远处林间一人喝道:“大胆逆贼,休得妄想!”,那人说罢,长枪一扬,一众骑兵快马奔来。臣煜见是伏羲率着千余名骑兵赶来,虽不知为何他等到现在方才出兵,心中也是欢喜不胜。当下放声大叫,“援兵已到,各位将士不必担忧。”,这一声令下,军中士气一振,大声叫喝冲杀。
一名传令员瞧见有异军抵达,为首一人怪异悍猛,飞骑而至,忙策马行了数步,问道:“老将军,为首那名面带飞燕罩,手持紫枪的少将,难道是我军中暗伏起来的一支奇兵?”
叶忠心中也是不解,满面诧异的摇头说道:“无奇教何时有了这么一名手持长枪,乘骑怪兽弟子,按理再讲,不可能呀。不管如何,单单凭他一人一骑一枪,连同千余人之力,又有何用难道还能扭转败局不成。”,他口中虽这么说,目光不移的望着,过了半响,忽地大叫道:“不好,你等速速传令,要三位将军速成圆阵,务必稳住阵形。”,传令员得令,纵马而去。
一炷香后,瞧见己方军士已成圆阵,心下初一安定,但见那名少将,手中长枪急舞,足下猛兽撕咬,可谓是锋芒霸道,挡着披靡,率同身后数千名骑兵长枪挺立,左右急刺,来回冲杀,行万军之间如入无人之境,威风凛凛,神勇非凡。才几个回合,这圆阵已然守不住了,左右将士见他这般神勇,纷纷避让逃奔。叶忠这一惊,连脸色也变了下来,喝令余下百余名护将队,一齐大冲而去。
这纵飞骑一来,不多时已杀了千余人众,南族将士见到飞骑神勇,士气大增,更有不少士卒,随着飞骑来回冲杀。叶忠心中暗暗惊呼,在来几个回合,那便大大不好啦。他快马驰来,大声喝道:“这位少将,敢问高姓大名。”
那将紫枪挥出,一连击毙数人,朗声说道:“钟山伏羲!你可否有胆与我一战?”
叶忠淡笑道:“钟山位于西山山系,西山也属北国国民。好,今日就让老夫斩了你这个逆民叛将。”,他之前不与臣煜接战,也因自己主战多年,成竹在胸,不屑与他一战。现在见到这名少年,一人一骑一枪,喘息间毙了数十人性命,其中也损了不少大派弟子,太过厉害,不得不亲自出战挫一挫他的锐气。他白须轻荡,木杖忽忽两下,一股浑然纯厚的罡气,凝然于身。
伏羲听他说“逆民叛将”四字,心下暗自难过,见他木杖轻舞,喘息间已成了守势,知他修为极高,不敢怠慢,喝道:“绝影,上。”,他手上运劲,紫烟枪一挺,一枪挥去。
尽管叶忠成了守护,挥杖朝着劈向伏羲脑门,招式才刚使到一半,但见原本若有若无的淡淡紫光,忽地光芒大盛,紫烟枪头溅射而出的那支瑰丽而忧诡异的光芒,也不知是何厉害的神兵,又有着什么奇妙厉害之处,但见枪头锋芒凛厉无比,心中一滞,手中木杖急舞,护住全身要害,飞身跃下马去。紫烟枪锋刃扫过,叶忠骑下战马,嘶的一声轻鸣,无声无息的倒下地。紫烟枪劲力丝毫未减,深紫色光芒一连都过周边数人身子,与那匹战马一般,连叫也来不及叫,扑扑数响,倒在地上。
叶忠死死盯着伏羲手中那把紫烟枪,额头已然现出了冷汗,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木杖忽忽两下,已然成了守势,他大喝一声,“着!”,杖端运力,参杂劲风,朝着伏羲头腰间挥来。
伏羲此时功力大进,但见到这一仗浑厚无比,却也不易硬接,身子微侧,反手便是一招“袖断情绝”,劲力所到之处,枪头紫光大现,直扫叶忠胸口。
叶忠瞧见这一枪快捷凌厉,飘忽诡异,却不知后招如何,心中暗暗感叹:“好厉害的将,好霸道的枪!”,身子一矮,掠出二丈,木杖回刺,喝道:“着!”,“着”字刚一脱口,蓦地刮起一股逆流劲风,他杖端舞动,须发衣襟荡然飘起,苍老的身子似乎也跟着动了动。
伏羲见他这一招威势猛恶,不敢大意,在绝影背上一跃而起,学着他的模样,挥动劲力,手中紫烟枪,投掷而出。这一掷力道相较木杖投掷之势来说,太过逊色,但枪尖光芒暴涨,锋利无比,深紫色枪头初一与这木杖相撞,只听吱吱数响,杖头迎刃开裂。
叶忠瞧见,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转目但见,半空中季羲神色凝重,右手化指,平平点出,他心中微觉不妙,忽听铮的一声大响,一股极为凛厉的剑气自他指尖激将而出,剑气透过飞驰而去的紫烟枪。紫烟枪仗着深紫色光芒,击中木杖,如入朽木将木杖透体而入,但木杖余势未竭,枪身斗转,斜斜飞去。
两人硬拼功力,劲力相互打到对方,为劲力所*,忍不住后退数步,喉间一热,溢血来。
叶忠是祭火门中第四的震字长老,身经百战,术法高深,仅仅次于众长老中乾字长老,远非炼狱场中的坤字长老所叶伊所能匹敌。伏羲功夫本不如他,但他一有神兵利刃,给他更增锋芒,二有一套极为厉害的指法。叶忠初见之下,连这两次吃了大亏,身子给他一指点中,好在自己适才没有轻敌,使了全力,将这倏忽而出的剑气阻了一阻,不然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他放目瞧见伏羲受了自己一击之力,紫烟枪已脱手,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的伫立在自己面前,心中暗暗称奇,生满皱纹的老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淡淡说道:“你能挺立不倒,已很难得。现下趁机除去这名猛将,也是收益甚丰。”,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只是脸色苍白,神色痛楚,笑声也略略显得有些惨淡。他深吸了口气,强运劲力,颤巍巍的迈步朝前行去,见到那名少将离自己越来越近,脸色渐而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