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目送孩子们呼啦一下跑开，自己则踱步回到摊前，谢过旁边帮忙看货的大娘。
大娘瞧慕瑶亲切，眼睛笑得微眯成一条缝，和她唠起了家常，“小姑娘，我看你这装东西的竹筒挺别致的，不知是从哪买的，我也想寻个，给我家那口子装酒喝。”
慕瑶便是笑笑，“哪能呀，这就是自己做的。要是瞧着喜欢，赶明有时间做两个给你。”
大娘听得眉眼欢喜，客气两句后一口答应，还把自己卖的小果子塞了一把给慕瑶，礼尚往来。慕瑶推辞不掉，只能勉为其难收下。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两孩子带着自家的大人赶了过来，指着装在竹筒里的桑葚酱嚷嚷。
“娘亲，我要这个，你给我买，给我买。”
女人打扮得体，衣着华贵，虽然不知道什么身份，不过一罐五十文的桑葚酱，自是在她消费能力之内。
慕瑶满脸堆笑，等着收钱开张。
理想很美好，奈何现实骨感。
女人哼了声，眼睛长在额头上，看了眼竹筒里黑乎乎的粘液，眉头皱成一团，“就你这黑乎乎的玩意，能吃吗？还要卖五十文，你怎么不去抢呢？”
慕瑶瞬时不乐意了，她可以不买，但刚才那话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加之女人嗓门极大，这一声吆喝开，立刻便有看热闹且不明真相的群众凑了过来，扯长脖子看稀奇。
慕瑶掰了块面饼，蘸着桑葚酱，递给距离最近看热闹的男人。“这位大哥，你替她尝尝，看我的桑葚酱能不能吃，好不好吃？”
男人愣了愣，不过反应过来，接过慕瑶手里的面饼，囫囵一口吞了。
“好甜，好吃。”
一边往下咽，一边给出中肯的评价，“大妹子这酱真不错，要不是家里钱婆娘管着，我也要买两三罐回去，蘸大饼吃。”
“那我买一罐试试。”看热闹的人本就跃跃欲试，得了男人肯定的评价后，便有按奈不住掏钱的。
慕瑶欢喜收了铜钱，将竹筒递了过去，“五十文您当买个稀奇回去，倘若觉得好吃，便当个回头客，我过两天还会过来摆摊的。”
她态度好，便有更多人想要试试，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卖出了两罐。
女人的小孩见桑葚酱越来越少，又见母亲似乎不大情愿给自己买，干脆耍起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买，我就要买。你不给我买，我今天就不起来了！”
慕瑶瞪大眼睛，她今儿算是涨了见识，竟见了传说中的熊孩子。
这样蛮不讲理的孩子，从来最让慕瑶头疼。不过想到刚才女人桀骜的态度和不善的言语，再看看已经在满地打滚的熊孩子，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竟然透着一点可爱。
“你给我起来！”女人面上挂不住，脸阴沉得难看，先把自己的孩子拽了起来，又望了眼站在一旁面带笑容的慕瑶。
“你，你笑什么笑？！”
慕瑶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这位大娘，我不笑，难道应该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