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瞪着眼睛,愤慨的说:“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尹沫琪的真实面目!你以为她是谁?你以为她尹沫琪真的纯洁的跟她装出来的一个样?凌风,这可是你亲眼看见的,她不过是一个脚踩两只船的贱女人,尹沫琪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根本配不上你!”
一番痛骂,洛影气喘吁吁,她等待着夜凌风给出应有的厌恶反应,她等待着夜凌风能够立马回心转意回到她的身边。
然而,夜凌风却抬起头,语气平淡的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在乎呢?”
“什……不在……你说……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洛影疯了一般的嘶吼。
“不是胡话,是实话!”夜凌风双手插在兜里,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给我看的这个场景,我也不在乎尹沫琪她的纯洁到底是真是假,为甚至不在乎她对我是否发自内心的忠贞不渝。”
洛影的身躯僵硬,面无表情的愣愣往后退了两步,两只腿早已失去了知觉,她不敢相信的问:“你说什么?你不在乎?”
夜凌风肯定的摇摇头。
“我不相信!”洛影阴狠狠的问:“好,那你告诉我,你在乎什么?”
“尹沫琪!”夜凌风的眼神里没有片刻的忧郁,回答道,“只要她是尹沫琪,其他的都不重要,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
“那我呢?夜凌风,那我呢?”洛影的言语开始失控,眼眸里水汪汪的一片,仿佛中心住进了一片注满泪珠的海洋,她怔怔的望着夜凌风,迷茫的问道,“我该怎么办?”
夜凌风的瞳孔全都是蓝色的冰块,此刻,连从他嘴里发出的一个音符都是刺骨的冰冷,“你?我并没有苛求你什么!”
“你没有苛求我什么?真的就没有吗?”洛影的感觉道自己的身体里面的肠子都已经完完全全的缠在一起了,那种痛苦的折磨令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
“洛影,你得明白……”
“我什么都不需要明白!有什么好明白的?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洛影咆哮着打断了夜凌风得话语,忍了一千年的愤怒和积怨似乎在那一秒完全迸发而出,如同火山流出的岩浆,滚烫的烧在洛影的心中,原本关于夜凌风的回忆,那里有广阔的草原,那里有芳香的花朵,那里有清澈的小溪,那里有迷人的爱情,可是这把火瞬间烧毁了全部,留下的全是黑色的一片灰烬。
天空被墨汁染绵延的黑色,狂风呼啸,连在根拔起了地下可怜的小草的同时,似乎也顺道卷走了洛影心中尚存的一丝丝希望。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如果有那么一阵风,可以把一切生灵吹散,她愿意和夜凌风一起就此被埋葬,可惜的是,她对夜凌风的记忆,却将会永存。
洛影双手颤抖的望着夜凌风的侧影,出生千年,她似乎从来没有这般低声下气,这般狼狈不堪过,面前,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近在咫尺,此刻居然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洛影傻傻的笑了,她令他感觉到耻辱吗?
“你,你可以原谅那个尹沫琪躺在别的赤身男人的怀中,你可以原谅那个尹沫琪对你的感情的三心二意,你甚至可以让她的所作所为来亵渎‘爱情’这两个字,可是你却没有办法谅解我对你撒的一个谎言,你甚至不愿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为什么?夜凌风,难道一千年的陪伴在你的心中就什么都不是吗?难道我南宫洛影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过客?”
夜凌风望着西边即将消逝的残阳,叹气道:“洛影,事已至此,你又何必那么执着?”
“我执着?到底是我执着还是你冥顽不化?”洛影狂怒,问道,“你真的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吗?”
“我要的是尹沫琪,除了她,谁都不行!”夜凌风毫不迟疑的回答着。
真是可笑!夜凌风口中的每一个字,最后都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洛影的胸口里,洛影被疼的发狂,失去理智的她突然抬起头,笑了,嘴里呢喃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伴着洛影苍白忧伤的笑声,她的身影开始模糊,最后变成无数颗紫色星星,顺着狂风飞旋的方向消失了。一片枯黄的落叶掉落在夜凌风的肩头,他双手无力的撑在冰凉的栏杆上面,真是奇怪,他也会感觉到冷?夜凌风痴痴的笑了,却始终不敢回头看洛影哭泣的样子,印象中的她,是那么的坚强。
另一边,沐帆一路狂飙,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公司。
“沐总,你可算是回来了!”沐帆的秘书可可这半个时辰里,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一般,仰着脖子垫着脚,望的眼巴巴的,可算是把沐帆给盼回来了。
虽说可可年纪比较轻,可是因为出社会的早,经验十分丰富,做起事来不仅比平常人利落能干,遇到任何问题都还表现的特别的冷静沉着,是一个非常有思想又独立的职业女性。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没有任何规律性的举动,一张可人的小脸上写满了焦急二字。
“可可,发生什么事了?”沐帆走上前来问,刚刚接通后在电话里只是听到了可可的一些只言片语,其它的也没说清,最主要意思就是让沐帆立刻回公司,这不,还没搞清楚事情状况的沐帆就立马开车狂赶了回来。
“沐总,出大事了!”
“大事儿?”沐帆冲着可可咧嘴一笑,说道:“什么大事儿?看把你急的,鱼尾纹都跑出来凑热闹了!”
一般开了这种玩笑,可可应该都是会笑的啊,有的时候还会佯装生气的轻轻捶打沐帆两拳,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可可不仅没有丝毫效益,连眉头都皱的更紧了,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脸上真是愁容满面。
嗬,看来真的是一件“大”事儿啊!沐帆突然觉得事态好像比他想象中的严重,于是收起那副顽皮的面孔,认真的问道:“怎么了?”
可可扭了扭身子,往四处望了望,紧接着把沐帆拉进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沐帆可是等得不耐烦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可可咬着牙说:“那副画……丢了!”
“什么画?”
“就是,就是明天要展览的那副画呀!”可可急的差点把高跟鞋的鞋跟给跺掉了。
沐帆挑起眉,问:“你说的是?”
“山水美人腰!”
“什么?那副画,丢了?”沐帆很惊讶,“这可是明天画展中的压轴之画啊,怎么可以丢呢?”
“我知道,可是……”可可急的两只眼眶都红了。
沐帆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于是安慰道:“好了,我也没有怪你,只是,那副画到底是怎么丢的?”
听见这个问题,可可变得更加慌张了,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次被盗事件是怎么发生的。
“我……”
沐帆两手环绕在胸前是,说:“好了,去把监控调出来!”
“是!”可可泪眼汪汪的点点头,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噼里啪啦作响。
“可可!”沐帆叫住了她。
可可停住,转身回头,问:“什么?”
沐帆望着可可,扬起嘴角,说道:“别慌!不管发生设么事,都还有我在!”
“我知道!”可可傻乎乎的点了点头,走出门后,沐帆听见了和往日一样有序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这才是可可嘛!
办公室里很安静,沐帆肚子坐在办公桌上,虽然刚刚在可可面前表现的淡定不已,可是他的心早就在忐忑不安了。
回想起这间颐莲艺术公司,这可是沐帆跟他父亲花了大价钱讨要过来的啊!
那天,沐帆临近毕业,跟往常完全不一样,沐帆向来只要一放假,回到家都是绝对离他父亲书房十米远的距离,只要能不靠近,他就会绝对不靠近,可是这次,他居然主动的走了进去。
咚咚,两声轻轻的扣门。
“进来!”父亲浑厚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
“父亲!”
沐旋凯闻声抬头,满是沧桑的脸不免还是露出了惊讶,惊讶中似乎带着 半分欣喜,“帆儿?”
沐帆点点头,身上还穿着一套运动衫,手中还怀抱着篮球。
沐旋凯皱了皱眉,仔细回忆了两分钟,说:“我不记得嘱咐过管家让你一回家就来我这里啊。”
沐帆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说:“不是管家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哦?”这让沐旋凯更加诧异了,这小子,今天地球是倒着在转?他怎么会主动的来书房?沐旋凯久经商场,看了一眼沐帆今日低眉顺眼的样子,一下子就猜到这家伙肯定是有事相求了,于是沐旋凯放下手中的钢笔,说,“坐!”
沐帆舔了舔唇,有些迟疑的说:“我就不坐了,说完话我就走。”
沐旋凯咳嗽一声说:“怎么,你的话能够一两句就能说完?”
沐帆皱了皱眉,想想也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一下子就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