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良转了一圈，打到两只野兔，见天色不早，是时候回去了。
顺便在下山的时候捡些柴火，这两只野兔一只留下给家里人开荤，另外一只拿到集市上卖，兔毛也能换一些钱，虽然不多，也可以抵一点菜钱。
韩良穷困惯了，最懂得一个铜板掰成两个花。
只是他很快发现了被困在树上窘迫难堪的慕瑶。虽然处境艰难，不过还在摘树上的桑葚，时不时扔一两个下去。
韩良站在树下，看着树上的女人，隐隐有些头疼。
“我叮嘱过你不要乱跑，上树是怎么回事？”韩良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地上的桑葚，“你爬那么高，就是为了摘这么个破玩意？下来，我们回去了。”
他不想带穆瑶回去，可见不到穆瑶，薛芳又得一哭二闹，埋怨自己十两银子打了水漂。
“那是桑葚，不是破玩意，可以入药、酿酒。”慕瑶据理力争，脚下微微晃了晃，却是尴尬笑笑，“我好像爬得太高，下不来了……”
韩良的嘴角，便又再抽了抽。
很好。
“唉，你别走呀。”见韩良收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后，又是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慕瑶急了。
这一激动不要紧，竟然从树上栽了下来！
韩良想调转头去，慕瑶先一步落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疼得，龇牙咧嘴，屁股都摔成了两瓣。
韩良叹了口气，到底伸出手去，将慕瑶拉了起来。
言有责怪，“你没本事下来就别爬那么高，摔下来万一和韩意一样折了腿，可没人心疼的。”
“又不是我想爬高，那桑葚长在树上，能有什么办法？”慕瑶理直气壮地说，顺带捡起地上的桑葚，用外袍包好。
她跟在韩良的身后，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那个………”慕瑶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心上的疑惑，“韩意的脚是怎么一回事？真没法好了吗？”
“我不知道。”韩良如实回答，“娘亲和父亲一有时间便会带他进城看病，不过每次都是愁云惨淡的回来。”
“哦。”慕瑶应了声，怪心疼韩意的。
他正是跑跑跳跳的年纪，瘸了腿就只能把自己关起来，以后还有大半辈子的人生，还不知怎么过呢。
“我懂一些医术，其实可以看看韩良的腿，但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慕瑶说得小心，倒不是没有把握，而是多少有些顾虑，担心韩良会奇怪她这幅突然懂医术的身子。
这话说得太轻，韩良没有听清，不由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我……”慕瑶顿了顿，再没勇气说出刚才那话，只能搪塞转移话题。
“我说，桑葚很甜，等会洗干净了就可以吃，还能入药酿酒，或者做成果酱。我采了不少，可以多做一点。”
果酱和酒，都是新鲜物件，便是放眼整个大夏都是独一份，慕瑶盘算着怎么可以卖到好价钱。
“不过桑葚性凉，小孩子不能多吃，等会小柔也只能尝尝。”
韩良看了眼慕瑶，嘴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心里嘀咕，这东西真能吃么？
反正，他是不吃这奇奇怪怪来路不明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