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笑并没有动。
她只是撇过头，避开了程峰的视线。
“呵。”
程峰发出了一声轻笑。
尽管非常的轻，却在瞬间挑动了林笑极其敏感的神经。
她猛地转过头，怒视程峰：“你笑什么！”
程峰眼眸下垂，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不管是表情，还是他那微微掀起的唇角都极大的刺痛了林笑。
她深吸了口气：“你以为你就是正义的吗？我呸！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程峰：“哦？”
他似乎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我不懂什么？”
林笑盯着程峰的眼睛，半晌之后才道：“没错，我确实很嫉妒徐婉歌，所以才会盯着她们家不放。”
程峰眯了眯眼睛。
而林笑打开了话匣子以后就收不住了。
“油烟没？”她问。
程峰摇头。
林笑鄙夷地嘁了声：“不会抽烟也算男人？”
嘿！
我这暴脾气！
林笑此时却不再看程峰。
她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后熟练的给自己点上。
吐了个烟圈儿，林笑才慢慢道：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徐老师。”
程峰注意到，林笑说起“徐清歌”的名字时笑了笑。
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所以这句话林笑并没有撒谎。
“徐老师好温柔啊。”
林笑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他不像我爸妈那样只会给我钱，徐老师关心我，呵护我，有时候甚至因为我不好好学弹琴而严厉地教导我。”
她再次露出一抹浅笑：
“我知道，他是真心真意为我好。”
微微歪着头，林笑的视线转向程峰：
“所以，我向徐老师告白了。”
程峰木着脸，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林笑撇撇嘴，语调随即一转，带了些许的冷意：“但可惜，徐老师不知好歹，竟然拒绝，你说——”
她睁大眼睛：“他之前对我的那些好是不是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表演给我妈看？”
程峰皱了皱眉，忍不住问对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然呢？”
林笑反问了一句：
“打工的讨好老板，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么？
不然我跟他徐清歌非亲非故的，他干嘛要那么费心？
摆明了就是想从我妈手里多套点钱嘛。
这种人，我见多了。”
这三观，有点子离谱。
程峰表示无话可说。
他伸了下手，示意林笑可以继续了。
后者用力吸了口烟：“既然他徐清歌不识抬举，那我也没必要忍着他，而且——”
林笑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神经质般的笑容：
“我得让他知道拒绝我的下场是什么，不然我面子往哪儿放？你说是吧？”
面子？
呵呵。
程峰微微摇着头。
幸亏自己拦住了徐婉歌。
要是她在这儿听到林笑说这些，怕是要疯！
——把自己害的差点儿家破人亡，结果只是为了挣个面子？
“你为什么不说话？”林笑突然问。
程峰翻翻眼睛：“你想让我说什么？”
林笑应该是没想到程峰会是这个反应，只好给自己垫话：
“你难道不觉得我只是为了面子就去害对我很好的徐老师是不对的么？”
程峰立刻“咦”了一声：“原来你都知道啊。”
林笑：“……”
玛德！
怎么碰上这么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家伙！
她抿抿嘴，强行忽略掉程峰刚刚的话，兀自往下说：
“其实并不是我害徐老师，是他先骗的我，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他假模假样的装作对我好，我就不会误会。
我不会误会，就不会表白。
就不会丢面子。
所以我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