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的咖啡厅。
“有什么事情，说吧。”
顾明翰坐下， 但脸却一点都没有看着顾夫人，夫妻一场，演化到这个场面，还不如不见。
在还没有见到顾明翰之前，顾夫人有很多的话想要跟他说，想要向他抱怨，说各种伤人的话，让他也体会到自己这些年来所说的苦。
但真见了面，顾夫人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凝视。
她凝视着男人越发成熟的脸庞，年少时光滑的下巴也已经蓄起了胡子，却更添魅力。
再一次，不可抑制地，顾夫人沉寂了多年的心又开始跳动了。
“那个女人的孩子，是你的？”
早已过了年少时候猜来猜去的年纪，顾夫人已经成为会直接开口问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女人了。
“”闻言，顾明翰瞥了顾夫人一眼，垂下眼帘，掩下眼底所有的情绪。
“不是。”
这个答案，顾夫人不知道自己是要松了一口气，还是提起一口气。
“这一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就像是老朋友寒暄一样，顾夫人跳了一个话题，没有跑根结地，虽然不知道顾明翰为什么会照顾一个怀孕的女人，但无疑，不是他的这个回答，顾夫人说不开心是假的。
听出顾夫人语气里的含义，顾明翰眼神不悦地射向顾夫人。
“我不知道你跟姓淮的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当年我不辞而别，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夫妻关系也可以说是荡然无存了，你也该放下了。”
顾明翰这句话，是要彻底地割断与顾夫人那最后的法律关系。
“呵。”
闻言，顾夫人嘲讽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该放下了？”
“你倒是干脆，一走了之，留下我一个人收拾烂摊子，我经历的无助和痛苦，是你一句放下就能放下的吗！”
顾夫人越说，面部越发狰狞。
顾明翰淡漠地看着顾夫人逐渐失控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之间很多东西变了，也还有很多东西依然没变，比如顾夫人的执念和控制欲，比如他的凉薄。
“我们本就不是适合的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早在你逼迫我结婚的那一天，我们之间就再也无可能。”
轻启薄唇，顾明翰看着顾夫人的眼底满是寒意。
当年，若不是顾夫人的阻扰和捣乱，他也不会失去他的挚爱，现在好不容易要找到她的女儿，他绝对不会再让顾夫人毁了他心底最后一丝纯净。
“呵，就算是不合适的人，到最后，你还不是屈服于你的家族跟我结婚，就算是我逼迫你，你还不是跟我生下了顾司辰，我告诉你，从前我有能力将你留在我的身边，现如今，你被我找到了，我也同样有能力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
顾夫人勾起残忍的笑，“而且，这次是你将自己的软肋送上门给我的，就别怪我再故技重施。”
“你，”听出顾夫人话里想要对女人下手的意思，顾明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果然过了这么些年，你还只会这种下作的手段。”
话到这个份上，顾明翰觉得已经也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必要。
“不过，若你还认为我是当年的顾明翰，那你就太小瞧我了。”
丢下这一句话，顾明翰起身就走，身影如同当年离开那样坚决。
“呵。”
顾夫人轻笑出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不自量力，还是在笑顾明翰的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