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彻底闭嘴了。
最鼎盛状态,岂不是说连少主在战场受过的那些暗伤都能治好?
纵然少主是天生的帅才,可跟随大将军在战场拼杀多年,身体难免也会流血受伤。
二十左右的年纪,内外伤可不少。
隔壁房间。
白瑜撑着下颌,笑容甜美的看着面前正在配药的谢重楼。
“师兄,我好想你。”
哪里有和叶灼同处时的飒爽干练,此时都是沉浸在情爱中小女儿的模样。
谢重楼忍俊不禁,“嗯,师兄也想你。”
称好药,包扎。
伸手在腰间顺了一下,递给她一支兰花玉钗。
“在桑洲给人解毒时的报酬,看看喜欢吗?”
白瑜兴奋的接过来,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师兄送我什么都好,只要是师兄送的,我都喜欢。”
插入发间,晃了晃脑袋,“师兄,好看吗?”
谢重楼点头,很认真的夸赞,“好看,小鱼儿在师兄眼里,最好看。”
一对有情人看着对方眼里的爱意,眼里哪还放得下其他。
以至于伴雨过来取药,在旁干等了近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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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不绝,雨势似乎愈发的大了。
薛晚意坐在望江楼里,俯瞰着整座国公府,思绪却并不集中。
她在等消息。
天色愈发暗了,脚步声响起时,饥饿感涌上来。
回头看着门口,不多时两个女子相携而来。
其中一人看到她,跪地哐哐磕头。
“婢子多谢姑娘。”
正是“死了”的茯苓。
被王雷给救了下来。
“起来吧。”薛晚意道:“日后想去哪里?”
既然人都“死了”,那她的身契,自然也就作废了。
换句话说,茯苓已经自由了。
哪怕没有为家人报酬成功。
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她的家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她。
茯苓道:“想回老家去,立个女户,婢女在薛府也算是学了点手艺,可以开一家铺子,总能养活自己的。”
她不想给人做奴婢了。
薛晚意点头,看了珍珠一眼。
珍珠了然,点头表示明白。
“这两日接连大雨,你先安生待着,等雨停,我让人送你出京。”
茯苓再次跪地,“多谢姑娘。”
薛晚意对她有再造之恩,内心的感激无以复加。
乖乖跟着珍珠离开,被临时安置在翠微院的下人房,珍珠取出一张银票给她。
“珍珠妹妹……”
“姑娘给你的,收着吧。”珍珠道。
茯苓一脸感激,并未推辞。
她红着眼眶道:“我……将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死我也甘愿。”
她手中银钱有限,立女户需要一笔银钱,开店最初同样也需要填银子进去。
这张银票对她来说,就是雪中送炭。
“子衿呢?”珍珠与她闲聊着,“真的……死了?”
茯苓点头,“她比我先咽气的。”
想到那日的场景,现在想起来都遍体生寒。
没想到清隽温润的楚大人,私下里居然是那般的让人恐怖。
若非子衿跟在薛明绯身边多年,忍耐力不如她,她现在恐怕也去见父母兄长了。
“楚渊手段狠辣,他没有一点人性。”
茯苓声音颤抖,“妹妹,定要告知姑娘小心,那人极难对付,甚至把二姑娘哄的团团转。”
明明有几次,楚渊做的事让薛明绯无法忍耐,可都会被他三言两语的哄骗揭过。
珍珠想了想,道:“或许没哄住,二姑娘也非泛泛,指不定是有什么目的呢。”
茯苓:“……”
她有些不理解了。
感情就她笨笨的?
望江楼,翡翠端来膳食。
“夫人。”她看向窗外,站得高,看的自然也就远。
站在窗边向外看去,是一种之前从未欣赏过的风景。
“王雷。”回到桌前坐下,薛晚意换来扈从。
王雷从外边进来,听候吩咐。
“等雨停,把茯苓送离京都,送远一些……”
她心中略微不安,“我担心楚渊是否知晓茯苓没有死。”
王雷微微拧眉,“夫人,他不应该知道啊。”
“应不应该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薛晚意道:“小心些,日后说不准还会有用到茯苓的那一天。”
“是!”
王雷领命出去。
趁着她用膳的功夫,和府里的其他人交流起来。
府中的某处落脚点。
王雷垫脚蹲在椅子里,道:“真的不能把楚渊弄死?”
旁边一带着黑色面巾的男子哼了一声,“这可是京官。”
意思很明显,连宁州死了一个司马,当今陛下都派遣了越王世子去处理,背后甚至有可能牵扯到一位藩王。
若楚渊真的死了,京都不知道得戒严成什么样子。
那时别说人了,便是老鼠出没,估计都得被砍成臊子。
“镇国将军,是咱们少主和叶家该得的。镇国公,代表着一份荣耀。”对面的冷面女子开口,“一个官职一个爵位,都不能丢。”
“对呀老八,楚渊可不配咱们少主牺牲至此。”
王雷,暗卫八号。
听到这个代号,王雷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而对面的冷面女子,一脸严肃的说着“笑话”,“真好,我也想有名字。”
“喂喂喂,老三,你不适合开玩笑,怪吓人的。”
冷面女子瞪了对方一眼,“那小丫头我送走,亲自送回她老家。”
既然夫人说日后可能用得到,那就绝对不能死。
“楚渊此人有点门道。”
“什么门道?”
“连门道都看不出来,你是咱们这些人里最笨的。”
“哦,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门道。”
“门道就是,他一个落魄寒门子弟,晋升之路太顺利,比比同届的状元和榜眼,还是六品七品,这位已经是五品了。”
“他背后有个工部侍郎的岳父啊。”
“你也说了是工部侍郎,六部尚书看似都是太子殿下的老师,相互之间却也存在着竞争,楚渊也不是唯一,怎的偏偏他晋升如此之快?”
“就是,当今状元的岳父还是齐国公府的女婿呢,入朝几年,不还是个六品官。”
“齐国公府只剩下爵位了,看看有几个出息的子孙,便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那也不是薛崇可比的。”
“薛崇好歹是咱们少主的岳父,你这话说的。”
“只有歹,没有好,咱们少主可不是薛崇可攀附的。”
王雷:“……”
这群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