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情如此的严厉,徐副将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应声出去。
等他走了,张太医在韩良的示意下,才过来把脉,良久,张太医拿开了手,皱眉看着他,问道。
“韩良大人最近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刚刚他把脉,完全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脉象,因为相实在是怪异。
昨天的时候,他的脉象有些下沉,就像得了伤寒一样。今天却又异常的平稳,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的,他都不好跟他开方子。
韩良艰难的收回了手腕,微微深吸了一口气,道,“昨天的时候,身体有些难受,还头晕。但今天没有什么感觉了。”
“没有什么感觉了?大人是在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吗?”听到他这么说,张太医眼里的疑惑愈发的深了。
韩良稍微想了想昨天到今天自己的反常,点点头,“我觉得有一件事很怪异,就是我用内力将体内的热气压制住的时候,感受到一样东西一直在体内流窜逃跑。”
当时感受到体内热气流窜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真气乱窜的,吓得他赶紧停下了内力。
听到他的描述,张太医忍不住猜测道,“这会不会不是病?”还没等他说话就自己反驳了起来。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是中毒的话,表现应该更剧烈一些才对,这样的表现太过温和了。”
韩良听到他的话,心里思量了一下,说道,“这应该就是病了吧。”
而且还是那种传播性质特别强的病,不然也不会一下子让那么多人全都生病了。
张太医不敢确定他说的话。虽说他是太医院的,但是对于这种奇形怪状的病并没有见得很多,一时间也不好接话。
见他不说话,韩良又问道,“那我现在要不要吃些药来压制住体内的热气?”
“这……”张太医见他的病情如此的反复无常,不敢确定到底要不要把治伤寒的药给他吃,一时间有些为难。
他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不确定,“要不大人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吃药吧。”
毕竟他们现在也不确定这个病到底是什么,到时候他乱开药的话,很容易出事。
听到他这么说,韩良也赞成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药三分毒,“行,那今天就这样吧,麻烦张太医了。”
“没事没事,能为韩良大人分忧我高兴都来不及。”张太医摆手,他询问道,“那我就先走了?”
韩良轻轻点头,“嗯,出去的时候,注意别让人发现了。”
“是。”张太医应声立刻就离开了,毕竟多待一会儿的话,韩良就多一分风险。
如今韩良待的这个地方就只有徐副将和张太医知道,而张太医又经常接触吴太医和那些大夫,若是他不在的时间长了,那些人免不得要怀疑他的去向。
张太医前脚刚走,徐副将后脚就进来了,急忙问道,“大人,张太医怎么说?这个病还有得治吗?”
韩良摇了摇头,眼里全是淡然,“张太医现在没有什么法子,不过我这几天的确好了许多。”
他用内力压制那股热气以后,自己确实舒服了许多,脸上的潮红也没有那么红了。
徐副将听到他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见看他脸色不错,徐副将这才放心了许多。
“那大人您先休息,若要什么,你尽管吩咐我,我就在门外守着。”
他刚说完,正准备抬脚离开,韩良立刻就叫出了他,皱起了眉头,“你现在就去休息。”
徐副将都跑了一天了,若是今天不休息,身体肯定会扛不住的,而现在又有他这个病人在,说不定他就会因为他得这个怪病。
“可是……”徐副将的话还没有说完,韩良直接打断了他,勒令道,“没有什么可是,你赶紧给我去休息!门外有人看着的,我有吩咐的话自然会叫人,你给我去休息!”
徐副将知道韩良是担心他的身体,忍不住说了一句,“大人,我没有那么弱,让我来看你吧。”
韩良坚定的摇头,“不行!我命令你快去休息!”
见他这么坚持,徐副将也不好说什么了,看了他几眼,“那大人我就先回去了?”
“嗯,快回去吧。”
徐副将刚从韩良那里走出来,林新立马就看见了,顺着他的回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皱了皱眉头。
那个地方是专门存放军粮的地方,难道韩良在那里?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林新就悄悄地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等走过存放军粮的那几处粮仓,林新就看见了一个被官兵们前前后后围起来的营帐,不用想就知道那个肯定是韩良的营帐,林新悄悄摸了过去。
此时的营帐里。
韩良的面色异常的红润,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林新刚一走近,就听见了咳嗽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看来主子的计划成功了。
如今知道韩良的住处还知道韩良生病的事情,林新立刻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韩意的营帐。
“你是说他在西北那片营地里?”韩意放下手中的账本,语气不紧不慢。
林新低头恭敬的回答,“是的,主子。我刚刚亲眼看见他在那里,不过面色非常的差,看样子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听到他这么说,韩意的眼中才闪过一丝喜意,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你继续盯着他,若有异常,随时来向我汇报。”
“是。”林新应声,立刻退下。
九皇子府。
朱文意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文书,突然眼里闪过森冷的笑意,暗自道,“没想到这江南伍家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在朱文意的面前停下,朱文意看见他,缓缓的收起了笑意,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你来干什么?大人,江南伍家的伍玄阴求见。”黑衣人的声音平淡,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道。
听到他的话,朱文意眼里闪过疑惑,他不是在青州吗?怎么来这里了?心里这样想着,面上轻轻点了点头。
“让他进来吧。”
伍玄阴虽说早已两鬓斑白,但眸里时不时闪现的精光,让得人无法小看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