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受伤
南二锦2021-08-01 09:254,074

  温青园皱皱眉,看着窗外依旧不断飞进来的飞刀,脑袋都大了。

  屋外那人是得多有钱,这么多飞刀,卖铁都能卖不少银子了,他也真是舍得,偏还射不中人。

  温青园无奈摇头,肚子里的小东西也开始不安分了。

  自月份大起来,有了头一次胎动以后,这小东西便显得异常活泼好动些,时常在她肚子里又是踢又是打的,半点没遗传到他爹爹的倨傲与沉稳。

  这会儿大抵是将他吵醒了,隔着肚皮,温青园都能感受到他的抗议与不满,在里头晃荡的呀,恨不能现在钻出来似的。

  伸手戳戳肚皮,小东西还晓得回应,她手指前脚刚落下,那小东西后脚就朝着她落指的位置踢了过去。

  那一脚,真真是一点不含糊。

  温青园吃痛皱眉,刚想戳回去,余光里却不经意间闪过一道瘆人的冷光。

  她不假思索的抬头,就见不远处有一只不走寻常路径的飞刀。

  那飞刀大抵是被后来的飞刀撞到了刀柄,重力撞击之下,使得它硬生生改变了方向。

  而那方向,正正当当,不偏不倚,便是朝着傅容洵的脑袋去的。

  那一刀下去,傅容洵的脑袋,想不开花都难。

  电光火石之间,温青园的心当即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阿澈!”

  她眼眸放大,下意识的喊完这两个字,嗓子紧跟着梗住,险些失声。

  她眼睁睁的看着本该在她身边的男人,想也不想便抬脚,径直朝着那飞刀的方向扑过去。

  男人动作之迅速,真真是无所畏惧。

  不好的预感,登时自脚底油然而生。

  她发现的时候,那飞刀已经离傅容洵很近,他躲不掉!便是傅容澈去,也根本无济于事的!

  除非!除非他是想……

  “扑哧!”

  随着一声利刃扎进血肉的声音划过耳畔,傅容澈那双好看的眉眼,当即吃痛皱起,身子不受控的踉跄一步,堪堪站不住。

  黄竹和春蝉目睹了一切,眼睛不自觉的瞪大。

  惊呼堪堪卡在喉咙里,两人面面相觑,顾忌着门外的狠角色,转头又硬生生将那惊呼给咽了回去。

  离傅容澈只有几步的温青园也跟着顿住了,伸出去的那只手缓缓僵在半空,一双秋波水眸雾气盈盈,在目睹了事情的结果后,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白津和莫知言见状,忙举着床板加快了速度,几步冲到窗前,堵了最后一个暗含危险的小窗。

  没了碍眼的飞刀,温青园的耳边倏地静了。

  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了屋外,不是没有,却传不到温青园耳朵里丝毫。

  她比所有人都快一步,闷头冲上去,径直扶住傅容澈。

  傅容澈却朝她摇摇头,妖孽的唇角弯起,扯出了一抹笑:“我没事儿,别担心。”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说没事儿!你如此,我又怎么能不担心!”

  温青园的声线颤抖的厉害,眸中摇摇欲坠的泪被她咬牙硬收回去,等傅容澈站稳,小手忙又覆上腰际,匆匆忙忙的掏出一个瓷瓶。

  傅容澈还想逞强,温青园却不给他机会,扯着他就往里头走。

  临走前,她还恶狠狠的瞪了傅容洵一眼。

  那一眼,不善的意味儿委实有些明显,大有一副,他若是有事,你也别想活的意味儿。

  傅容洵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抬眸直勾勾的迎上温青园投射而来的,那抹不善的视线。

  错愕间,他的余光匆匆瞥见温青园身边的傅容澈,一口吐沫当下梗在了喉咙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旁人无法解,唯自己能懂。

  他挪眼看着傅容澈,两人苍白的面色,几乎一模一样。

  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结果使了半天力气,却是半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被点了哑穴,他又慢慢合上嘴,徒留了那满眼的震惊、困惑、不解与惊诧。

  温青园扶着傅容澈走了没几步,白津和白羽便上前来搭手了。

  莫知言先前取床板的时候,将那床板上的褥子全部扔在地上,这会儿倒是正好能有个让傅容澈落座的地方。

  几人将傅容澈放在那堆褥子上,温青园紧跟着将手里取出来的药丸递上去。

  “止血用的,快吃了。”

  傅容澈看她一眼,手下接过那药丸,想都不想,仰头就给咽进了肚子里,全程,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温青园跪坐在他身边,也顾不得这个姿势会压得肚子难受,当下,满脑子都是那把还插在他身上的飞刀。

  她瞧见了的,那飞刀当时是朝着他的后背扎进去的。

  凭着记忆与判断,温青园扶着傅容澈叫他起来些,手下颤了颤,小心翼翼的往他背脊处探去。

  那飞刀的位置不偏不倚,将将就在心脏往下三寸的位置,温青园的手贴上他的后背,没动几寸,手下便触了满满一掌的湿润殷红。

  她咬着牙,不忍心去看那伤口,尤其需得拔刀,还离要害如此之近,稍有不慎……结果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承受得起的。

  “夫人,主子伤的很重吗?”

  白羽被温青园的神情吓得不轻,偏自己又不懂医,只得干着急。

  温青园抿着唇,颤抖着将手伸到眼前,赫然入目的一掌殷红,甚至还有几条痕顺着她的掌纹在缓缓流动。

  只一眼,温青园便觉着呼吸一滞,瞳孔陡然跟着放大了好几倍。

  白津白羽默契对视一眼,又侧目去看那飞刀所处的位置,两人视力极佳,仅用一眼便瞧见了确切的位置,收回视线后,两人跟着皱眉,一并愁闷起来。

  那飞刀还紧紧嵌在傅容澈的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夫,夫人,这刀,得拔……”

  “这位置离要害太近!我,我才学了多久,怎敢轻易下手!”

  重生至今,温青园头一次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她甚至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只一心钻研制毒,为什么救人就不行,偏这次需要她去救的,还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不可或缺的男人。

  白羽皱着眉,面色不禁染上几分愁苦:“可,可这不拔,危害不是更大……”

  他犹豫着,斟酌着,缓缓张开嘴,试图劝解:“要不,夫人您,您就试试?十三娘的本事那是出了名的,夫人又肯学,平日里在府上,属下们都是见识过夫人的本事的,夫人无需妄自菲薄,您定可以的。”

  春蝉心疼的站在她身后,跟着白羽一并劝道:“夫人,您一定可以的,上次相爷在宫里伤过之后,您不是就一直在努力学习治病救人之道,连十三娘都时常夸您有天资,这次,您一定可以的。”

  “我……我不行……”

  温青园从来没觉着一片殷红会如此的触目惊心,惊的她眼底疼,心上亦疼到无以复加。

  她心里慌的厉害,她唯恐面前的男人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若他有事,她该如何苟活?

  傅容澈轻咳一声,唇瓣的颜色已经失的七七八八,白的叫人心悸,他皱着眉,忍着疼,抓住自家小妻子颤抖不止的小手,宽慰的笑。

  “怕什么?学了那么多,还打算藏着掖着不成?傻丫头,此时不用,还待何时?”

  “可是万一血止不住呢?”她止不住声音里的颤意:“阿澈你告诉我,若是你出了意外,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温青园的脑子里想过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慌了。

  此时,蹲在一边的莫知言却黑了脸:“小祖宗,你们也别再废话了,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得赶紧离开这!不然,待会儿,谁都走不了。”

  众人闻声回头,门边已经溢进来好些白烟。

  莫知言蹲在门边儿,用手扇了扇鼻子前萦绕的白烟,起身迅速回到温青园身边:“外头的人估计放了火,他们要么是想将我们熏出去,要么,就是想活活烧死我们。”

  温青园皱眉,牙龈咬的发疼:“你有什么法子?”

  莫知言自始至终都淡定不慌,自这一点,温青园便能断定,这男人留着后手的,如若不然,就他那般惜命之人,遇上这种情况,早就六神无主,乱了阵脚了。

  “还是小祖宗明白啊。”莫知言高深莫测的裂开嘴,起身走到床边。

  床中央的木板已经被抽出,去抵了那外入的飞刀,眼下,下头只堆了几个不起眼的木箱子。

  莫知言就近择了白津,朝他抛了个媚眼:“兄弟,来搭把手。”

  白津皱眉,几步走过去,他以为莫知言要他将木箱子搬出来,谁知刚蹲下身子,莫知言又忙摆摆手拉起他,继而,用眼神示意他一起将木箱子打开。

  白津拧眉不解,却还是照做。

  谁曾想,这不开不知道,一开还真真是能将人吓上一跳。

  这些个木箱子,一个二个皆瞧着破旧又普通,下头却是别有洞天。

  它们全都没有底,往下,下了几层阶梯,便是一条幽深难辨五指的黑路。

  莫知言率先跳进一个木箱子,见身边几人还没有动静,又爬出去,一口气登时梗住,不上不下。

  “我的姑奶奶哦,都别看了,别看了,再看,咱小命都得玩完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丧命于此啊。”

  身后的白烟已经蔓延到脚边,温青园不善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门,屋外人没有要强攻之势,如此判断,他们大抵能安全出逃……

  “走。”

  有她一声令下,屋内也没人敢再迟疑抑或逗留。

  温青园大着肚子,扶着傅容澈属实有些不方便,无奈,她只得将人交到白羽手里。

  没了白羽分担,白津如今责任便重大了,身后护着的,那是四条人命。

  春蝉黄竹是半点功夫都不懂的,夫人即便懂得几分,现下大着肚子,顾忌着孩子也是有力气使不出,只求这一路,切莫再发生什么变故,如若不然,今日任意有一人出事,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春蝉黄竹受伤,夫人不会放过他,夫人与她腹中的孩子有事,主子不会放过他,他也只得将脑袋捧在手里,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

  春蝉黄竹护着温青园,择了个较大的木箱下去。

  仅剩脑袋露在外头之际,温青园陡然想起一人,忙又朝白津招招手,小声的吩咐。

  “傅容洵,还有傅容洵,快,傅容洵还在椅子上绑着,我们得带着他一起。”

  一时慌乱,倒是险些将他给忘了。

  方才那一幕,温青园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是阿澈用生命护着的男人,阿澈打心底还是在乎这个弟弟的,若是他有个什么好歹,阿澈岂不是白挨了那一刀了。

  白津沉下脸,喉咙瞬时梗住。

  莫知言在边上,幸灾乐祸的捅了捅他的肩膀:“兄弟,苦了你了,这一大堆老弱病残全得你照看着,任务艰巨啊。”

  “……”

  白津果断的转头,回以一个不善的眼神,那目光里的杀意,蠢蠢欲动。

  莫知言背脊一僵,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别,别,我就说说,说说而已,小哥别动怒。动怒伤身,不值得。”

  白津冷哼一声,半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又去解救还绑在椅子上的傅容洵。

  莫知言碰了一鼻子灰,生了老茧的手讪讪地摸了摸下巴,难免有些难为情。

  偏一转头,还与温青园的视线对了个正好。

  莫知言愣了愣,半晌,又指着白津的背影,无奈的笑:“这,这小哥真,真爱开玩笑。”

  温青园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椅子上那个,交给你负责,要是护不住他,你晓得后果的。”

  “……”

  在某一个瞬间,莫知言真恨不得抽烂自己这张嘴,你说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是什么!

  该的!

  白津将人解了绑,拽着人走到莫知言跟前,不由分说的将人推了过去。

  傅容洵身上负伤,下盘不稳,经白津这么一推,整个人顺着那股力,径直朝莫知言倒去。

  莫知言手疾眼快将人接住,刚要发作,对上白津那双无情无欲的眸子,瞬间就怂了。

  他嘿嘿一笑,扶着人快步往木箱边走,边走边笑还边催促:“快快快,别耽搁了,再不走,外头的人进来了,咱们谁都走不掉。”

  “……”

  所以到底是谁在耽搁时间。

继续阅读:第529章 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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