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在西门苒面前站定,薄唇轻启:“楚家为什么突然帮助慕容瀚云?”
西门苒愣了愣,眼中的希望的火苗被浇灭,勾起一抹牵强的微笑。
“我不知道。哥,你知道的,我一直呆在中国,怎么会知道法国那边的情况。”
陆霆面无表情冷冷开口:“老爷子一定已经查出来了,给你两条路,回到法国,或联系陆明德讨好他,拿到消息。”
“你让我讨好陆明德?”西门苒下意识凌厉问。
陆霆不悦拢起眉头,西门苒马上收敛了情绪,笑问:
“哥,为什么?”
陆霆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西门苒:“你以往的消息,不都是讨好他得到的吗?”
西门苒脸色白了白,然后愤怒吼道:“我那都是为了你!”
陆霆鹰杗不悦眯了眯,西门苒敛了敛情绪,连忙道:“对不起,我最近情绪不稳定。”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告诉我,你的选择。”
冷冷丢下一句话,陆霆大步流星上楼,进了起居室。
陆霆走后,西门苒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眼泪在强烈憎恨的映衬下,泛着入骨凶光。
在沙发上做了一会儿,西门苒起身大步豁豁走去了藏酒室。
陆霆走进卧室,苏韵染还维持他走的时候状态,一动不动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陆霆躺在床上,将日渐削瘦的小女人揽入怀抱,温柔道:“睡一会儿,好不好?”
苏韵染眨了眨眼睛,依旧不知疲倦的看着天花板。
陆霆大手挡住苏韵染的眼睛,宠溺道:“睡吧。”
许久之后,陆霆将手拿开,苏韵染的眼睛也在一瞬间睁开,还是定定望着天花板,就好像眼睛里除了天花板,什么都没有了一样。
“苏韵染!”
一声怒吼,陆霆翻身将苏韵染压在身下。
苏韵染终于看了眼陆霆,但那双本灵动的水眸依旧是平静无波的。
心中憋了一个月的无力、怒火、懊悔和内疚纠缠在一起,陆霆低头惩罚性啃咬着苏韵染的红唇。
大手也没有闲着,一把紧跟着一把,发泄将苏韵染身上的衣服,全都撕碎扔在地上。
苏韵染开始剧烈的反抗,手脚并用的对着陆霆不停的踢打。
陆霆霸道压制了她的反抗,苏韵染便趁他亲吻她时,狠狠咬住他的下嘴唇。
口中的血腥味让陆霆清醒过来,无力停下所有伤害她的动作。
*
“顾若琪,你说我哥他为什么就是不爱我?”西门苒喝的烂醉,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到了地牢。
顾若琪冷笑了下,讥讽道:“怎么,计划不太顺利啊?”
西门苒阴狠瞪着顾若琪,盛气凌人吼。
“闭嘴,顾若琪,你一个随时都会被杀掉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我哪里敢嘲笑,伟大的西门小姐。”
顾若琪顿了顿,扯起一个灿烂的笑脸:“西门苒,我建议你也一个人在这地牢待几天,然后你就能放下,心中那无妄的爱。”
“NO!”西门苒趾高气昂道:“不是妄想,是理想。我一定会得到陆霆的,而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慕容瀚云。”
顾若琪身上的凌厉之色少了些许,情绪也不再似刚刚那般浑身带刺,只冷冷道。
“苒,这一个多月以来,除了每天忍受酷刑,其余的时间我都在一个人反思。”
顾若琪顿了顿,长叹一口气:“最近我突然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西门苒矜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抓起酒瓶倒酒入高脚杯,优雅的一口喝尽。
顾若琪浮起一个凄凉的笑意,缓缓道:“都说日久生情,都是假的。不爱你的人,终究不爱你。就算你杀光所有他动心的人,他也一样不会对你动心。”
“姐姐都已经死七年了,这七年来我收敛所有的任性和脾气,陪在瀚云哥哥身边。然而呢,即使我和姐姐长的一模一样,瀚云哥哥依旧爱上了苏韵染。”
“苒,你知道吗?这些天每个半夜,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我梦见我姐姐全身是血,面目全非的样子。”
“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半句指责,却比骂我还让我难受。”
西门苒鄙夷道:“顾若琪,你是不是被折磨傻了?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
“也许是傻了,也许是我的良知终于觉醒了吧!”顾若琪闭上眼,用力压制心底汹涌的情绪,而后缓缓睁开眼,看着西门苒。
“苒,我心甘情愿的替你背下所有的错,但同时对你也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西门苒慵懒问。
顾若琪深吸一口气,低低道:“永远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姐姐。”
“你后悔了?”西门苒蹙眉问。
“当然后悔,我本可以有大把大把的好时光可以度过,就因为一份遥不可及的爱,我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姐姐,这是多么的变态和不可原谅!这些年,我被梦魇和懊悔折磨的痛不欲生。”
“如果爷爷知道了,会被我气死的。”顾若琪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傻逼!”
西门苒冷冷瞥她一眼,蓦地起身走了过去,一杯红酒尽数泼在顾若琪脸上。
“闭嘴,别在我面前哭,听着烦心。”
酒水和着发丝上发酸的腐臭,顺着脸颊滴落,身体上的伤疤被浸湿,如一只只蚂蚁细细的啃咬。
这种细碎的疼,最让人抓耳挠腮,也是最磨人的。
顾若琪咬牙,发出低低隐忍的嘶吼。
西门苒拧眉看顾若琪半响,恍然大悟的变态问:“若琪,这种酒水浸泡伤口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顾若琪咬着牙,看西门苒一眼,没有说话。
西门苒像上瘾了一般,一杯接着一杯的往顾若琪身上泼,还振振有词的说:“若琪,我来帮你消毒哦!”
顾若琪疼到全身抽搐,好想直接咬舌自尽。
可在心底还有一个遗憾:临死前,她想见一见爷爷再走。
爷爷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现在唯一的牵挂。
西门苒一瓶酒都泼在了顾若琪身上,疼的久了身体也就麻木了,顾若琪渐渐安静下来。
虽是安静了,顾若琪却也再无一丝力气:“苒,作为朋友…作为昔日的朋友,我想劝你,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