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先等等。”
脑海里像是有一百只蜜蜂在里面嗡嗡响一样,林初语受不住地捂着头蹲下。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且一个比一个劲爆,她已经分不太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了。
“我,”
林初语屈起手指指向自己,“你的意思是,我是云宝的亲生母亲。”
“是。”
没有一丝犹豫,顾司辰快速回答。
云宝的年纪,若真是她亲生的,也就是说,那一年,那一夜,是顾司辰。
“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顾司辰眉头微蹙,不明白林初语为什么突然笑了。
“顾司辰,你当真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吗?”
林初语凶狠外表下是差点相信的惊恐,刚刚,刚刚差一点点,她就信了。
要不是脑海里没有那句在医院听到的话,她就真的被顾司辰给带偏了。
“你说什么?”
看着林初语望着他的瞳孔逐渐扭曲,顾司辰直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天真的林初语吗?”绕着顾司辰走了一圈,林初语裂开冰冷的笑,“只是没想到五年过去,你的姿态却让人如此作呕,拿自己的儿子作为筹码,我为你感到不耻。”
“你现在是在先发制人,要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来掩盖你为了男人抛弃云宝的事情吗!”
见不得林初语这般讽刺人的话,顾司辰被激怒,抬手抓住女人的手腕,互相说着伤人的话。
“笑话,云宝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他受伤了,自有他真正的母亲去照顾,我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林初语手腕被捏得疼了,脸上却是丝毫不显,冷漠地甩开顾司辰的手。
“若是你要说的是这件事情,那么你可以走了,等一下淮清就要回来了,我不希望他误会。”
林初语已经身心俱疲,什么她是云宝的亲生母亲,这种卑劣一戳就破的谎言她已经不愿再相信了,或许说,对于顾司辰说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了。
“林初语!”
顾司辰气不过林初语对他这么冷淡的态度,即使是被他戳破她就是林初语,即使他告诉她云宝是她的孩子。
“顾总,我是林初语不错,也曾经爱过你,但那个爱你的林初语早在五年前,连同她的孩子一起死了,”林初语面无表情,即使是听到自己原本的名字,脸上也惊不起一丝波浪。
“还是说,你以为,只要你认出我,我就会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奔向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初语的表情倒是有所变化,布满了讽刺。
“初语,五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会反驳,但,云宝,真的是你的孩子。”
顾司辰默默地侧了一下身,遮住没有直觉的右手,眼神无比诚恳地望向林初语。
“同一个把戏,顾总演太过,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林初语依旧不为所动,现在,她只想要快点解决掉顾司辰,不愿意再看到男人一眼。
“真”
“林墨!”
顾司辰刚要开口,一个人影进来了。
“淮清。”
淮清只感觉到一阵虚影,接着怀里就多了个重量。
“你衣服怎么都湿了,顾,顾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怀中女人连一丝缝隙都不肯留,紧紧地抱住淮清,导致后者到现在才发现房间里的第三个人。
顾司辰感觉眼睛有些痛,被垂下来的碎发弄疼的。
但即使那么痛,刚刚这双眼睛还是清晰地看到,林初语是多么毫无保留,多么迅速地钻进淮清怀里,就好像是找到了家的小孩一般。
“淮清,我不想要见到他,你让他滚,你让他滚好不好。”
脑袋在淮清的怀里不断地乱动,林初语崩溃的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从颤音中可以听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伸手拦住女人的腰,淮清将林初语揽在了身后,身体上前一步,遮挡住顾司辰毫不掩饰的炙热目光。
“顾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未婚妻,不觉得不妥当吗?”
淮清将林初语称呼为未婚妻。
顾司辰眼眸因为这一个称呼,而酝酿起危险的风浪。
“淮总装了这么久,不累吗?”顾司辰答非所问,面对林初语时候的爱意愧疚收起,只剩下淡漠冰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没兴趣跟你打哑谜,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将林墨错认为林初语,为了你儿子的病情,想要让她当顾小少爷临时的母亲,这件事情我已经回绝了你了,你还不死心,找我不成,逼迫上林墨来了。”
“淮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初语愣愣地抬起头,什么叫云宝的病情让她当临时的母亲,所以,在她出国前,顾司辰就开始谋划了,骗她受伤不成,就转而骗她是云宝的母亲。
“初语,你别听他胡说!”
顾司辰的注意力都在林初语的反应上, 虽然女人背对着他,但他可以笃定,女人的眼里一定充斥着受伤。
“顾总,我现在称呼你是顾总,但你若是再做些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情,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顾司辰吼地大声,淮清就吼得比顾司辰更大声,声音完全盖住了他的话。
还在震惊中的林初语没有听到顾司辰的话,先入为主的思想让她完全坚信了顾司辰在骗她的话。
“滚”
林初语放开淮清,转过身面对着顾司辰。
“什么?”
因为林初语低着头,所以顾司辰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唇形,自然无法读出她说的话。
“我说了给我滚!”
拿过桌子上的一个水杯,林初语朝着顾司辰的脑袋砸去。
顾司辰没有躲,水杯直直地砸在了顾司辰的额间,瞬间磕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直流而下。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林墨,你先冷静一点。”淮清率先控制住局势的变化,将林初语护在了身后。
顾司辰看着淮清将林初语抱进怀里,头上很疼,血进入眼睛很不舒服,但他就那样定定地站在那里,自虐地看着林初语揪着淮清,依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