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宴？”
赵锐讥笑着：
“父皇要吃人求长生，光皇子公主可不够。”
程峰心里一沉。
果然如此。
但同时又非常疑惑。
据韩琦所说，那无字石碑是特情局、超凡司联合各大世家、门派的好手探索西山时发现的。
若其中存有老皇帝的阴谋，他们怎么可能一点儿没察觉？
除非……
“老皇帝已经被吃了吧？”程峰轻轻道。
轰！
这句话宛若一柄重锤，重重砸进了赵锐的心里。
他大张着嘴，似乎出现了呼吸不畅的情况。
程峰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赵锐渐渐平静下来。
他嘴角一抽一抽的。
“我不知道，但我确实这么想过。”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老皇帝不对劲的？”程峰再次问道。
赵锐飞快地道：“半年前。”
半年前？
程峰眯着眼睛，开始掐算。
“天机竟然被蒙蔽了？”他略感讶然。
赵锐可不知道程峰正在掐算，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
于是又道：“真的，我没有骗你。”
说着忍不住苦笑一声：
“其实我有些能理解父皇。
他一直对世家很戒备，尤其是那些有古老传承的家族。
可从前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忍着。
但自从灵气开始复苏，父皇的心思就又开始活络了。
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包括那些世家。
父皇成立特情局、超凡司，世家并没有阻止。
或许在他们看来，父皇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小丑的表演吧。
换成是我，我也会豁出去不顾一切……”
程峰打断赵锐的絮絮叨叨，直接问道：“半年前京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发生？”
“特别的事件？”
赵锐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道：
“你想据此推测父皇为什么会有此变化？”
没等程峰回答，他便又道：
“没用的。
我在发现父皇的异常后便偷偷进行了调查。
结果什么都查不到。
父皇既然出手，必然就已经把所有的痕迹抹干净了。
不然世家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但你却亲眼看到了他吃人。”程峰直视着赵锐的眼睛：“你不觉得奇怪么？”
“是很奇怪。”
赵锐的舔了舔嘴唇，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或许父皇吃九弟也是迫不得已……”
说到一半他便说不下去了。
“所以很惶恐，也很茫然。”
赵锐摊开手：
“为了活命，我只能不择手段。”
片刻的沉默后。
程峰问道：“你和鬼本国、妖族合作，条件是什么？”
这……
赵锐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他害怕。
害怕自己说了以后程峰会当场杀了他。
但不说的话……
“我答应只要他们助我登上皇位，便会将大夏一分为三……”
砰！
赵锐话未说完，他面前的桌子便四分五裂了。
赵锐不禁眼皮乱跳。
“赵老三，你可真该死啊。”
赵锐捏紧拳头：“我知道，但我没办法。”
“为什么不杀了老皇帝？”
赵锐一愣，旋即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老皇帝吃人，说他是无道昏君都是抬举他，杀了他，你能活下去，大夏也领土也不会少一分。”
“我……”
赵锐低着头：
“他毕竟是我父皇。”
呵。
程峰冷笑。
他没再多说，起身离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
自己能坐在这里跟赵锐说这么长时间，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走了？”
等了半天没听到程峰的声音，赵锐抬起头。
这才发现程峰的身影已然消失了。
“他为什么没有杀我？”
赵锐喃喃自语，茫然中带着浓浓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