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被挂断,陆禾气的一下子摔了手机。
焦头烂额之下,她捂着脸哭泣了起来。
陆禾肖婷听见房间动静,跑来敲门,“乖乖,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陆禾从膝盖间抬起头,一双眼哭得又红又肿。
看见肖婷,仿佛看见救星一般。
立马扑了过去,紧紧的抓着她的袖子,脸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妈,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够帮我了。”
陆禾这些年全靠如何才能有富贵的生活,眼瞧着这棵摇钱树哭了,她忙安抚,“你先跟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禾昨晚连夜回的家,她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有些尴尬,但她却还是将给岑佞下药的事情同肖婷说了。
如今事情败露,岑佞肯定会找她麻烦,见识过他如何对待江逢雪,她知晓自己的下场不会比她好多少。
听她所说,肖婷一时不知该如何骂她,“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这种事情损人不利己,若真得逞,你以为依着岑佞的性子,又能够放过你。”
岑家那位混世魔王,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做事情之前她也没想想后果。
陆禾捂着脸,与亲妈说起自己的私事,她也有些羞愧,“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不喜欢我,一心扑在林轻絮身上,我如果不使点手段,他怎么可能看得到我?”
“而且岑伯伯给了我最后通牒,若我不能让岑佞喜欢上我,只怕以后就更加没机会了。”
她之所以铤而走险,自然也是算好了退路的。
若她真的与岑佞有了什么,岑钟山肯定是站在她这边的。
无论她用了何种手段,只要有岑钟山在,她就安然无恙。
可如今事情完全没按照她计划的发展。
“妈,你一定要帮我,你再去替我求一求岑伯父吧,有他在,岑佞就动不了我。”
不然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肖婷无奈的看着她,思忖片刻之后,一咬牙点头,“行,你跟我一起去岑家。”
肖婷算盘打的好,一见到岑钟山,就压着陆禾给他下跪。
“这是作甚?”岑钟山冷眼瞧着,也没有要去扶的意思。
她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陆母来找她,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肖婷面带愧色,伸手打了陆禾两下,“岑先生,我今天是带着小禾来给您赔罪的,她年少不懂事做了点错事,她爸不在,是我这个做妈的没有管教好。”
听她将陆父扯了出来,岑钟山眼中带出一丝不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她如何看不出来肖婷这是在跟他演苦肉计。
肖婷瞪了陆禾一眼,仿佛说不出口一般,“你自己跟你岑伯伯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陆禾十分配合,将算计岑佞的事情说了出来,期间低着头不敢去看岑钟山的脸色。
岑钟山听完事情的起因经过,心中便大致有数。
肖婷一直观察着岑钟山,见他默然不语,一时拿捏不准他的心思。
若说岑钟山半点不介意,她是不相信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遭了别人的算计,做父亲的哪有半点不生气的。
抢在岑钟山发话之前,她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扑通一声在岑钟山的面前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这件事情都怪我,没有教好小禾。小禾爸死的早,没人管,才导致她走了这样的错处。”
“但她到底是我的女儿,希望岑先生可以看在小禾她爸爸是为了岑家老爷子而死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回。”
“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绝对不会再让她犯这样的错误。”
陆禾眼神胆怯的看着岑钟山,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水雾。
神情又愧疚,哀声求道:“岑叔叔,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次是我太急功近利,求您帮我一回。”
岑钟山的脸色并不好看,肖婷字字句句都在拿当年的恩情说事。
他若真放任岑佞处置了陆禾,倒显得是他们岑家背信忘义。
同时,他对陆禾也是失望至极。
本以为是个聪明的姑娘,没想到也有犯蠢的时候,岑佞哪是那么好拿捏的人。
经此一事之后,他是彻底的对陆禾没了指望。
不过既然肖婷都已经将死去的鹿爸爸拉了出来,这件事情他就不能不管。
岑钟山眼神深邃的盯着陆禾,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辩不分明的意味。
陆禾有些顶不住他眼神的压力,神色越来越僵硬。
就在肖婷觉得自己或许预估错误陆家的恩情,高高在上的男人语气淡漠的发声,“最后一次。”
他的耐心已然耗尽,这是他最后一次帮陆禾,以后她要再犯蠢,他也不会再管了。
肖婷闻言,心中松了口气,脸上绽出笑容,“多谢岑先生。”
且说岑佞这头,知晓了陆禾干的好事,他便想要找她麻烦。
但陆禾藏的倒是深,愣是没让他发现她的踪迹。
与此同时江隐带来了岑钟山的话,“先生让您今晚回岑家一趟,他有事儿要跟您说。”
岑佞此时正烦躁着,并不想搭理老头子。
“跟他说我没时间。”
江隐眉头微蹙了一下,沉声道:“先生说让您务必回去,不然他就亲自让人来请您。”
岑佞不情不愿的回了岑家。
“老头子呢?”
管家恭敬的指了指楼上,“先生在楼上书房等您。”
岑佞抬脚来到书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岑钟山正在处理公务,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一点规矩也没有,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岑佞冷着脸不搭理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吊儿郎当的翘起了二郎腿,“找我回来干嘛?赶紧说事,说完我要走。”
男人抬头看他一眼,对他目无尊长的行为很是不悦。
两父子一见面便是火花。
岑钟山合上笔盖,深不见底的眸子淡淡的落在了岑佞身上。
“陆禾的事情我听说了,别再追究了。”
岑佞闻言眉头一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调讽刺,“那母女俩来找你了?”
他就说陆禾藏到了哪里去,让他都找不到人,原来是有人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