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玄关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林轻絮听着静悄悄的房间,心头松了口气,看来岑佞还没回来。
换了鞋,一进门就被坐在沙发上的挺直背影吓了一跳。
咽下口中的惊呼,她轻咳一声,抱怨道:“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啊?吓我一跳。”
岑佞闻言,眼底机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暗芒,温声道:“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轻絮将包包丢在了沙发上,淡定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去医院看了程初,陪她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回来了。”
“之前不是跟你说我和陆朝野做交易,要回了视频吗?我跟程初分享这件事,希望能够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林轻絮说起谎来连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
男人墨玉般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她,让她都不由得心虚起来。
她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是觉得我在骗你?”
“小骗子。”
岑佞轻呵一声,夺下她手中的杯子,俯身朝她压了过来,凑近了和她紧紧贴在一起,眼里仍带着笑意,语气却有些冷,“现在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你是不是忘了,程初的主治医生是我介绍给你的。”
林轻絮瞬间僵住了,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她确实忘了。
立即先发制人道:“你这算是找人监视我吗?”
岑佞眼睫轻轻颤动,客厅的灯光暖黄,他在她的脸上罩下一层阴影,“你是不是去见岑夫人了?”
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一逼,林轻絮只能认输,“是,我什么都可以交代,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让我离岑夫人远一点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想过了,那群人阴的很,为了防止他们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还是需要有一个卧底比较好,这个卧底我来当最合适不过。”
岑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所以呢,你就直接把我的话抛在脑后了。”
“我也不想的呀,但是我知道,跟你说了你肯定不愿意。”林轻絮眨巴眨巴眼睛,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
“放心,我保证安全,绝对不会拖你后腿!”
岑佞觉得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林轻絮怕他再一次反对,急忙说道:“而且我今天从岑夫人那里拿到了一个特别有用的消息,她让我偷你招标会的资料。”
正好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岑佞开这个口,如今岑佞知道了,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这件事情你别插手。”
见他还是一样的回答,林轻絮有些急了,猛地推开人,翻身压在了岑佞身上,“岑佞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
林轻絮按着他的胸膛,含着水色的眼睛紧盯着他,语气有些不满,“你是担心我,害怕我出事,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越是担心,我宁愿和你一起面对,而不是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一样。”
看着它坚定的模样,岑佞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发现不对,立即跟我说。”
林轻絮立刻喜笑颜开,举起手来!“我保证。”
谈完事,林轻絮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么不正经,脸颊一红,立刻想要翻身下来,被岑佞一把按住。
他微微垂下眼,手指暧昧的摩挲着她架在他身上的腿,语气调侃,“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的,怎么这会儿就开始不好意思了?”
林轻絮察觉到了危险,总觉得他这句话不怀好意。
“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他浅浅笑着,不经意露出铜中一丝深沉的黑,“我也饿了。”
此饿非彼饿。
“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这个姿势……”
林轻絮,“……”
她好像送羊入虎口了!
……
缓了两天,林轻絮才将招标会的资料送到了岑夫人手里。
“这么快,果然岑佞对你就是不设防。”她说着,迫不及待的翻开了招标会的文件,眼睛里藏着毫不掩饰的狂热。
林轻絮轻咳一声,“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搞到了,接下来……”
岑夫人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笑得见牙不见眼,“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你好好等着享受胜利的果实吧。”
林轻絮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她已经站起身来,“文件我先给阿天看看,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
看着兴高采烈离开的女人,林轻絮嗤笑一声。
当岑夫人拿着文件去见江天的时候,相较于她的兴奋,江天还保持着理智。
“你确定这份文件没有问题,这么轻易就拿到了?”顺利的让他都觉得有些可疑。
“你看嘛。这份文件保证没问题,我已经核对过了。”岑夫人知道他对林轻絮一直存有疑心,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有力的文件摆在他面前。
江天皱着眉翻开瞧了瞧,确实没什么问题,从项目书到各个环节的数字,细节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破绽。
可他就是觉得心有迟疑。
她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沙发上,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眼里满是笑意,“你呀就是谨慎太过了,虽说林轻絮现在已经和岑佞和好了,可若我们把林轻絮曾经背叛岑佞的事情捅到他面前,林轻絮还能在他那里立得住脚吗?”
她相信林轻絮不傻,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哪有反悔的道理,就算要反悔,也得看他们答不答应。
江天他没有轻易的相信这份文件,而是选择在观望。
“行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招标会开始之前,我们有的是时间。”
从江天处待到了深夜才由司机送回来,哼着歌打开门,却意外的看见了坐在房中的岑声。
“儿子,你来了。”她脸上露出笑来,脸颊驼红,看起来像是喝了酒。
“你又去找江天鬼混了?”岑声目光冷冷的盯着她,语气不善。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你爸反正要跟我离婚,我想和谁在一起不也是我的自由。”她轻笑一声,坐在了沙发上,不紧不慢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谁说我就一定要为那个老头子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