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凤菊埋怨看她,“你这孩子,怎么有事也不跟爹娘说,真以为自己嫁人了,就可以不用爹娘管了是不是?”
李忠棉背着手,“行啦,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把东西给冬脂,就赶紧回家干活去吧。”
李牡丹也上去拉着冬脂的手,拍了拍,故作神秘道:“大姑跟你说过大姑很有钱的吧?没钱你来跟大姑说啊,大姑都给你。傻孩子,还想着卖生意呢,那可是能做大做出名的生意,千万不能卖咯!”
“嗯,我知道了。”冬脂哽咽出声,用手背抹去了眼泪。
虽然眼下并不是僵局,她和傅宬也已经找到了破局的方法,但是看着亲朋好友们不约而同上门来帮忙的场景,她还是觉得很感动,很想大哭一场。
一是为了不辜负朋友们的好意,二是趁机机会趁火打劫,她将柳如玉伍浅薇和娘家人送来的钱都收下了,然后让人清点在册,等着使用。
……
桐阜城的另一边,陈新锐手里的惊堂木一拍,审起了一身中衣,今早没醒就被抓来的胥父。
师爷宣读着包括杀害傅宬父母在内的数十条罪状,条条都有证据可依,听得胥父心惊肉跳,恍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噩梦中。
可当付坚成被当成共犯及证人被押上来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身处于梦中,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接下来陈新锐对他的审问,他一个字都没有再听进耳里,看着付坚成只觉脑袋一阵阵眩晕,什么时候被拉进大牢里的也不知道。
胥家,胥夫人和几个儿子儿媳慌忙失措,一时间想要求助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这时傅宬和冬脂上门了。
胥夫人还不知道其丈夫入狱一事就是因为两人而起,还期盼着傅宬和冬脂能看在曾经是亲家的份上帮他们一把。
结果冬脂道:“胥老爷很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最轻也是流放边疆。你们作为亲人,若是知情不报的,恐怕要受牵连。”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
傅宬继续道:“胥家恐怕要面临财产被收缴的同时要巨额补偿受害者家属,若是你们钱不够,可以变卖田地、铺子。我很乐意出手帮忙。”
胥夫人和她的儿子儿媳们被气坏了,这不是在趁火打劫么!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她们又没有反抗的资本。
傅宬扫了一眼眼前众人,发现不见胥静明的身影,眸色变深,问:“胥静明人呢?”
“不知道,与姚小菊和离那日就匆匆骑马离开了。”胥夫人愤恨回答。
这时忽然有个下人出来插话,“如果小的没记错的话,少爷应该是到浦馆去了。”
“这个关头,他跑到浦馆去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人将他叫回来!”胥夫人咆哮出声。
傅宬和冬脂相视一眼,浦馆…古墓在浦馆,胥静明去浦馆莫不是为了古墓去的。
两人再没有心情留在胥府,匆匆离开。
回去路上便开始商量。
冬脂问:“怎么办?你要回去一趟么?”
傅宬凝神想了想,最终摇摇头,“不必,侯宝在那守着,若是有事,他会传信回来的。这边的事也要及时处理。”
……
陈新锐办起案来不如表面看起来温文儒雅,而是雷厉风行,不过两日的时间就定了胥父的罪,然后带着官兵去抄了胥家那些通过非法所得的家产,同时还勒令胥家给予所有因胥家而受害的家庭赔偿。
傅家便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傅宬的父母,乃至那日同行的丫鬟下人都失去了性命,所以胥家要赔的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经过抄家和赔款的胥府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下人丫鬟们不少偷了府中的东西然后偷偷离开,总之胥府现在就是乱得一团糟。
在这种时候,傅宬又去了一趟胥府,结果便是轻而易举就将胥家剩下的田地铺子和产业全部给买了过来。
用的大多都是伍浅薇柳如玉她们送来的钱。
顶着胥父杀人犯的名头,胥家人在桐阜城是生活不下去了,胥夫人只能拿着最后变卖家产换来的家产,带着儿子儿媳们连夜离开桐阜城,往娘家而去。
一夜之间,桐阜从两家掣肘变成了傅家一家独大。
被烧货船那边也因为这一个变化而有了转机。
傅家若是没钱,债主们恐怕会因为担心拿不到钱而催着傅家还钱;现在傅家变成了桐阜一家独大的首富,债主们又都不急着要还钱了,想着兴许能趁着这个机会在傅家面前留下好印象。
……
侯宝在胥家人逃离桐阜城的那一晚回来了,身上负了伤,但是不伤及性命。
据他禀报,胥静明确实是发现了古墓无疑,并且还打伤了他闯进了古墓中,不料古墓里机关重重,胥静明不过才进去就被机关重伤。
然后在他的追踪下失去了踪迹,也不知道是死在了哪里没被发现,还是成功逃窜。
为了安全起见,冬脂没敢再出门,怕胥静明这个疯子会找上门来报仇,同时还交代牛凤菊她们没事也不要出门,有事就吩咐下人去做。
就这样在家里待着,一直待到过了年,也是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胥静明的踪迹。
过了年之后冬脂的身子越发笨重了,更加不宜出门,所以没事也是在家里溜达,而且还有柳如玉和伍浅薇上门来陪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就要开春,还是没有胥静明的消息。
傅宬从胥家那儿收过来的生意都已经逐渐进入了正轨。
在冬脂的强烈要求之下,傅宬将胥家原本在桐阜的那两家酒楼‘卖’给了冬脂,用来开做天香居的‘连锁酒楼’。
身在浦馆的孙掌柜得知这个消息,激动得行李都没有收拾,连夜赶来了桐阜。
然后便是进行紧锣密鼓的装修,挑了一个最近的好日子便开张。
开张也和浦馆天香居开业那般,举办了各种活动,几乎将全桐阜的百姓都吸引了过去。
冬脂也难得出门了一趟,在酒楼二楼靠着傅宬的肩膀,听着楼下的热闹。
这一次牛凤菊还是没能抵挡住第一名奖励的诱惑,去参加了大胃王比赛,并且在李牡丹的加油助威呐喊下勇夺第一。
随着‘铛’的一声铜锣声响,主持人高高举起了她的胳膊,宣布她成功争夺了第一名的位置。
人群里立马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这样的欢呼声中,二楼的那一声尖叫被埋没其中。
冬脂紧紧抓着傅宬的胳膊,“要生啦!孩子被那一声锣响吓到啦,一脚给踹破水了,快去请大夫!”
傅宬头一次慌得跟毛头小子一样,想去请大夫,又不敢贸然离开。
最后还是他声嘶力竭地呼喊,这才喊来小二去请大夫。
经过整整一个时辰的努力,一声嘹亮的男婴啼哭在酒楼的吵闹声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