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势太猛!人手太多!来势汹汹的袭击让苏越璟和烈尘措手不及!完全抵挡不住!
很快,烈尘和苏越璟身上就挂满了彩。
烈尘与苏越璟背对背艰难无比的苦苦抵挡着铺天盖地的刀枪剑戟,眼眸中一抹冷漠的情绪闪过。
“等一下,你踩着我的肩膀,用轻功从窗户突围出去,不要回头!”
说着,一剑刺穿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蒙面人,喘了一口粗气,低低怒吼道:“听到没有?!”
苏越璟“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混着猩红颜色的唾沫来,一刀从头猛的劈下,胳膊手腕上尽是暴起的青筋,鼓起的肌肉充满着爆发的力量。
“滚!老子是条汉子!不干抛弃兄弟的事情!踩着别人的命活下去的事!老子干不了!”
说着,“嗷”了一声,冲上前去,一阵大开大合的劈砍,颇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生猛,硬生生竟然撕开了一条出路,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又狠狠的“呸”了一下,喊了一声“冲啊”,杀出了重围。
视死如归的烈尘:……
我擦嘞?!这么给力的嘛?!
有点跳戏,这憨货是不是把这当做上阵杀敌了?还“冲啊”???
烈尘有些古怪的抽了抽嘴角,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二货哥哥,烈风。
烈风也是一个憨憨傻傻的家伙,上了几次战场之后,总是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让他时不时就想要敲一敲他的脑袋让他清醒一下,这里是歌舞升平的皇城而不是风沙打脸的边境。
只是,他们这些人的感情浓烈得犹如一坛被人珍藏了百年的烈酒,冲人眼鼻,只抿一小口都会觉得食管被火烧过一般,浑身发热,面红耳赤。
而烈尘不同。
他冷血自持,纵观大局,最适合当暗卫,是那种禀着及时止损、利益最大化的性格。
只不过,刚才苏越璟那豪情万丈的样子,真是让人该死的热血沸腾。
仿佛让人能看见,这个现在衣衫褴褛、一身狼狈的人,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场景。
“那小子!咱们一起突围!干他爷爷的!要是这次大难不死,老子就又算多了一个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了!”
苏越璟的嗓门大得很,再加上打起架、杀死人来,眼睛都是红的,说出来的话也分外粗鲁,嚷嚷着几里外都能听见。
烈尘勾起一丝笑意,难得的神情不再那么冰冷:“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烈尘何等聪敏,他当然知道苏越璟故意在未来将两个人说成好兄弟,还是出生入死过的那种,就是想告诉他烈尘,他绝对不会离开。
苏越璟想要烈尘灭了那个牺牲自我拖着他们的念头!
两个人背对背,努力的往门口挪动。
已经很近了……
最后三步之遥……
门已经近在咫尺,可包围重重,两人已经寸步难行,就在烈尘决定破釜沉舟的前一秒,那道小小的木门突然被破开了。
落梨气喘吁吁的脸庞出现在两个狼狈不堪的人面前,让他俩皆是松了一口气。
苏静瑶的人最终还是赶了过来。
落梨看着两个人精疲力尽却仍旧警惕的盯着那群黑衣人如退潮一般全数退去的样子,却仍然心有余悸。
如果他们再晚到一步……主子会疯魔的吧!
落梨让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个人转移这个是非之地,而几乎是在他们离开后的片刻,就有一群身着青黑色战甲的军队气势汹汹的抵达了这个破败的小屋。
……
风华抿着唇,目光中涌动着黑暗,落梨挡在苏静瑶面前,看着他的目光充满着警惕。
苏静瑶挥了挥手,让簇拥着自己的千面门的人尽数退下。
落梨不赞同的望向苏静瑶,苏静瑶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去一旁等她。
秋梨没跟着,似乎去给烈尘处理伤口了。
苏静瑶用一种近乎平静的目光看着风华,语气平和,却更让风华心中那一丝弱弱的慌张放大了许多。
他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慌张什么?
“你走吧,这一路,不需要你护送了,咱们分道扬镳,以后各不相干。”
风华的薄衫被风扬起,写尽世间繁华妖娆的面孔上此时写满了生硬。
“你何时怀疑的我?”
苏静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他暗中使坏,给顾逸殷他们透露消息?
苏静瑶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走到窗前,柔和的阳光投射到脸上,金色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无比。
“在看到我给你的东西出现在宴会上的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了你。”
那东西只有她有,火药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太过先进了,袖箭什么的,可以被仿制出来,可火药,就是一样被她垄断的东西。
她管那些老式炸弹管的很严,没有她的允许,没有人能够搬出去。
而顾逸晨的手下对她送给他们的东西宝贝得不行,更何况顾逸晨怎么可能会用那种东西伤害自己的亲人。
至于叛徒什么的,苏静瑶第一时间就排除了。
在她坠下悬崖之后,千梨就自责得不行,治下苛刻,宁愿千面门的核心人物离开,也不愿意留下任何一个可能背叛千面门的人。
叛徒什么时候都会有,但是决计不会出现在千梨点完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那三把火之后!
只可能是他!
风华!
风华嘴里染上一丝苦涩。
竟然那么早。
她相信过他么?
风华眸光一转,千娇百媚的看向她,身形柔若无骨的倚在门框上,问道:“那……小瑶瑶这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让我留在你身边?就不怕……我又算计一两个人的人命进去?就不怕……你的小命也栽在我手里?”
苏静瑶就笑了。
“我只是神经大条,又不傻。”
“风华,你喜欢我不是么?你千方百计的算计,让我和顾逸晨不得不离开对方,去守护自己必须守护的人,为的不就是把我里留在你身边么?”
苏静瑶回头看向他,嘴角有一丝残忍的笑:“只不过,我们不是同一路人,不合适,就此别过,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