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谢强心头一惊,放下梓梓就朝楼下赶。
他刚到门口,只见萧子妃打开门身边还站着满脸鲜血的冯闯北。
之前谢强救了那个警员,到现在冯闯北心里还能回想起晁欢哑口无言的样子。
在冯闯北心里,其他人他都不认,这种事,第一个想起的只有谢强。
“人在哪,什么状况,你慢慢说。”谢强整理了一下思绪,冷静地问道。
胡老爷子的状况他能伸手帮是肯定会帮的,只是没想到治疗方案还没有想好,人却想不开跳楼了。
冯闯北咽了下口水说:“那天胡老爷子求我带他走,不愿意再给你添麻烦,我就带他从医院出来,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胡翠花和乌广宣那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说到这,冯闯北恨得牙痒痒,像是想到了什么深恶痛绝的事情一样。
“他们说了什么?”谢强眉头一皱,萧子妃默默地倒了杯水给冯闯北。
她第一次见冯闯北,但后者身上那股劲让萧子妃有些不喜欢。
但人家是来找谢强有急事,萧子妃也没有说什么。
冯闯北道了声谢接过水杯道:“乌广宣那两个混蛋竟然逼着胡老爷子卖掉他在北汉东城区那套老房子,那可是胡老爷子唯一的房子,没了房老人家睡哪?”
“看来要找个时间找他们麻烦了。”谢强眯着眼睛,胸口像是堵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对方做的太过分了,胡老爷子的性格这样逼能不出人命吗。
冯闯北懊恼地说:“当时我把人赶走了,等今晚我送水果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胡老爷子从房顶跳下来。”
“人在哪,伤势怎么样?”谢强问了一句,说话间已经穿好了外套。
冯闯北干脆地说:“现在就在北汉市附属分院,生命危险应该没有,只是腿恐怕会落下残疾。”
那种高度,加上胡老爷子身上还有旧伤,年龄摆在那治疗难度和风险大家心里都清楚。
谢强点点头,冲萧子妃说:“子妃,我去做完这台手术就回来,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忘。”
魔都萧家老太君的事情谢强不会忘记,哪怕他要离开北汉市,这把悬在头上的利刃他也必须清除掉。
否则去了魔都,这就是最大的阻碍。
“嗯,早点回家。”萧子妃神色里带着几分担忧,看向谢强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拦着他么?
这是谢强的事业,也是他为了家里打拼的方式。
萧子妃心里清楚,哪怕到了魔都谢强也绝对不会放下手头的事业。
匆忙间,谢强没有察觉萧子妃的异样,抓起衣服跟着冯闯北开车朝北汉市附属医院开了过去。
一路上冯闯北说了点胡老爷子的事,话里话外都是在求谢强尽全力治好胡老爷子。
谢强没有把话说死,毕竟人家北汉市附属医院收治的病人,他能不能上手术台都是个问题。
二人到了医院之后,谢强跟着冯闯北到了咨询处。
“你好,我想问一下刚才送来姓胡,年龄八十岁左右的患者现在是什么情况。”谢强看着前台耐心地问道。
哪怕事情再急,也要按照流程来,否则好心只会帮倒忙。
谁知道那前台看到谢强的脸微微一愣,她连忙拿出手机比对了一下,惊呼道:“谢大夫!你就是中医院的谢大夫,咱们北汉市缝合术第一人对不对?”
“呃,没错,我现在赶时间,麻烦帮我找一下那位姓胡的患者,手术没开始的话最好能让我跟主刀碰个面。”谢强语速比较急,脸上却带着几分和善让人心里非常舒服。
小护士连忙点头,刚要拿起电话打出去,一个正在戴口罩的男人从旁边走了过来。
“小游,这是怎么回事?”男人眉头紧锁,明显有些不耐烦。
大晚上让人动手术不说,收治的还是这种几乎没有任何治疗希望的患者,他心情肯定不好。
“高主任,这是中医院的谢大夫,他跟胡大爷认识,想跟你碰个头。”小护士快速解释了一句。
高主任目光冰冷地扫过谢强,随口道:“这里是市附属医院,跟你没关系,需要就在病房外面等着。”
他丢下这话,就要转身离开。
北汉市缝合术第一怎么了?
你的手还能伸到我们附属医院来?
本身市医院和中医院就是竞争关系,自从中医院有了谢强这个领头羊,连带着他们这些市医院的科室主任的日子都难过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之前病人是在我这里就诊的,情况我大致也了解一些,我认为现在是取出弹片的最佳时间。”谢强皱着眉头说道。
对方明显态度冷淡,但该说的他必须说。
高主任步子一顿,看着谢强严肃道:“治疗方案我们已经定下了,除了高位截肢没有第二种更好的治疗方案,更不用说取出弹片这种高风险的治疗方式,我们必须对病患的生命负责。”
“高位截肢?”冯闯北一听就急了,他连忙道:“大夫,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胡老爷子现在的收入全都靠自己,要是没了腿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胡老爷子唯一的经济来源除了养老院金,剩下的就是收收塑料瓶,乌广宣夫妻只要不来继续做米虫就谢天谢地了,更不用说让他们赡养老人。
要是没了腿,以胡老爷子的倔脾气,说不定还会想不开。
“呵呵,你说保住就保住?我告诉你,病患现在小腿腿骨骨折,神经和血管大面积坏死,就算取出弹片谁都没法保证肢体的术后恢复效果,病人现在的年龄不允许他接受长时间手术,懂吗!”高主任推开冯闯北,气冲冲地就要朝手术室里走。
这时,谢强忽然开口道:“我觉得我可以做到快速取出弹片,并且缝合创口、神经、血管和韧带,还是那句话,我认为不破不立。”
“你?要是取不出这件事算谁的?出了医疗事故你来负责?”高主任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他刚说完,一个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
“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