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絮睁开眼,短暂的昏迷让她的头非常晕,屋中的光线很暗,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能视物。
“醒了。”男人阴翳低沉的声音响起。
林轻絮看清,床边坐了个人。
她迅速往后躲开,蹙眉冷眼看着男人,因久未喝水,嗓子有些哑。
“你把我绑过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女人眼中满是警惕,防备的眼神让岑声有些受伤。
他喃喃轻唤她的名字,伸手想要抚摸女人的脸庞,眼里全是病态的偏执,“絮絮,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林轻絮躲开他的手,眸光犀利,“那你现在我是在做什么?囚禁?”
她都快要疯了,一模一样的场景,她两年前同样经历过,只不过那时候发疯的是岑佞。岑家到底是怎么教养孩子的,怎么养出来的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他嘴角噙着笑,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冷漠,“不,我是要带你离开这里,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乖,只能换种方式。”
“你……”林轻絮不可置信瞪他,“你疯了,我哪里都不要去,你放我走!”
“好不容易才让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林轻絮抿紧唇瓣,头痛的看着他,“岑声,你怎么突然让我看不懂,你做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了报复我没告诉你岑佞的事情,还是为了报复岑佞?”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我爱你。”
林轻絮,“……”
疯子,他真的懂什么叫爱吗?
她冷眼望着他,嗓音不带丝毫感情,“你这根本就不是爱,是占有是摧毁。我不爱你,我也不想跟你走。”
“无所谓,我不在乎,反正在你心里,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岑声冷笑一声,后退两步,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只要得到你这个人就可以了,爱不爱也不那么重要。”
林轻絮觉得他是真的疯了,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深吸一口气,她沉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出国,去哪里都好。只要出了国,岑佞就不可能找到我。”岑佞脸上满是自信。
国外是他的地盘,只要出了国,他有千万种办法躲避岑佞的追捕。
“谁在帮你?”她不认为岑佞一个人能够偷偷回国不被发现,一定是有人在帮他。
岑声并不回答,只道:“你不用想着拖延时间等岑佞来救你,我不会给他机会的。”
他沉眸走近,目光幽幽,看得林轻絮背脊发凉。唇角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小,语气平静,“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我只能用这种办法带你走。”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压抑氛围,男人单手插兜,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薄唇微张,“打扰一下,计划有变,你可能不能带絮絮离开了。”
岑声脸色非常难看。“什么?给我个理由!”
江慎斯文冷静,眸色深沉,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挑眉道:“没有为什么,我改变主意了,谢谢你把人带来,你的任务完成了。”
岑声脸色黑沉,察觉过来自己被耍了,阴沉沉的瞪着江慎,“你耍我?”
江慎毫不避讳,脸上依旧带着笑,“你现在才发现,有些迟了。”
“你……”岑声冲了过去,被保镖按住,“江慎,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慎并不与他解释,目光含笑看向冷静的林轻絮,“还要谢谢岑先生提供的消息,才让我赢了岑佞。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出场了。”
他挥挥手指,保镖将骂骂咧咧的岑声压了下去。
缓步走到林轻絮身边,见她从始至终都不意外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肩上,俯身望着她说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林轻絮微微一笑,眸色淡淡,“除了你之外,我也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帮岑声。”
江慎拍手叫好,“你是真的聪明,不过又不太聪明,你说你要是按照我给你安排好的走,不就不会有现在这么让人为难的决定了。”
林轻絮嗤笑,眉眼几分讽刺,“按照你的安排走,只怕被吃了骨头都不剩。”
男人垂眸,似乎被她的话伤到,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要是娶了你肯定很有意思,但是你就是不听话,非要和岑佞搅合在一起,让我为难。”
看着那张虚伪假善的脸,林轻絮心中犯恶心,“你真让人恶心,步步算计,你不累吗?”
江慎肯定点头,“当然累,但我也没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家倒台。”
他站起身子,伪善的笑容一收,朝着林轻絮伸出手,“给我吧,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只要你把你爸爸给你证据交出来。”
林轻絮眼睫微敛,“我手上没有你要的东西,你找错人了。”
江慎不信,“你别装,我早就查清楚了,当初林伯父去世之前,曾经交给你一份文件,那就是我要的东西。”
林父应该也是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会在那时将文件交给了年纪还小的林轻絮,毕竟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孩子。
林轻絮轻笑一声,“东西早就被我毁了,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将证据交给警察,而是等你来找我。”
“别想骗我,你觉得我会相信?”江慎不轻易上当,他的耐心耗尽,“你要是不给我,就别怪我狠心。”
林轻絮闭上眼,不去看他,冷漠地说道:“我说了,文件早就毁了,你要我拿什么给你?”
江慎嗤笑一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头抬起,“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找你?我早就查过了。”
他早就查清楚了,林轻絮回国后应该是从岑钟山那里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所以一直在调查。
无凭无据,他不会蠢到自爆。
林轻絮脸颊被捏的吃痛,却还强忍着说道:“你要是真的查清楚了,就该知道,当年我还小,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把文件留到现在。”
“信不信随你,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