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林、初、语！”
顾司辰咬牙切齿，额间青筋爆起。
他为她包扎伤口，她竟然打他。
“你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像是对顾司辰的天大的仇恨一样，林初语又踢又捶，不断地在顾司辰怀里撒泼。
“林初语，你冷静一点。”
顾司辰一只手紧紧握着林初语受伤的手，不让她乱动。
可女人不断摇晃的身体加上不停反抗的拳打脚踢，还是让顾司辰力不从心。
片刻间，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流下来，医生和护士也没法靠近。
“林初语，你冷静一点，你的孩子没有事，我没有打掉，你冷静一点。”
林初语根本就听不进顾司辰的话。
“杀人犯，杀人犯，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顾司辰三分的怒火被林初语挑的熊熊燃烧，粗鲁地掰正女人的脸，逼着她看着自己，“你就这么在乎孩子，在乎到不惜伤害自己的程度。”
林初语被掐得疼了，眼里也恢复了清明，看着顾司辰的眼里只有满满的恨意。
顾司辰被林初语眼里的恨意刺痛了一下。
“为了这一个孩子，你恨我？”
“是！”
林初语血红着眼，斩钉截铁道。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她恨极了顾司辰。
“…”
空气瞬间凝固，房间里杳然无声。
杜康年在旁边，想要上前，又觉得不应该上前，就只能默默地，跟其他医护人员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
“林初语，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顾司辰艰难开口，若是仔细观察的话，握着林初语的手有些颤抖。
“…是孩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孩子。”
半秒时间都不到，林初语脱口而出，那怨恨的眼神就像是要把顾司辰刺穿一样。
“很好，你赢了。”
顾司辰面无表情，缓缓放下了手，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杜康年看着顾司辰的背影，不知怎么了，感觉有一些凄凉。
林初语勉强着撑着，直到再也看不见顾司辰的身影，脱力般倒了下去。
“初语！”
背后的慌张呐喊被顾司辰自动忽略，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就像破了一个大洞一样，寒风汩汩地吹进去，冰冷彻骨。
……
“初语，你别紧张，孩子并没有打掉，想要打掉你孩子的人也已经走了，你不用担心。”
病床前，杜康年试探出口。
从林初语醒来到现在，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整个人紧绷着躺在那里，警惕地看着所有人，一旦有人靠近就张牙舞爪，把能扔的东西都一股脑扔过来……
连嘴皮都干了，也不肯喝口水，就像那杯水是堕胎药一样。
杜康年实在是被弄怕了，耗了一个下午林初语都不肯相信他。
可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看着林初语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孩子肯定会出事。
正在杜康年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瞄到了林初语的手机。
对了，他记得林初语有个好朋友叫江暖，或许她能使林初语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