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讥讽地看着眼前一幕:
“生前不让我进陈家,死后把我葬在祖坟有什么意义。”
何伟心疼地看着我,低声宽慰:“涵月,他们不值得你难过。”
陈木森像是发现了大秘密:“我姐姐在这里?”
“她在哪?为什么我看不到她!”
何伟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一直都在,你在警局辱骂她尸体的时候也在。”
他指着爸爸妈妈,笑得残忍:
“她看着你们抢走她的作品,看着你们送给陈雪儿!”
“你们知道她有多痛苦吗!她将你们放在心上,渴望得到亲情。”
“你们呢?将她的真心撕碎了放地上踩!”
妈妈眼神中满是自责,对着何伟磕头道歉:
“求你,告诉我,涵月在哪啊?”
何伟指着大海:“她的灵魂,已经随着骨灰消失在海里了。”
陈家人疯了一样跑向大海。
妈妈撕心裂肺地呼喊:“涵月,你别走。”
“让妈妈再看看你好不好?”
三人被浪卷入大海,在海水中起起伏伏挣扎。
何伟看向一脸平静的我:“他们该付出代价。”
我知道他想帮我折磨他们。
陈雪儿是主谋,但他们也是递刀的刽子手。
陈家人没有死。
在最后关头,我让何伟拨通了急救电话。
我没心软,死也太便宜他们了。
我不想以灵魂的形式和他们相遇,那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后来他们出院后。
陈木森冲到我房间,在垃圾桶翻出被他撕毁的全家福。
他双眼通红,试图将照片粘好,但再也无法修补完整。
就破碎的亲情一样,修补不回来了。
陈木森崩溃大哭,脸上满是痛苦与悔恨。
眼泪滑过他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突然,他拿着刀冲向狗圈,一刀割破了大狼狗的喉咙。
他一刀一刀捅着哀嚎的狼狗:“去死!”
鲜血溅了陈木森一身,在夜色中显得十分诡异。
他不顾劝阻,抱着我的照片躺在了狗圈里:
“姐姐,对不起。”
“我明知道你怕狗,还故意放狗咬你,逼你面对你畏惧的东西。”
他疯狂抽打自己:“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
整个陈家都笼罩在压抑的气息中。
妈妈将我做的礼服当成了我,整天抱着不撒手:
“涵月,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酒酿汤圆。”
她端着碗,慈爱地看着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喜欢啊?”
“没关系,你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你做。”
保姆上前劝阻:“夫人,这不是小姐。”
妈妈发疯一样殴打保姆:“你胡说!这就是我的女儿,我最爱的涵月。”
她紧张地抱住我的衣服:“你想偷走我孩子,滚开!”
然后疯癫地抱着衣服冲上楼,把自己反锁在屋内。
妈妈整日闹腾,差点拿刀划伤整理衣服的保姆。
陈木森不得已将她送到了疗养院。
爸爸掉入海里撞到脑袋,变得痴傻了。
我以灵魂之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喜极而泣抓住来人胳膊:“涵月你回来了。”
护工被吓一跳:“老爷,我是小魏!”
爸爸这才看清了女人的样子,讪讪放手。
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一遍又一遍呼唤着我的名字
渴望得到一句回应。
可我再也不会喊他一声爸爸了。
蒸蒸日上的陈氏集团,走向了下坡路。
一家三口,疯得疯,傻得傻。
我看着他们下场,心中的怨念彻底消散。
我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何伟。
我在灵魂消散前回到了他身边。
我躲在柜子后面,注视着为我祈福的何伟。
他早已感知到我的存在,却不敢回头看。
他和我一样不敢面对离别,我默契地没出声,看着灵魂一点点消散。
许下最后一个愿望。
希望何伟一世无忧,早点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