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你来了,我正想去找你……”魏天推开门出来。
“进来吧,正好我也算下班了……”
“魏天,我来跟你说一件事……”凌冬满眼抱歉。
“凌冬,怎么了?我找你也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我对不起你……”魏天比凌冬感觉还愧疚。
“怎么了?”凌冬诧异地问。
“我想……这件事年前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我却一拖再拖……也是说不出口,也是觉得对不起你……我错了,我……”魏天低头默默地瞅着墙角,不知道怎么说。
“到底怎么了?说呀……”凌冬催促着。
“我喜欢上别人了……”魏天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就是刚才出去的,也是昨天你看到的……她叫莫然,是我们现在单位的会计……对不起,是我不该……”魏天满腹愧疚,却又不得不说,“你知道夏越找我的事了吗?”
“啊?夏越找你了?”凌冬诧异地问。
“嗯,过年初二那天,我正打算去你家那天……”
魏天告诉她的一切,让凌冬终于解开了年前年后夏越之所以那么放开胆量来重新追自己的谜底。
那天,魏天刚开车到六峰道口,夏越就把车拦下了。
魏天诧异地下车,“你好,你有事吗?”
“魏天,我是夏越,夏今越,不知道凌冬跟你说过我吗?我俩是小学和师范校的同学……”夏越介绍得挺细。
“知道,凌冬跟我说过,我追了她整整六年,她才答应跟我处处看,就是因为你吧……”
“你是真心跟他处的吗?”夏越说,“如果不真心,处一百年也没有用,你认识一个叫莫然的女生吗?”
“啊?”魏天震惊,“你认识莫然?”
“是的,她是我的一个亲戚,就最近,我姨,就是我弟弟的亲妈,她们要离开静水去北京,年前招呼亲戚们吃饭,她去了,我也在场,大家问莫然,好几个都要给她介绍对象,她却说,她有对象了,是他们单位的副主任,叫魏天……当时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又特意问了一遍,她还是说叫魏天,家是六峰乡太平沟村的……”
“啊,她是这么说的呀,但我没同意,是,他对我是挺好的,可能有追我的意思,但我跟她说,我有对象,她却说,他太不相信了,有对象了,这大半年,竟然一趟也没来看看你?”魏天的话里充满了悲凉。
“你动心了?你说实话,你一定动心了……”夏越笃定地说道。
“我真动心了,你觉得在这样的人面前可能不动心吗?事事替你考虑,处处关心照顾,善解人意又有共同语言……”魏天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知道我对不起凌冬,都过礼了,还对别的女的动心……年前我回来一趟,想开口跟她说,却又没说出口……我今天就是打算去跟她摊牌的……”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觉得凌冬会同意吗?”
“我不知道,其实她也一定很苦恼……”
“为什么?她舍不得你……”
“我觉得绝不是,她传统到看他爹的意思,看他姐的意思,看世俗的眼光,我看得出来,自那年暑假她从省城还是清江回来以后,不吃不喝昏睡就五天,她弟弟凌军说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喊你的名字了,要不是她妈妈突然病危,恐怕她都醒不过来了……就从那年开始,她答应跟我处,可是,我们这两年怎么处的,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魏天苦恼得直摇头,“咳,两年来,我俩几乎连手都没拉过几回,我一拉她的手,她就开始浑身冒虚汗,手脚冰凉,小脸蜡黄,你要是拉着不放,或者你想让她靠着你,你离她越近,她就越难受,就开始吐,翻江倒海地吐,一直吐到出黄水……我问你,换你,还敢靠近她,看着她难受吗?”
听着听着,夏越心里就暗暗地笑,他家的那个凌冬对别的男的可能有着天生的免疫力。
“我感觉她也很挣扎,也觉得对不起我,有时候,她试探着,主动来抓我,竟然都做不到不吐。她也真心想跟我处,可是她却战胜不了自己的这个毛病……两年来,我们没抱过,没亲过嘴……你觉得这样的处对象叫处对象吗?唉……”魏天长叹一声。
“人都说,不是你的,可能真的永远也追不到,另外,她就是个埋头工作,心无旁骛的一个人,我越来越感觉她非常无趣,无生活情趣……莫然就跟她恰恰相反,她热情,爱笑……我喜欢看凌冬笑,可是,他在我面前偏偏不笑……”
“那你也得跟她说明了,决定分手了,你再跟莫然处啊……”
“我很纠结,纠结了好久,今天就是打算去摊牌的……当初要不是双方家长逼着,我也正巧要提干,我那时候已经不想过礼了……”
“今天去说可不是好时候,他们一家一定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那还不得闹你闹到让你出不了门?”
“不能再拖了……我这叫脚踩两只船……”魏天的确也是个真君子。
“真人不说假话,我至今喜欢凌冬,只是因为凌冬跟你定了亲,我才也是追不到她,她不答应我,也是因为有你的这个订婚……”
“凌冬是个好人,她比我做得好,我今天不去了,我会尽快跟她解除我们的约定……”
“行,我等你亲自跟她说,她这六七年,你帮她,帮她家可以说付出了很多,对她来说,她觉得亏欠你很多,尽管她缺少幸福感,但也必须做到承诺了就必须做……她就是这样一根筋……所以,还得你自己亲自跟她说……”
“我会的……”
“于是那天我只能打个电话,撒谎说去值班,就没去你家。谁知道过了年回到单位,单位就一天假都不给,这又拖了一个月,对不起,凌冬,咱们分手吧……我真的喜欢上莫然了……”
“啊,魏天,我来,也是来跟你道歉的,我做得也不好,两年来,我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是心理的问题,却从来没有努力去改变,去调整,我还是诚意不够……”
“别这么说,我不是也没主动去帮你克服吗?”
“魏天,我不怪你,你也不怪我,咱俩还是好朋友,可是我现在愁的是,咱们怎么回去跟双方的老人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