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牛凤菊一拍脑门，道：“哎呀，外婆一高兴，给忘了。这样，外婆明天一定记得给你和妞妞带，好不好？”
两个小丫头很懂事，也不吵不闹，点头应了声好。
这时李忠棉忽然对两个小丫头道：“以后就不叫外公外婆了，要叫爷爷奶奶知不知道？”
两个小丫头也不明白其中含义，说什么便是什么，甜甜地喊了声爷爷奶奶后便转身去玩了。
李忠棉面对冬脂几人的眼神，继续道：“把姓氏也改回来，姓李，以后就是我们李家人了。”
“爹…这样不好吧？”李夏花弱弱开口。
“有什么不好？反正跟那姓罗的没什么关系了，难不成你还指着那姓罗的改头换面，重新接你们娘仨回去过活？”李忠棉话音刚落，牛凤菊也接腔说对。
冬脂表示同意：“改个姓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罗海明应该也不会和圆圆和妞妞的抚养费，此生你们应该是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见几人都是这般说辞，李夏花便点点头，应了声好。
“你大姐又有了身子，往后要花钱的地方就多了，得先将借她们夫妻的钱还回去才行。”牛凤菊一边串着铜板，一边絮叨，“你大姐的婆母也是个不好相处的，先前你大姐送银子过来的时候，肯定也说了不少闲话。”
冬脂点点头，“嗯，咱家现在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还是先将债全部还清吧。”
“你瞧瞧，这些当婆母的没几个是好相处的。幸好这傅二爷爹娘早亡，以后冬脂嫁过去就不用操心这婆媳关系。”
“……”冬脂不敢吭声，担心这个话题会一直被讨论下去。
李忠棉向来不喜欢闲话这些家长里短，坐在一边鼓捣着竹子，不搭腔；李夏花这些年在罗家被压迫惯了，不敢随意接话。
可就算没人搭腔，牛凤菊也不觉什么，接着自说自话：“不过那傅家大娘子…不对，以后咱冬脂嫁过去也是大娘子了，得改口，傅二爷那寡嫂姓什么来着？”
李夏花小声：“好像姓吴。”
“哦对对，姓吴。那吴大娘子看起来不像是好相处的人，而且我瞧着那吴大娘子和傅……”牛凤菊的闲话曳然而止，她瞄了瞄冬脂的神情，紧抿了嘴。
若是吴雪和傅宬之间有什么腌臜事儿，这可不敢说与冬脂听，不然恐怕会伤了冬脂的心。
然而这都是牛凤菊想多了，冬脂才不会觉得伤心。
冬脂此时已经完全神游，在规划着以后的生意。
“爹。”她忽然扭过头去，问李忠棉：“您知道哪里有谁家里养了兔么，得想办法取取经去。”
李忠棉认真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就知道你大伯娘三伯娘有个兄弟以前养过一阵子兔，也不知道现在还养不养。”
“嘁。”牛凤菊撇嘴摇摇头，“养也不去求她们去，你也不想想她们会帮咱家不会？”
“那咋办，不学点儿养兔的常识，这繁殖和喂养跟不上的话，我们这原材料就供不上了啊。”
她们听不懂什么原材料，但也大概能猜到冬脂说的是什么意思。
牛凤菊停下手中动作，“嗯……这样，明儿个从集上回来的时候，我去问问你大舅去，你大舅人脉多，让他帮忙打听打听。”
冬脂的大舅牛松奎是个屠户，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有一些。
翌日他一听牛凤菊来意，张口就来：“有！就咱这五里桥就有，你忘啦？孙二叔没事儿就喜欢养兔子，小时候你还吵吵着让咱爹去给你要一只来着。”
经牛松奎这么一提醒，牛凤菊猛然间记起，她小时候是去孙二叔家，瞧见过那院子里的兔子养的是又大又肥，还每年都生好几窝小兔子。
“对对对，孙二叔！那孙二叔现在身子怎么样，还硬朗么？”
“还行吧，这阵子忙，也没去瞧过。”牛松奎停下磨刀的动作，抬头看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你和老五打算养兔子？”
牛凤菊藏不住笑意，满是自豪道：“哪儿啊，是冬脂，冬脂这丫头的脑子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活泛！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手艺，做出来的兔肉兔头啊，拿到集市上去卖，还挺好卖的。”
闻言，那边正在择菜的孙桂华忽然亮了眼，伸长了脖子问：“是冬脂？在集市上卖兔头兔肉的就是冬脂做的？”
“怎么的你还知道？”牛松奎问她。
“那可不嘛！”孙桂华激动地站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朝牛凤菊走去，“嗳唷~冬脂又开始做生意啦？冬脂这丫头就是能耐啊！我听说好些人想买那兔头啊，都买不着！”
牛凤菊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那可不嘛，我和夏花两个人都忙不过来！嫂子你平常在家也没事，不然让我们冬脂给你开工钱，你去给我们搭把手算了。”
“好呀好呀。”
“……”牛凤菊笑容僵住，她心想只是客气客气而已，怎么就答应了？
她咽口唾沫，呵呵干笑，“那……那我回去跟冬脂说说，让她给你开个高工钱。”
说完她担心孙桂华会拉着她应承个承诺来，赶紧借口夏花一个人在外头等着不安全，告辞闪人。
回去她忐忑地同冬脂说了这事，还担心冬脂会埋怨她自作主张。
谁料冬脂竟点点头，“是该找个帮手，现在生意好做些了，往后要忙活的事情就多了，多个帮手也能轻松些。”
“不行不行。”牛凤菊连连摆手，“统共就挣那点儿银子，哪能再开份儿工钱给你大舅娘？”
“那就再等些日子吧。“冬脂心中有自己的打算，”等我们把债全部还清了再说。明天我同你们一起到集上去办点儿事，回来的时候去拜访拜访那个孙二……”
她歪头想了想，“二爷！我应该叫做二爷是吧？”
牛凤菊答：“嗯，是这样叫不错。”
翌日，一家人除了李忠棉留在家喂兔子、看家，全部去了集上。
牛凤菊和李夏花照常做买卖，冬脂则带着圆圆和妞妞在集市上左拐右拐，最终拐进浦馆乡最大的酒楼——福聚来。
三个小姑娘往那儿一坐，引了不少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