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转变,轮回生世。
......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传来一阵阵嘈杂,欢喜的吆喝声。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啦……”
“卖馒头啦,热腾腾,甘甜爽口的馒头……”
“喂,我说老哥,你这白面馒头都称上甘甜爽口了,那我这冰糖葫芦还怎么卖?”
……
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一名泛着蓝光的白衣女子与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并肩行走。白衣女子望着四周新奇美丽的木偶玩物,美丽的脸上荡漾出一阵笑意,她游望四周,喜道:“好了,一切都好了。”
魁梧汉子一怔,道:“什么好了?”
白衣女子并没有搭理他,目光落在身边地摊,一颗通体雪白光亮,色泽柔和的白玉吊坠上,她心中喜欢,忍不住俯身拿起,将它放在胸前衬了衬,对身边的男子说道:“好看么?”
魁梧汉子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道:“好看,好看,凡是佩戴在你身上的饰物都好看。”,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包囊,对一位穿着紫色布衣的矮瘦老伯说道:“老师傅,白玉坠子多少银两?”
矮瘦老伯老眼微合,对这一男一女打量一下,见男子相貌雄峻,女子也是美的柔媚动人,但觉这两人质地淳朴,亲和近人,叫人怎么瞧都觉得与尘世之中有些格格不入。他捋须暗想:“如今太平盛世,精明聪慧的人太多啦,待老夫将这两个远地山民宰上一宰。”,说到这里,扬眉大叫道:“哎呀,您这位美貌服人,可真是慧眼识珠,这块白玉吊坠,来头可真不简单。”
白衣女子没待他将话说完,素手一挥,蹙眉说道:“老头儿,太平盛世怎么,精明聪慧又怎样了,老不正经,专想歪心思,当心本姑娘砸了你的摊位。”
矮瘦老伯大惊,心中苦道:“老夫的心思,她怎么知道得清清楚楚?”,正自为难间,魁梧汉子急道:“我的姑奶奶,好容易平静下来,就别再胡乱生事啦,你要是喜欢,我们就将它买下来吧。”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盯着魁梧汉子,道:“什么我们,要记住,你是你,我是我。本姑娘今天心情高兴,满天下的东西都喜欢。怎么,你都给我买下来么?”
魁梧汉子脸色有些尴尬,轻声说道:“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你当我是那个人……?”
正谈论间,街上传来一个响亮浑厚的大喝声,“让开,让开,不知道这是族长千金的轿子么?”,在这条喜气热闹的大街上,听到这番急促骄纵的大喝声,叫人感觉极不舒服。
白衣女子脸色微变,回眸望去。大街上,两道彪形大汉从过往的人群抢先挤了出来,众人双手叉腰如一堵堵墙一般,立在大街两旁,浓眉倒竖,愣目生光,睨视左右行人,气势*人。
左近的行人商贩,见到这番势头,哪里还敢再行出声作势。
大街就这么略一安静,一阵喜气洋洋的锣鼓鞭炮生,随即传开。一队迎亲对随后赶来,情景热闹喜庆,只是人人神色严峻,面有怒色,更奇怪的是,其中一名主持大局的光头灰袍老者,对左右壮汉指指点点,满脸铁青的大说一气后。长袖急挥,在人行道中大步而行,气势汹汹的,口中还不停的喝斥着什么。
白衣女子从远处见到,心中又惊又奇,问道:“明明是去迎亲,为何气势迫人,一副将要大动干戈的模样?”
矮瘦老伯嘿嘿一笑,道:“刚才那一位光头灰袍人啊,是当今族长的师伯,身份可是仅次于族长之位啊。而那台轿子中的小姐,便是族长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嘿嘿……这里面的故事可大着呢,两位是否有兴趣听上一听?”
白衣女子道:“老头儿,你说吧,我听着便是。”
矮瘦老伯眉头一皱,苦道:“老夫是有心对小姐讲,但老夫忙于生计,要是花费唇舌与两位详谈,哪能挣钱,去养我那躺在襁褓里的幼孙?”
魁梧汉子意会到,他难得见身边的那名女子这么来兴致,笑道:“好吧,这颗吊坠我们买下了。”,说着,将一锭十两金子递了出去。
矮瘦老伯见他出手阔气,大喜道:“甚好,甚好。说来,还得从那名打虎英雄,伏羲说起!”
白衣女子与那魁梧汉子,听到“伏羲”二字,脸色均是一变,对望一眼,正色问道:“伏羲,他是钟山的那个伏羲?”
矮瘦老伯,道:“哦,是啊,是啊,他们家前些天才搬到我们镇子,你们认识?”
魁梧汉子笑了笑,道:“打虎英雄的大名谁不认识,只是伏羲的名字,却不如何听闻。”
矮瘦老伯道:“听说啊,那个伏羲性格豪爽,喜爱结交良善,自小就有着一副大异于常人的身子骨,以他的条件,本来可以去寻一个好差事做做。可是他们家家境清贫,只能靠着耕种打猎过日子,在这段时间,他们家突然急缺钱用,伏羲日里夜里都出没在荒山野岭,打猎换钱。而大族长的千金,凌烟小姐,出身高贵,身份殊荣,到了成婚的年龄,正准备远嫁给他族。这两门子事儿,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谁知,抬着凌烟小姐前往外族的迎亲队,在经过乱石岗时,荒山中忽然刮起一阵大风,那一阵风吹沙走石,猛恶非凡,迎亲队还没来得及挣开眼睛。深山野林中,忽然窜出一条白额大虎,那条大虎雄壮威猛,喝哮如雷。一干人眼中瞧见,便像失了魂魄,再经它这么一吼,更是胆颤心惊,抱着脑袋没命奔跑。大伙心中想着逃命,没料到竟把族长的千金,给落在乱石岗。
说来也奇,那白额大虎见到凌烟姑娘,一不吃她,二不伤她,而是没有缘故的将她掠回了虎穴。”,矮瘦老者,在提到那条大虎时,也自脸色生变。
白衣女子不惊反笑道:“这么一来,她岂不成了虎夫人?奇怪的是,白额大虎将她掠到虎穴做什么?”
大凡生活在山村镇的乡民,平时受尽虎豹之害,往往谈之色变,矮瘦老伯见白衣女子非但不惧,反而轻描淡写的说风凉话,心中自是惊诧气愤。魁梧汉子正色说道:“这时他人家中不幸之事,我们打探缘由已是不该,怎能反过来笑话他人?”
白衣女子笑道:“什么不行,那凌烟姑娘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正准备出嫁的么?”
矮瘦老伯摇了摇手,低声说道:“唉,不是出嫁,是*婚啊。老夫听说那凌烟姑娘才华出众,生得天姿国色。族长眼见蚩尤势力,日渐壮大,又怕左右大族不肯同心协力,携手抗尤,这才忍痛割爱的将爱女远嫁他族。”,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那白额大虎,只怕也是为凌烟姑娘的美色所动,迷失了兽性,生出了凡心!”
两人见矮瘦老伯说得郑重其事,说道“*婚”二字,均是一惊,问道:“*婚,*谁成婚?”
矮瘦老伯道:“且慢,且慢,这事儿,还得慢慢说来。那媒婆等人寻找救援,一路大呼救命,深恐白额大虎追回来杀害自己。他们在逃命途中,正好让山林中两手空空,准备回家的伏羲给听到了。伏羲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媒婆等人一叠声哀呼‘要出人命啦,好大一条白额大虎,吓死哀家啦……’。少年伏羲听他将大虎说得极为雄壮,想到正缺钱用,不免动心,问:‘大婶,虎在哪里。’。媒婆见他单身一人,没多搭理,便说是在乱石岗的一处山头上,他仓促间也没来得及瞧清伏羲的模样,只听他说:‘大婶,这活儿我接了,莫惊动旁人!’,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赶上乱石岗。”
白衣女子笑出声来,道:“呀,他这么厉害,一个人就去打虎,不怕反被老虎吃了么?”
魁梧汉子听出她的调笑之意,皱眉说道:“他现在只是一个人,又不是以前那个神通广大的飞……”
矮瘦老伯凝视两人半响,蜡黄色的老脸上疑云重重,问道:“旁人身受虎害,谈虎色变是情理之事,姑娘谈虎生笑,老夫就不明白了。”
白衣女子道:“没事,你继续说,哪位打虎英雄怎么了?”
矮瘦老伯叹道:“嘿,说来也是奇怪,伏羲快步奔上乱石岗,犹豫山林枝叶繁多,路途复杂,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木叉掉入山谷,他看形势*迫,又恐有人捷足先登,比他早一步抵达虎穴,除去虎害。焦急之下,只得赤手空拳的摊入虎穴。”,说道这里,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这哪里是虎要人的命,分明是人要虎的命。伏羲单身探入虎穴,那条白额大虎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伏羲抢先掐住虎头,提拳就打。那么大的一条白额大虎,竟给他一拳一拳的活生生打死了。听里面的人说啊,在他打死老虎后,头发衣衫满是血迹,还没来得及喘息,双手托起白虎的身子,就是一股溜的往外跑。直到他将大虎拉到洞外时,这才想到缩在角落上的族长千金。别人说族长的千金美得出奇,谁想娶她,就算花尽十辈子积来的福分,人家也未必理睬。但是那个少年伏羲却怪得出奇,对那么美貌的人儿,非但不理不问,就连瞧也没顾得瞧上一眼,只是急匆匆的说了一句,‘此害已为我所除,你大可自行回去。’……”
听到这里,白衣女子忍不住问道:“那个伏羲是急缺钱用,是赶着回去救人性命呢,还是家中失火,急着回家救火,怎么连吭也不肯吭一声?”
矮瘦老伯听她这么一问,身子探得更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啊,他家中的另一方也*得紧呢,说要他在十日之内筹备成婚的费用,不然啦,女方可就要改嫁给旁人喽。”
白衣女子轻哼一声,道:“这呆子倒挺吃香,里里外外都有人*着与他成婚。老头儿,才两桩婚礼,你为何吓得像是大难临头的样子?”
矮瘦老伯轻轻挥了挥手,道:“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话还得从后面说起。伏羲在回家途中,正好遇到了闻耗赶来的仓颉先生。仓颉先生先是婉言挽留,直到见到被人前拥后簇,送回来的千金时,千金哭得那个伤心啊,仓颉先生是怎么劝,也劝不止。他见邦国通婚之事已经延时,料想盟国也为大婚一事锣鼓鸣起,大设宴席,结果给白额大虎一事,当着天下人的面落了个冷场,这个事啊,关系着邦国友谊,天下大势,可是万万马虎不得。仓颉先生一是为了叫住伏羲,与他同去他族一齐讨一个说法。二是他隐隐觉得这个心肝侄女,对这大虎英雄好像有那么点意思,自己瞧着也甚是喜欢,于是派人将他强行扣住了。”
听到这里,白衣女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甚是凝重的问道:“伏羲是否有仍在危难之中?”
矮瘦老伯见她对伏羲打虎一时,不作理睬,还有说有笑。但听到这里时,忽然变得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回目又瞧见魁梧汉子与他神色一般,也是对伏羲现在的处境,极为关心,心中大奇,却大笑道:“嘿嘿,他啊,怎么可能有什么危难。别说他在我们族中是出了名的打虎英雄,在他族中也是大有名气。且莫说他,就连他结交的那帮朋友,也是都惹不起的厉害人物,像祁飞啊,剑逸之啊,万燕啊,夷羿……唉”,拍了拍大腿,说道:“就连市井里面乳臭未干的聿贤,魍魉,虎头,才只是刚刚隔奶没几个年头的小童,也是对他马首是瞻,奉若神灵。”
白衣女子听到这里,妩媚美丽的脸色涨得通红,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出来,又皱起秀眉,似嗔非嗔的笑道:“呆子,真有你的……!”
矮瘦老者见到,大奇,道:“姑娘,此话又从何说起?”
白衣女子忍不住笑意,挥手说道:“后来呢,你继续说,本姑娘都听着呢。”
矮瘦老伯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道:“仓颉先生派下重重守卫,强行将他困在一处屋中。没想到伏羲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连人还带着那只白额大虎的尸身给跑了。仓颉先生瞧得心急,大怒之下,四处派人打听,终于找到了伏羲家中。他也想着先礼后兵,为了表示诚意,另派人赠送礼品,就是不想多生事端,没想到一路十余人脚还没能踏上伏羲家的门槛,却为一名白衣剑客给喝斥驱走。”,说到这里,大叹一声,道:“仓颉先生自觉颜面无光,这第三次,他已筹措妥当,也加派人手,亲自赶赴,看样子此次是志在必得啊。唉……大事不好啦,不好啦,以后的日子没法过啦。”
白衣女子问道:“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什么大事不好了?”
矮瘦老伯叹道:“姑娘,异族蚩尤,人猛若虎,残暴凶狠,我族若不与其余外族同仇敌忾,联合对望,又如何可以抵挡锋芒?”,说到这里,他更是叹息不已。
白衣女子却展颜生笑,朗声说道:“老头儿,不必担心,伏羲就连真正的白额大虎也照样手到擒来,难道他还制不住暴君蚩尤的虎威么?放心吧,只要有伏羲在,一切祸端,自可迎刃而解。”,说到这里,也不管老人是否能够听懂,对身边的魁梧汉子说道:“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