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不懈的拨打了好几次,终于才被人接起来。
他非常抱歉的告诉林轻絮。
“不好意思啊,你这单我干不了,我一会儿把钱退给你。”
还没等林轻絮说话,他极快的挂断了,生怕她说什么一样。
事已至此,她迷茫的坐在大厅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江逢雪满面春风的拿着一杯饮料从外面进来,看到她这样之后对她笑着问候。
“林姐姐,怎么了?”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林轻絮没理她,径直起身上楼。
江逢雪吸溜着杯子里的奶茶,“切,装什么装,还不是被男人甩了。”
想到林轻絮即将拿到第一名,她就觉得杯子里的奶茶都不甜了。
现在差不多已经基本都知道,第一名要归林轻絮莫属了,只差最后的公布结果。
她眼珠子一转就没憋什么好屁,现在岑佞都光明正大的和陆禾出双入对了。
肯定不会再管林轻絮了吧?
她当即打出一个电话,“喂,交给你一件事办。”
……
电话之后,林轻絮去医院看程许。
想起岑佞,她心中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林轻絮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刀慢慢的削皮,脑海中思绪翻飞。
“你在想什么?”程许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
林轻絮愣了一下,随即看着手中的苹果皮已经被她削断。
“没什么。”
她将苹果塞进他手中,并不想多说。
可程许看得出来,他咬了口苹果,淡淡看着病房的门口,
“我知道,他也在这家医院,你想去看他就去吧。”
林轻絮思绪凌乱的截成了一张网,满脑子都是之前在医院看到陆禾和岑佞亲密的样子。
那张网紧紧的将她的心绑住,她越是挣扎,那网便勒的越紧,痛苦难受到极致又无处发泄。
“你还没吃午饭,我去医院食堂给你打些饭来。”
林轻絮知道程许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便站起来寻了个借口出了病房。
拿着饭盒她刚朝医院食堂的方向走去,就见到对面走廊拐弯走出来的熟悉的身影,正是陆禾和岑佞。
陆禾体贴的扶着岑佞的胳膊带着他慢慢的走着。
两个人走过来的方向正是朝着她这里。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医生的那句话:“那个是他女朋友吧,他们都那样说。”
林轻絮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心底的悸动一股股的向上翻涌。
她忍住眼眶中的酸涩,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到她迅速转过身,朝着另一边的走廊走去。
林轻絮狼狈离开的背影被站在病房门后的程许看得清清楚楚。
他自然也看到了岑佞和陆禾站在一起。
林轻絮打饭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医生,告诉程许他可以出院了。
吃过午饭,林轻絮就带程许去办理出院手续,就那么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同样要出院的岑佞和陆禾。
四个人站在办理的窗口狭路相逢。
陆禾带着岑佞排队在他们前面,正在递交病历办理出院手续。
她跟窗口的工作人员说话时,站在她边上的岑佞余光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林轻絮只觉得眼熟。
尤其是在看清楚他那张脸时,心头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那感觉跟他第一眼见到陆禾时完全不一样。
就好像……
他眉头微簇,明明陆禾才是他的女朋友,他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人有心动的感觉。
是不是他们认识?
刚办理完手续的陆禾一转身,就看到岑佞失魂落魄的模样,频频的去看林轻絮。
她气得捏紧了手中的病例袋子,怎么哪里都有这贱人!
眼见岑佞想要和林轻絮说话。
赶紧上前拦了下来,“亲爱的,手续我已经办完了,我们走吧。”
“好。”
陆禾亲密的举动将岑佞拉回了心绪。
不管如何,陆禾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能做出三心二意的事情。
“那人看起来眼熟,是不是我们认识?”
显然岑佞还是有些感觉在,陆禾自然不会说完全不认识,那只会让他心中产生怀疑。
她用了一句很巧妙的话,“有个工作关系,打过几次照面,所以你才会觉得眼熟。”
听见不是熟悉的人,岑佞表情再次恢复冷漠,最后看了林轻絮一眼。
和陆禾一起并肩,从林轻絮身边擦肩而过。
这里有太多人极其吵闹,他们说的话林轻絮并没有听清。
但却能看到岑佞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不夹杂丝毫感情。
林轻絮自嘲一笑,原来跟陆禾在一起,在他眼中,他连个陌生人都算不上了吗?
甚至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再多给,就这么把她当做透明一样,从她身边走过。
林轻絮只觉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而且越掐越紧,在望着岑佞和陆禾并肩离开的背影,疼痛蔓延至全身,疼得她喘不过气。
岑佞,你还真是无情。
那边阿常从配药房拿了药过来,正好碰到了这一幕。
“你怎么回事,这么慢?”
陆禾将不满发泄在阿常身上,她担心一旦岑佞和林轻絮说话,她万一想起这贱人。
那她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阿常沉默的抿了抿嘴,从陆禾手中接过病历袋子没有多话。
江隐不在,他不清楚他会怎么做。
可他看到了岑佞对林轻絮视若无睹的样子,显然是真的将她忘得干净。
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林轻絮失神的模样,想到二人的过往,他觉得就这么和林轻絮断了,反而对两个人都好。
便默默跟着陆禾和岑佞离开。
隔天林轻絮去了画展,作为第一名,她的画将会在画展上呈现出来。
画展邀请的客人都陆陆续续的进来。
比赛名次即将公布。
比赛方的人员已经将林轻絮的画作摆放在了展厅的中央盖上了一层白布,旁边站着主持人,拿着话筒招揽了客人,全部往中央站齐。
等到人差不多之后,便开始了介绍,准备公布第一名的画作。
林轻絮站在台下的一边,等待着名次的公布。
隐在人群中的江逢雪看着林轻絮那张清冷的脸,嘴角绽放出冷笑。
很快她这一张平静的表情就要维持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台上的主持人走到了那盖着白布的画作面前,说出了那句激动人心的话,
“现在就让我们来欣赏第一名林轻絮的画作!”
话音落地,他手伸向那白布猛的揭开。
他面对着画却看到露出来的样子,脸上的激动神情瞬间凝固住,台下也传来一片哗然之声。
站在一边的林轻絮表情跟主持人一直到凝固。
主持人赶紧看向边上的工作人员皱眉小声示意,“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一幅画此刻被人用剪刀捅了无数个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始作俑者就是在故意搞破坏发泄着对这幅画的恨意。
可这恨意是对画吗?
明显是对创作出这幅画的人。
林轻絮的名字已经被主持人喊出来,她就站在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打量,探寻,不怀好意,甚至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