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影手里捏着啤酒罐，想起初见裴云生的时候。
裴云生十几岁的时候留长发，叫裴云云，是个白净高挑的小姑娘。
放学路上他被几个追求者堵在小胡同，姜影和林素刚好经过上演了一场美女救美女的戏码。
林素念叨着当时的情景，眼泪都笑出来了：“当时我后座的几个男生还议论你，说你清纯，还拜托我给你递情书……”
她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你现在还有穿女装的癖好吗？”
裴云生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强调道：“我当时是为了隐藏身份，你以为我想穿女装吗！”
姜影手里捏着啤酒罐，微微转着不同方位的将瓶子捏扁，再换个方位捏回来，林素看出她的异常，奇怪道：“姜影你怎么不说话？”
姜影伸手撑着下巴，疑惑道：“裴云生，当年你爷爷为什么要带你去宁城，为什么一定要你扮女装隐藏身份？”
裴云生自己也不太清楚：“爷爷说宁城地处偏远，山灵水秀，有利于激发他的设计灵感，至于让我扮女装……爷爷说女孩子看起来更赏心悦目，他还天天给我讲彩衣娱亲的故事，后来我实在不耐烦只能随他的意了。”
林素噗的笑出来：“好一个绝世傻白甜。”
裴云生为自己正名：“我这是孝顺，你不知道，我爷爷当初不光精神摧残我，他还不吃饭不睡觉半夜在我床头盯着我唉声叹气，我都快吓死了……”
林素听着都嫌瘆得慌：“……你爷爷去医院看过没有，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不知道，反正从宁城回来以后他就好了。”
姜影一直沉默的听他俩讲话，这时才发表想法道：“你们就没觉得宁城卧虎藏龙吗？”
林素笑容消失，也意识到问题：“裴云生，沈缚洲，上京三大世家的人就占了两家……”
都是富家子弟，不在上京享受，跑到宁城那种旮旯角做什么？
姜影又问裴云生：“那裴爷爷什么时候离开宁城的？”
“就你出事儿没多久以后，当时我把我爷爷的存折偷了，我爷爷扭头就回上京了。”
姜影心里隐约浮现出几个点，现在就差关键线索将点连成线。
她暂时想不通，就调转话题道：“林素，说说你的事情。”
林素一愣，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傅寒晔的事儿。
他们三个本来就无话不谈，林素便也趁着酒劲儿敞开心扉讲了她是怎么招惹上傅寒晔的。
那时她还在后海酒吧工作，傅寒晔经常会和一群富家子弟拉帮结派去玩，有一天林素下班被人欺负，正好被他撞见，他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就出手相帮，然后就开始穷追猛打的追求她。
林素捏着啤酒罐苦笑道：“后来他在包厢撞到我做服务员，当时脸就绿了，恼羞成怒之下他故意羞辱我，我就趁机把他甩了。”
她仰头喝了一口啤酒，眼角有些泛红，自嘲道：“他现在还在追着我要说法，神经病一样……”
“傅寒晔？那家伙就不是个好人！他可没少祸害过小姑娘。”裴云生最看不起这种有点臭钱就玩弄感情的杂种，义愤填膺道：“林素你不用怕，回头我雇几个人，用麻袋往他头上一套，打他几十闷棍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