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舜卿神色黯淡，苏东业心里也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苏舜卿是真心把周静怡当作朋友的。
此刻让她面对这些，确实有些残忍。
但人嘛，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真正的长大。
过去苏东业一直把苏舜卿保护的很好，不想让她体验太多人性的复杂。
要不是苏国辉扛不起事儿，他甚至不想让苏舜卿进锦绣集团。
尽管那时候锦绣集团半只脚都已经陷入了泥潭。
苏东业也想让她和林清雪一样去学习、经营苏舜卿自己喜欢的。
但最后苏东业实在没办法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如果苏家再没有人站起来，那么苏家这条船就会被吞没。
直至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而这也是苏东业至今都看苏国辉不顺眼的主要原因——要不是你小子不争气，用得着老子的宝贝孙女上战场吗？
“所以……周静怡是从我这里套到的信息，然后周家人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苏舜卿颤抖着问。
她能够接受商业上的波谲云诡和尔虞我诈，毕竟商场如战场，用什么手段都能理解。
——这一点在苏舜卿很小的时候，苏东业就已经教会她了。
但苏舜卿无法接受来自朋友的背刺。
有一个林清雪就已经够了。
哪怕准确的说，林清雪也算不上背刺。
“不一定。”
程峰犹豫了下，道：
“周家和锦绣集团展开了多方面的合作，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纰漏。”
“可我爸的行踪除了我就只有司机知道。”
苏舜卿泪眼婆娑：
“我爸的司机是诚叔，他和我爸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就跟亲兄弟一样，他绝对不会害我爸！
所以，还是我，是我害了我爸！”
唉。
程峰叹息一声。
揉了揉苏舜卿的小脑袋：“你怎么把跟爸一起吃饭的人忘了？万一是对方泄露了消息呢？”
“对。”苏东业也道：“你爸那个没脑子的，说不定还是他自己大嘴巴说出去的呢。”
商业饭局这种事很平常。
可涉及到商业机密的时候通常都会保密。
但苏国辉不走寻常路。
他就是那种屁大点儿事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人。
大概是被老子和女儿压制的久了造成的逆反心理？
本来听到程峰的话后苏舜卿还觉得程峰是在安慰自己。
可苏东业这么一说，她就动摇了。
因为可能性真的很大。
“但我们现在只是怀疑，万一不是……”
“我有证据。”
苏东业叹息一声，拿出了证据。
“这是在现场拍到的。”
那是一张照片。
苏国辉出车祸后，有很多人围观，这张照片也是在那个时候拍下来的。
苏舜卿一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周野！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程峰眉头皱起：“有问题？”
“当然。”
苏舜卿点头：
“周野上个星期被安排到省城……”
她说不下去了。
“虽然证据并不是特别的硬，但已经够了，周家绝对不干净。”苏东业沉声道。
程峰点点头。
“小峰，你打算怎么处理？”
程峰想也没想：“我听我卿卿的。”
“我？”
苏舜卿咬了咬嘴唇：
“我要问一问周静怡，这里面有没有她的影子。”
程峰微微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