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碎片飞溅,把徐子初吓得一缩。
她瞪大眼睛,明知道言宝的身世已经被拆穿,却仍嘴硬道:“老太爷,言宝确实是缚洲的孩子,我是冒认了身份,但当时我也是被医生忽悠了,鉴定出来之前,我一直以为言宝就是我的孩子啊!”
她当然知道说这种话没人信,但只要老太爷还偏袒她,一切就还有机会。
毕竟老太爷最在乎利益,她是不是言宝的母亲根本不重要。
果然,老太爷明里对她怒不可遏,暗里却为她开脱:“缚洲,言宝是你的孩子这点总不假,反正你也没和徐子初结婚,这事儿就此揭过,不用再提,免的影响不好。”
沈缚洲勾唇,对上老太爷的目光,咄咄逼人:“那照爷爷的意思,徐子初该怎么处置?”
老太爷对他强硬的态度很不满,冷声道:“你想怎么处置?”
沈缚洲道:“我可以留着她的命,但她要卸了沈氏的职务,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他这要求可以说很苛刻了,老太爷觉得自己被扫了面子,皱眉道:“子初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她在公司做的不错,你现在把她卸了,谁来顶她的工作!”
沈缚洲勾唇道:“这个我可以安排,爷爷不必烦心。”
老太爷被他气的说不出话,半晌才对沈浔道:“沈浔,你先把子初带回去养病,让她好好思过,这几天就不用去公司了。”
沈缚洲皱眉,爷爷这是想跟他耗着。
他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拖着就有用?
那他就让徐子初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
姜影从酒店回来时,沈缚洲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在医院还是去公司了。
她坐在书桌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喝的不多,微醺的状态还挺舒服。
打开手包,她从里面拿出林姨给她的信封。
信封里鼓鼓囊囊的,摸起来似乎不只是几张信纸那么简单,她刚想拆开,就听到房门门锁被拧动的声音。
姜影拉开抽屉,飞快的将信封压在书底下,然后关上抽屉。
刚收拾好,沈缚洲就开门进来了。
姜影还没走到跟前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皱眉道:“刚出院就喝酒?”
沈缚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自己扶着墙都站不稳,姜影往门外一看,才发现沈照野在外面扶着他呢。
“你走吧。”沈缚洲抬手,不让沈照野扶着。
沈照野巴不得赶紧扔了这个烫手山芋,溜得特别快:“姜影,我小叔就交给你了!”
沈缚洲闭着眼睛,靠着门伸手揉了揉眉心,烦躁道:“话真多……”
他想往前走,但显然他太高估自己的状态了,刚挪了一步,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往前栽。
“……”姜影下意识的踮起脚尖,扶着沈缚洲倒在她肩头。
姜影目光望着天花板,试探的推了推沈缚洲:“沈缚洲,起来。”
沈缚洲没反应。
姜影抿唇,只能给他当拐杖,扶着他一点点往床边挪。
到了床边,姜影肩头一扛,沈缚洲整个人就仰躺在床上。
姜影累的呼吸不稳,埋怨的剔看了沈缚洲一眼,转身刚想走开,突然她脚步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