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被委以重任的是南风和憧憧,此行只需记性,无需动脑,所以轻功最好的两人是最为合适的,而且,月皎皎也是刻意将他们安排到一起的。
坐月子的时候,月皎皎闲来无事和憧憧闲聊时,才得知憧憧口中所谓的那个对她有意之人竟是山二,而她与南风实际上处的极好的。
自知上次的乌龙全赖自己,所以她有心弥补,具体过程不知如何,但两日后,南风便亲自开口提亲了。
月皎皎也乐得成全,但如今正事要紧,婚事便暂时延期了。
刘氏母女的身份已然确认了,没过几日,景侧妃便耐不住的借着女儿的面子入了宫,在宫里兜兜转转一圈后,将一张字条塞给了偶遇的一名小宫女。
经查,那宫女是尚衣局的,与惠嫔身边的大宫女关系亲厚。
元星夜并没有打草惊蛇,只叫宫中的眼线继续盯着,还因此揪出了议事殿前的一个洒扫小太监。
与此同时,半年前被派往西越的山一和山四也准时归来了。
“属下与山四先是去了边境的一座荒废的矿城,城中许多都已是绝户,也不过三十余户,百姓们日子过不下去,属下们一撺掇,便有了举城迁移的壮举。”
然后一路上,走不下去的便就地安置,家里有年轻人的,便一路坚持到了西越的都城,总体来说,西越的各个城池建设一流,但百姓生活都相对困苦。
但一进都城便是满眼繁华,流民涌入城中,一开始自然不会顺利,但山一、山四两人凭着浑身的力气倒也混了下去,在城中做些苦工。
巧的是,有一日国舅府采买下人,看中了他们二人,他们便顺势在国舅府落了脚。
两人这就算是混入了权力的半中心了,倒是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如今西越的朝堂皆由太后把控,前些年太后还能以皇帝年幼尚未亲政为由压制他,但三年前皇帝已然大婚,朝臣们便有些抑制不住想生事了,但奇怪的是,反倒是最能获利的国舅府特别安分。”
元星夜眯眸:“怕是表面的安分吧。”
山四瞪着眼睛:“殿下果然厉害,属下发现,二皇子妃可能与国舅府暗地里有联络。”
“二皇子妃?是我想的那个二?”月皎皎求证的问道。
元星夜主动帮她解惑:“是,二嫂与西越皇后是同胞姐妹。”
月皎皎真实惊讶,她从前只知道二皇子妃是郡主,但并没有深究过她的身份:“所以她其实也算半个西越皇室中人……”
月皎皎没说完,但元星夜却懂了她的意思,含笑道:“否则你觉得她为什么会知道西越太后的事。”
月皎皎懊恼的捶了捶脑袋,一孕傻三年果然是真的。
元星夜心疼的揪住她的手:“其实从舒贵人一事后,我便有所怀疑了,如今不过是印证了猜测。”
月皎皎背后一凉:“你是说她……”
元星夜点头:“我认为她是有意想引导我们发现西越的图谋。”
据山一所说,现在西越是太后当政,皇帝为了夺权与她对立实属正常,所以元星夜的这个猜测是成立的。
“但那是内斗,有必要斗到别人家吗?”
元星夜扬了扬眉:“没有内斗的资本,自然要借力。”
月皎皎茅塞顿开:“所以西越皇帝是想让我们替她砍掉太后的手脚,但这手脚伸到了什么地步,其实他也不清楚,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山一轻咳一声打断:“据闻,西越太后每年都会在民间收养几名义女,多是襁褓中的婴孩,最大也不超过三岁。”
元星夜蹙起了眉头:“这些你们是如何打探出来的?”
闻言,山一神色也有些莫名:“是属下偷听来的。”
他有些犹豫的抿唇:“但是,那日偷听好似被国舅发现了,可后来他也并未有调查。”
元星夜挑了挑眉:“国舅缘何会提及此事?”
“太后从不出宫,所以收养一事都是由近臣办的,但不知为何,好似今年将此事交由国舅操办了。”
不是对立吗?月皎皎懵圈,元星夜却勾起了唇:“你二人入了国舅府后,可有发现异样之处。”
元星夜问罢,山四便急着接话了:“有,府里分明没有几个主子,看起来也不缺下人,但有好一段时间,管家几乎每日都要去采买下人,且多是一些精壮的汉子。”
元星夜又问:“那是何时不再买人的?”
山一默了默:“好似……就是属下偷听险些被发现之后。”
元星夜直接笑出了声,月皎皎好像也有些懂了:“他们是故意让山一他们混进去的?”
元星夜冲她眨眼:“这就要问二嫂了。”
月皎皎扶住心口,她一直以为的善恶分明没啥城府的小白兔二嫂,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卧底,这个世界太可怕!
翌日,月皎皎就借着进宫看望太后的机会见到了二皇子妃,其中太后的一番暗箱操作自不必说。
而二皇妃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没等月皎皎多问,便将事情一一交代了。
西越皇帝非太后亲生,感情自也不亲厚,幼时被太后所掌控,如今大了,对自由的渴望便愈发重了。
只是,太后对西越的掌控已有十数年,几种常人根本拿不到解药的毒下去,从皇帝到大臣,便轻而易举的握在了手中。
至于萧家,一开始是被萧将军,也就是二皇子妃的先父所累,如今是被中毒的箫皇后所束缚。
萧皇后的兄长用了六年的时间换取了太后的那么一点点信任,所以才有了二皇子妃和亲一事。
这也是给萧家的表现机会,只可惜,最终只得了个二皇子妃的位置,于西越太后而言,便没了用处。
“所以你当时讨厌我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月皎皎关注点莫名。
二皇子妃讪笑:“若不是被你夺了先机,我行事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
月皎皎冷笑:“你以为谁都能得到我家太子的信任吗?”
两人齐齐跑偏,还是太后拉回了重点:“那你可知睿安亲王府的事?”
二皇子妃摇头,但人家在西越有人脉,查起事来也能容易些,太后便将事情全权委托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