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晏一早就到了公司，“和顾氏约谈。说我准备放他们一马。”
林辞和竹简站在那，“因为太太？”
“不然因为你们？”厉北晏瞪了竹简一眼，“她对我说的话，不是台词。那就是真心的。”
竹简：“……”你开心就行。
“林辞你去查一下关于顾暖暖九岁到二十岁的所有资料，还有顾沐沐九岁之前，以及二十到二十一岁的，越详细越好。”
“是！”
“咦？”来给厉北晏跑程序的人很诧异的抬头，“总裁，您这电脑早就升级安装好了啊！”
厉北晏从文件中抬头，“怎么可能？”
“确实没错啊！你看，检测到相同版本，请问是否覆盖，点击覆盖直接就加载缓存，已安装。难不成霜鹰侵入过您的电脑？”
厉北晏皱眉，“这软件能查到访问记录吗？最早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9点16分。”
厉北晏黑眸如幽潭一般，“9点16…”
顾沐沐上楼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八点零五分管他要的电脑……自己上楼的时候，大概是九点。
也就是说，在自己洗澡的时候？
“不对，没有被侵入的迹象。还是说，霜鹰他能删除自己的侵入记录？”
厉北晏心头跳动了一下，“等等。”
卧室是没有监控的，但是书房有。
如果沐沐一直在玩超级玛丽，那极有可能是被霜鹰入侵了。
监控中，一个穿着HelloKitty睡衣的小姑娘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电脑顿了顿，然后走了出去。
仅仅是十几秒的时间又回来了，重新坐在电脑前。
竹简站在后面，“好可爱。”
厉北晏瞪他，“闭嘴。”
“我说的是睡衣。”
厉北晏：“……”
林辞则是问到，“她去干吗了？”
“问了我密码。”
果然，很明显在键盘的某处连敲了四下之后，小姑娘漾出一抹笑，然后一双手就开始在键盘上马不停蹄的开始一顿敲……
这样疯狂的手速持续了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她稍微顿了顿，开始去扒拉鼠标。
然后又是一阵敲。
厉北晏也觉察出来了不对，“她这手速是在玩超级玛丽吗？”
“除非玛丽疯了……”信息部的员工摇摇头，“超级玛丽就是个单机游戏，最多就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她这手速，更像是在敲代码。”
“你疯了？”厉北晏隐隐约约也是有这种直觉，但他就是不敢相信。
监控中的小人儿终于是不敲键盘了，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在椅子上玩转圈圈。
竹简在一边看的忍俊不禁，但好歹给面子的算是没笑出来。
林辞疑惑问到，“她玩转圈就转圈，为什么还会时不时的看一眼电脑？”
信息部的人深吸一口气，“这种行为，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跑程序，做测试。咱们信息部的同事全都这样，虽然不是转圈圈，也会有一些其他的迷惑行为。现在时间是多少？”
林辞看了一眼右下角，“8点42分。你们初次跑程序用了多长时间？”
“37分钟。”
“那也就是说，从夫人停手，到初次痕迹的时间是34分钟？”
众人顿时都是一阵屏气凝神……
顾沐沐伸了个懒腰，伸手拔下了电源，拿着笔记本电脑就出去了。监控中便没了人影。
林辞终于是说出了大家都不太敢相信的猜测，“夫人就是霜鹰？”
厉北晏眸色幽深，“林辞你去查，现在马上立刻就去！”
“好！”
“顾氏那边……先晾一下。”
“是！”
厉北晏一上午都有点心不在焉的，竹简本身是因为顾氏的原因这边需要律师才到场的，结果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也不走了，就坐在桌边淡然的喝茶。
“顾沐沐九岁之前的信息查不到，只知道她户籍在江南一个小镇，但因为家庭变故，很早就搬走了，也查不到什么东西。
顾暖暖一直身体不好，到九岁的时候突然痊愈去上学了，不过十岁的时候，遭人绑架过，但后来这起绑架案莫名的撤诉了…顾暖暖好模好样的回来了，顾家只说，女儿没事，感恩社会，也不再追究了。
不过从那开始，顾暖暖的性格就变了，从活泼开朗变得有点敏感多疑，大家都知道她被绑架的事情，也就没在意。
这种精神状态似乎一直到了大学才好一点。她在帝都念的大学，修的是双学位，哲学和计算机…成绩是出了名的学霸，是一众老师看好的苗子。
她报名了考研…却旷考了。只领了大学毕业证。之后，就去国外养病了。
顾沐沐从二十岁进娱乐圈，据说，是蹲大街上喝奶茶的时候，被经纪人发掘的。一年里，有三部影视作品，经纪人对她不错，给的资源也都挺好的。
在拍一部国民剧的反派杀青之后……因为太有姿色，差点被投资方潜规则。
之后的事，厉总您就知道了。一个多月后，顾沐沐在一场直播中孕吐晕倒，点爆了热搜。从此……成了厉太太。
顾沐沐有一个得了罕见血液病的妈妈，她挣的所有的钱，基本都花在了她妈妈身上。所以，她一般有工作就接，工作敬业，和她合作过的艺人都是口碑好评。”
“她是在什么地方被经纪人发现的？”竹简像是听了一段有趣的评书。
“帝都大学商业街。”
“爱喝奶茶？”信息部的人又想起了那两杯多加珍珠少加糖的两大杯。
“是。”
厉北晏押了一口茶，“哲学和计算机？”
“对。霸榜第一的学霸小朋友。”林辞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但这一切都是顾暖暖的。顾沐沐小朋友只有九岁之前的泥涝，和在娱乐圈的浅薄工作，以及豪门厉太太的身份。”
竹简放下手中的茶杯，宛如寒冬野钓一般的悠闲，“这个身份只是浮云。她什么都没有。未来或许只有一个二婚或者单亲妈妈的身份。”
厉北晏的眼神一下就砍了过来，“顾家对她到底如何？”
“只有关于顾暖暖名誉的事情会稍微上心一些，其他基本就是不管不问。不过这些年，花在沐沐和她妈妈身上的钱，倒是记得一清二楚，整整650w。
每次小沐沐都要跪在顾家的地上，求顾家出钱，求他们救救自己妈妈。她有空就去打零工，带着口罩，从不露脸，却依旧负担不起任何钱。”
650w？可……她只跟自己提了500w啊！
“上一次给霜鹰了多少钱？”
“100w。”信息部的人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毕竟是在他们眼皮子下面出的错误，“挽回了将近4亿的损失。”
“那50w……估计也是她这两年存的吧？”怎么说呢？这小丫头还真的是一分都没多要，一点野心都没有。
竹简温声笑到，“我能见见她吗？”
厉北晏气不打一处来，顾家？！好样的！“等搞了顾家再说！”
竹简气定神闲，“不看在太太的面子上留情了？”
厉北晏眼角带了点狂傲的猩红色，手指紧握，青筋暴起，“倘若她从未遇到我呢？谁给她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