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你们真的要离婚？”
我“嗯”了一声。
我以为孟子航多少会有点不舍，宽慰的话还没出口，他却难掩惊喜：“那我妈就可以跟王辉叔叔结婚，我可以叫他爸爸吗？”
我精心养育13年的儿子，嫌我管教太严，从来跟我不亲。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换爸爸了。
我冲他咧嘴一笑说：“当然可以，我已经不是你爸爸了，以后我们不会见面了。”
儿子的话如利刃扎透我的心，眼里顿时蒙上一团水汽，我快步转身离去。
回到公司，岳父将一沓资料甩给我：“这是你这些年工作失误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看在你当过我女婿的份上，既往不咎。你把手头项目交接好，三天之内离开公司。”
我翻看一下，连直播时，紧急停电造成的损失也算在我头上。
我拿出公司股权分红协议，放在他面前。
公司共有4个副总，按照协议，我们每人到年底都可以拿到3%的股权分红。
每次到算年薪时，岳父都会拍着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孟宇啊，我们是自家人，肉烂在锅里，你不要跟他们一样斤斤计较。”所以这笔钱我从没拿到过。
岳父轻蔑地瞟我一眼，把协议撕得粉碎，用力甩在我脸上，“你个白眼狼，要不是我们家，你能在大城市过上风风光光的日子？还敢跟我谈钱，做梦！”
我心里冷哼一声，这对父女的无耻程度确实超乎我的想象。
我只好一纸诉状将白氏公司告上法庭。我必须拿回自己应得的酬劳，一分都不能少。
白氏聘请的律师是白小颜的堂舅，多年来基本就是在公司混日子。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我胜诉了。
白氏是家族企业，弊端很多，最大的问题是任人唯亲。我一离职，跟着我打拼多年的团队被各种打击报复，日子非常不好过。
在他们纷纷动了辞职的念头时，我将他们约了出来。
白小颜名义上负责直播业务，其实她能力有限，又不愿吃苦。所以她部门的几个百万级主播也是我一手培养的。最近她更是无暇顾及生意，忙着跟王辉爱得干柴烈火，每天在朋友圈秀恩爱。
我将这些人才都收入麾下，手上有资源，有稳定的客户群，不自立门户，更待何时。
我忙于新公司筹备，心无旁骛。以前的生活被我彻底抛在脑后。
一天早上，电话铃声把我吵醒。
离婚后，我不用照顾孟子航，每天都可以安心睡到自然醒。
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是孟子航。
他的语速很快，显然很着急：“爸，我的马术服和用具在哪里？今天学校要考试，我快迟到了！”
孟子航上的国际学校，课程五花八门，以前所有的用具都是我按照课程表帮他准备好，提前放在车里。
我叹了口气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在主卧衣帽间墙角那个收纳箱里找找。”
孟子航“哦”了一声挂断电话。
我闭上眼睛，还想继续睡会儿。
片刻，电话又响了，还是孟子航。
“衣帽间里根本没有收纳箱！到底在哪儿啊！”
我搓搓脸，坐起身，说：“你打开视频通话。”
孟子航举起手机，绕着衣帽间走了一圈。
我说：“去问你妈吧，她把衣帽间重新整理了。”
这里已经不是我熟悉的布局，大半个衣柜挂满了各式时尚男装。
孟子航气喘吁吁，语调里透着委屈：“我妈去欧洲旅行了。”
我心里隐隐一痛，他们把儿子扔家里，自己出去潇洒了。
我沉默了片刻，平静地说：“孟子航，我已经不是你爸爸了，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不等他回答，我果断挂掉电话，睡意全无。
到了傍晚，孟子航的班主任又打来电话。
“孟子航爸爸，我听孩子说了父母离婚的事。但是，您作为孩子的父亲，不能推卸教育的责任。血缘关系不是一句离婚就能摆脱的。您明天能来一趟学校吗？我们面谈。”
我耐心听完了老师的谆谆教导，知道孟子航就在一旁，想了想说：“麻烦老师了，您能不能把电话开成免提，让孟子航也听着。”
我忍着心里的闷痛，缓缓开口：“孟子航，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你选择了王辉当爸爸，就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妈妈的离婚协议写得非常清楚，我支付你的抚养费，没有探视权，她对你负有完全监护权。”
对方俩人都沉默了，我深深叹口气，挂断电话。
对自己用心呵护养大的孩子说这些残忍的话，我还是会自责，会心痛。
我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孟子航变得跟她妈妈一样，对我颐指气使。
大家都说，带娃的男人最有魅力。我用亲身经历证明，单方面的无私付出，终将是错付。家必须两人共同分担才能维持和谐。
现在，我只想为自己好好活。
04
开公司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但是我的讨薪之路非常不顺。
虽然我胜诉了，前岳父根本不按照判决执行。公司我进不去，刚一到门口，就被十几个保安拦住。他们家那个豪华别墅，更是门禁森严。
甚至，我时不时还会收到恐吓信，砖头，小刀，染血的硅胶断指。
对于老赖，我还留什么情面呢？
这天，白小颜发了一条朋友圈：告别糟心软饭男，拥抱我的优质暖宝宝，开启全新人生之旅。
他们定在一家豪华酒店见家长。
我也定了这家酒店。带着所有员工举行公司筹备答谢宴，还邀请了一些以前的合作伙伴。
酒过三巡，我将一个文件袋交给隔壁包间的服务员。
不一会儿，门外走廊上传来前岳父的咒骂声：“孟宇，你给我出来！敢跟我斗，看我不弄死你！”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佯装不知情，茫然地看着他们。
白小颜看见我，一下扑过来，抬手就是一耳光：“我们家就是养条狗都比你有良心！”
王辉站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捂着脸，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真诚地说：“我在这里招待客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小颜把手中拿着的一叠资料重重砸在我身上，怒吼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搜集这些证据不就是想搞垮我们家，门儿都没有！”
我低下头勾唇一笑。
资料我没有装订，白小颜愤怒一掷，犹如广告传单到处乱飞。这些都是白氏公司违法经营、恶意打压同行、以及行贿的罪证。被我请来的那些合作伙伴看着纸上的内容，一个个面色铁青，愤然离去。甚至还有人当场就给律师打电话，要起诉白氏。
走廊上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前岳父暴跳如雷，跟王辉使了个颜色。
不一会儿，冲过来七八个肌肉猛男，把我和员工们按到在地。
我公司的专业摄像师，一直在现场直播，各个机位都有，他们按倒一个，另一个顶上，前赴后继。
这场闹剧情节狗血，画面颇具戏剧性，很有流行短剧的风格，当晚就冲上热搜。
我火了。
白小颜和她爸也火了。
白氏公司更是惹火上身。
05
白氏官司缠身，前岳父天天被讨债的围追堵截。不久后，他谎称去国外治病，卷了钱跑路，留下白小颜收拾烂摊子。以前，圈子里传闻这老头把小三和私生子送出国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果真如此。
我早在白氏出事前就申请了法院强制执行，因此白氏公司每收回一笔货款就从银行直接进了我的工资账户，总计有八位数。
这对苟延残喘的白氏公司无异于雪上加霜。白小颜妄图用这笔款项翻身的美梦破碎了。
昔日风光的白家，负债累累，濒临破产。
她气急败坏冲进我的办公室，见什么砸什么。
“孟宇！我们白家对你不薄，你个凤凰男，要不是我，你连个P都不如！”
我挑了挑眉，看着这位优雅尽失的前妻说：“白小颜，我只是拿回自己15年的工钱而已。你口口声声叫我软饭男，我也不能白担了这个称呼！”
她指着我的鼻子，浑身颤抖着说：“你无耻！我爸每年都把分红打到我的账户上了！”
我佯装认真思索片刻，说：“哦？这么说离婚时，你隐匿夫妻共同财产，如果我现在起诉，是不是还能再拿回一半呢？”
白小颜面色铁青，抡起胳膊又要扇我。我狠狠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她吃痛，半天没爬起来。眼里蓄着泪，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微笑着说：“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的疯女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她头发凌乱，妆花了，还断了鞋跟，被保安架着扔出了我的公司。
她心有不甘，站在楼下大骂了半个小时。
我没有报警。她要自毁形象，我也不拦着。
果然，她泼妇骂街的视频流传颇广，那些有心帮助白氏公司的老友，也纷纷作罢。她的所谓名媛圈子，很快将她扫地出门。
几周后，白氏名下的所有房产都被挂在网上法拍，包括我们曾经住的那一套大平层。
这是我们的婚房。
我看着图片里熟悉的房间和陈设，思绪万千。
白小颜是低我一级的师妹。新生报到，我帮她扛行李，她不会整理床铺，茫然地站在宿舍中央。
我帮她收拾停当，她叽叽喳喳对我说尽了好话。
迎新晚会，我们乐队登台，燃爆全场。白小颜从此开始黏着我，整整三年。
我觉得她娇气，不够独立，对未来没有明确的规划，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出生在书香门弟，从小的教育让我不懂拒绝 ，尤其是对一个为我付出真爱的女孩子。
父母说：“一个女孩子能喜欢你这么久，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真心。”
于是毕业前夕，为了报答她的喜欢，我主动向她求婚。
本来我计划考研，但是她说父亲要开公司，需要信得过的人去帮忙。
于是，我跟她回到了她的家乡。
为了感谢白小颜跟我结婚生子，我一心一意帮助白家打天下。照顾家，养育儿子。渐渐地，随着白家挣得盆满钵满，我成了他们圈子眼中的凤凰男，吃软饭。
虽然我心中会有不满，但总劝自己不要斤斤计较。
而我的不计较只换来了对方的变本加厉。
这套房子承载了我太多的喜怒哀乐，我的手指不受大脑控制地点了出价。
去收房的那天，遇到了白小颜一家三口，她们来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白小颜发现是我买了这房子，疯了一般扑上来，眼睛里喷着火，恨不得把我撕碎。
我一个闪身，她差点从楼梯上掉下去，孟子航及时出手才拉住了她。
离她最近的王辉，把脸扭向一边，装没看见。
白小颜一心针对我，根本没发现王辉对她的漠视。刚刚站稳脚步，就对王辉怒吼道：“你是死人吗？给我揍他！”
王辉摸了摸鼻梁，走开两步，并没有动手。
她更加怒不可遏，掐着王辉的肌肉说：“打啊！老娘养你这一身膘是干嘛用的，打死了我负责！”
王辉冷冷地说：“别闹了，你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
白小颜疯了一般，推搡着王辉，尖利地嘶喊。
孟子航眉头紧锁，抿着嘴唇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我看着他的样子，胸口很闷，但他有自己的爸妈，我不愿跟他们纠缠。
搬家公司到了，我让人把房间清空，一样都不留。
白小颜震惊地看着我，摸摸那些昂贵的意大利家具，眼露贪婪的精光，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些都不要了吗？几十万一件呢！”
我没有搭理她，转身进屋。
我环视了一圈空当当的房子，发现孟子航的一支记号笔，滚落在角落，是大红色的。
我在墙上写了一个巨大的“拆”字，浓烈的红色，灼烧着我的眼睛。
组建一个家，含辛茹苦，毁掉却只需一念之间。
从此，这所房子，只是房子，再也不是那个承载了我满满回忆的家。
我锁上房门，径直上了电梯，门外那一家三口的表情五味杂陈。
从今天开始，我彻底告别前半生。往后余生，不纠结，不追忆。
毕竟，谁不想岁月静好呢？
05
我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公司的年轻人朝气蓬勃，思想活跃。我放手让他们去干，公司氛围和谐温暖，没有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我也落得轻松，重新捡起了年轻时的爱好。
我重新考取摩托驾照，原来那个多年不用，早已过期。
入手一辆大排量的酷帅机车。
我找了一对一的老师，学习贝斯，学习声乐。偶尔，老师会邀请我去酒吧助演。
这些都是我年少时的梦。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虽然晚了十几年，但我在一点点努力让梦想照进现实。
一天深夜，在酒吧演出结束，我背起贝斯，跨上酷炫的摩托，正要发动，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
“爸，等等我。”
孟子航长高了半头，嘴唇上有黑乎乎的绒毛，声线变得浑厚低沉。
他的眼眸亮晶晶，由于兴奋满脸红光。“爸，我看到你演出了，太帅了！还有这辆车，太酷了！”
我靠在车上，冲他笑了笑。
他渐渐收起笑容，踌躇地欲言又止。
他身上穿的校服变了，胸前印着市一中。这是一所公办重点中学，我以前就计划让他报考这里，但是遭到白小颜坚决反对。她让孟子航接受国际学校的精英教育，还斥责我是土包子，胸无大志。
我看着孟子航难于启齿的模样，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低下头，嗫嚅着说：“我后悔了，以后想跟你住。”
我以为自己会心疼，但是，没有。
我吁了口气说：“孟子航，人生没有后悔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猛地抬起头，不服气地说：“什么狗屁选择！那时候我才13岁，什么都不懂！”
我笑了一下说：“13岁，不小了。我一直倾尽全力教导你，但是你似乎更喜欢妈妈的教育方式，轻松愉快，骄纵。”
他沉默了几分钟，拳头攥得很紧，眼里又恢复了以前那种轻蔑的神情。
“我妈说，你也嘚瑟不了几天。王辉叔叔带她去买玉石了，只要赌赢一次，她立刻就能把你的公司搞垮！”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白氏倒闭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从不担心他们母子的生活。没想到，白小颜居然愚蠢至此，参与赌石。
果然，没出半个月，白小颜就找到了我。她穿了一身磨损的香奈儿套装，高跟鞋也布满折痕。
就算已经落魄，她一见到我，表情立刻变得趾高气扬。我心里嗤笑一声，果然是狗改不了吃那啥。
她踱着步，参观了我宽大的办公室，傲慢地说：“孟宇，我知道，你是跟我赌气才离婚的。你心里根本放不下我和儿子。行了，现在我承认，你是有点能力的，以后也不会瞧不起你。”
我挑了挑眉，笑着说：“所以呢？”
她居高临下看着我说：“夫妻一场，你也不用求我原谅了，我答应你随时可以复婚。”
我几乎忍不住，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不愿跟她过多纠缠，冷冷地说：“我从没想过复婚。你背着现任老公和前夫说这些，很不道德。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见你。”
她脸色由青转白，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沉默许久后才说：“我现在单身了，我们之间没有障碍，为什么不能复婚？”
我给助理发了条微信，让他帮我查查白小颜的情况。
助理秒回：“老板，这还用查，圈子里谁不知道。王辉骗光她所有的钱跑路了。虽然立了案，但是根本找不到人。”
我心下了然，冷冷地说：“白小颜，我们早就结束了。你来找我，只是没有遇到更好的。”
她看着我，一脸诚恳地说：“我保证，以后我会安心过日子，再也不会看上别人。”
我就像吃了个苍蝇，厌恶地说：“白小颜，给自己留点脸面吧！”
她骄傲惯了，听我这样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整好表情，昂着头，语气狠戾地说：“孟宇，你给我等着！”
我确实低估了白小颜的厚颜无耻。
06
白小颜将我告上法庭，说我抛妻弃子，不支付抚养费。
我去应诉。她在法庭上风度尽失，将孟子航推搡在原告席，逼迫儿子控诉我的罪行。她自己在一边声泪俱下。
无论她怎么表演，抵不过我证据充足。
她疯了一般，拖着孟子航到处递交诉状。
孟子航的状态越来越糟糕，说不担心是假的。我每天都梦到他蹒跚学步，扎着小胳膊向我走来。
我太了解白小颜了。她认定了我心软，不会放任儿子受苦。孟子航就是她勒索我的筹码。
但是，她不知道，我的心早就被她伤得千疮百孔，生了一层层硬硬的壳。
我收到传票就去应诉，但决不会多付一分钱抚养费。每月一万，足够孟子航花销，却维持不了白小颜的奢侈欲望。
终于，她扛不住了。
一天晚上，我从公司出来。白小颜躲在路灯的阴影处，忽然窜出来拦住我的去路。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拽过孟子航一把推搡到我身上。
她穿着一身睡衣，头发胡乱挽着，脚上套着拖鞋，彻底不修边幅了。
恶狠狠地瞪着我说：“儿子我养不起了，是死是活，反正交给你了。”
说完，掉头就跑，生怕我再把儿子推给她。
我看着孟子航难堪的表情，于心不忍。带着他在附近宾馆开了一间房。
我买了一提啤酒拎到房间。
他13岁那年，我打翻了他手中的啤酒，他宁愿叫别人爸爸。3年过去了，我亲手递给他一罐啤酒，跟他碰了碰，一饮而尽。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与我正视，紧紧握着啤酒罐，没有喝。
我很冷静地跟他说：“子航，你已经叫别人爸爸好多年了。所以，我不可能再接受你。但是血缘关系，又不可能切断。我可以供你读书，直到大学毕业。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以后自己去努力。”
孟子航低着头，听着我的话，脸色变了几变。
“我想去住校，以后也不想再任她摆布。”
我点点头说：“好。我每个月把生活费打到你的卡上。保证你生活无忧，你专心学习，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跟孟子航谈完话，我走出宾馆，把手机卡拆下来扔进了垃圾箱。
白小颜再也拿不到我给孟子航的生活费，又不愿意出去找工作。没有生活来源，她开始到处堵截我，哭天抢地要求复婚。
现在的她，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她在网上散布我抛妻弃子的谣言，还P S了一张我和公司某女职员的床照。
我本是不在意的，也不想解释。但是公司每晚要做电商直播，很多黑子会在直播间毫无节操地谩骂。给主播的工作造成极大困扰。
我报了警，并起诉了白小颜。
我没想把孟子航牵扯进来，他却主动到法庭为我作证，出示了我给他的转款记录。
他还录了一段视频发在网上，澄清了白小颜自导自演的这场闹剧。他说：“人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我曾经享受着父亲所做的一切，却瞧不起他。现在我最想成为他那样的人。爱家庭，爱生活，也好好爱自己。”
我捂着脸，滚烫的眼泪从指缝中流淌下来。
07
经过几年打拼，公司运行进入良性循环，大家各司其职，有没有我这个老板在，区别不大。
孟子航出乎我的意料，考上了清华。通过努力，成了著名教授的得意门生。
我开始周游世界。
我在冰天雪地的南极打滚，在阿尔卑斯山巅仰望星辰，在挪威的激光中起舞，在埃塞俄比亚的草原上狂奔。
此刻，火红的夕阳铺满整个天空，我坐在毛里求斯梦幻般的大海边，看着远处冲浪嬉笑的人们，不由得唇角上扬。
手机上有一条好友申请，是孟子航。
他留言：“我想以一个粉丝的身份，重新认识你，可以吗？”
我不由得嘴角上扬，点击通过，回复他
“嗨，你好！孟子航，其实我也粉你很多年了。”
人生，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既然抓不住，就坦然放手。
努力过，拼搏过，岁月将我的故事酿成酒，
醇香，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