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絮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瞪着男人,不悦的说道:“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澜汀单手握着方向盘,背靠在座椅上,神色潇洒,“我是男人,当然比你更了解男人,像这种情况,我当然更清楚。”
“男人对你冷淡,要么就是有别的新欢了,要么就是厌倦腻味,想要换新人了,无外乎就是这两个答案。”
林轻絮觉得他在放狗屁,懒得听他说,拍了拍车门,“在路边停下,我要下车。”
看她面无表情,像是生气了的模样,男人无奈,“不至于吧?我不过就是跟你理性分析一下男人的心理。”
林轻絮轻哼一声,“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当我不知道。”
澜汀真喜欢她吗?那可不一定,但他一定是把她当成对付岑佞的工具了。
这男人居心叵测,他的话她可一点也不信。
“赶紧的,在路边停车,我要下车!”
面对喜怒无常的女人,澜汀也只有妥协的份,“这里是高架,我哪里能停车?”
“那你就找个能停车的地方把我放下。”
拗不过林轻絮,他只能下高架后,在一个公交站将女人放了下来。
“你要去哪儿?要不我送你吧,这地方也不好打车。”
林轻絮解开安全带,侧身看向男人,“谢谢澜老大的好意,不过不用了,今天的事,谢谢你,我觉得挺解气的。”
“不过我和岑佞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说话诋毁更不行。”
说完,她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澜汀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还挺护着岑佞,他说一句都不准,这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林轻絮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了一会儿,由于实在找不到想去的地方,她便转到去了医院。
医生说程初的状态稳定了些,至少现在发病的频率少了。
之前几乎每天都会发病,现在平均下来,每两三天才会发病一次。
不过药物干扰的成分居多,她心理状态并没有好转。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医生点头,“可以的,程小姐刚睡下,你现在去看她应该不会有问题。”
得了医生的允许,林轻絮便起身前往了病房。
房间里拉着窗帘,女人如一张单薄的纸一般,平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显得虚弱无比,小脸儿瘦弱苍白。
林轻絮轻轻的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女人,眼里满是心疼。
程初那么活泼坚强的一个人,如今被折磨成这样,她心里很难受。
“不要……”
床上的女人突然轻声喊了一声,手在空中乱抓。
林轻絮连忙伸出了手,让她抓住自己,“阿初,初初,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别害怕。”
在她轻柔的安抚下,女人渐渐平稳了下来,她的手紧紧的拉着林轻絮的手不放,冰凉的触感让林轻絮忍不住皱起了眉。
房间里明明开着恒温空调,她的手却冷的仿佛冰一般。
她悄悄握紧了手,目光变得坚定无比,“初初,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你的苦不白受。”
她一定要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
在房陪了程初半个小时,怕她醒过来。林轻絮悄悄的起身离开。
“姐姐,你来看我姐吗?”
刚一出门就撞见了程许。
看见程许,林轻絮顿了顿,点头说道:“医生说她的状态好多了,所以我才敢过来看看她,你把你姐照顾的很好,最近辛苦你了。”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可是我亲姐,难道我还能不管吗?”
林轻絮垂下头,“你说的对。”
看出林轻絮情绪不大高,程许想了想,对林轻絮说道:“姐姐,你稍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放个东西很快就出来。”
他将提来的汤放进了房间,出门时带着林轻絮来到医院的花园。
此时正值冬季,花园里的花都已经败落了,空气也冷嗖嗖的,一股凄凉的味道。
两人静静的走了一会儿,程许这才悠悠开口,“姐姐,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因为我姐的事情糟心?”
“有吗?”林轻絮愣了愣。
原来她心情不好都已经写在脸上了,谁都看得出来。
程许用那双洞悉人心的眸子盯着她,唇角轻轻的扯了扯,“那看来不是因为我姐的事情,是有别的事。”
林轻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跟你姐一样,什么事情想要瞒过你们俩?真难。”
“那我猜一下是因为岑佞,对吗?”
猜的挺准,不过林轻絮也不想同他说她和岑佞之间的事。
“不说这个,今天我朋友带我看了一场好戏,陆朝野一条腿骨折受重伤,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程许闻言,脸上却并不见有多少高兴的神色,“相较于这个,我更担心姐姐你。”
林轻絮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这样下去怎么行,“如果姐姐你把我当亲人的话,你有什么想对我姐说的,也可以对我说,你就把我当成她吧。”
如今程初一病,林轻絮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林轻絮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你就不要跟着瞎操心了,我能有什么事?”
她越是这样装作无所谓,程许就越担心。
“时间也不早了,你姐应该快醒了,你去照顾她吧,我就先走了。”
道过别,她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寒风中女人孤寂的背影,程许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岑总,林小姐坐上澜汀的车走了,真的不管吗?”
江隐觉得岑佞有很多事情积在心里,却谁也不说。
“没事。”澜汀虽然荒唐,但还不至于乱来。
此时他心中乱得很,有很多事情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头绪,也没法找林轻絮说个明白。
“岑总,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怎么了,可你和林小姐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林小姐也不一定懂。”
岑佞沉默着低下了头,唇角勾起一抹无奈,“说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连他自己都还没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做,只能躲避着林轻絮。
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外套,大步往外走去,“公司有事你先处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