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妻子和竹马的儿子得了绝症。
她瞒着我把亲生儿子的骨髓移植给了私生子。
又穿着婚纱守在私生子的病房外，张扬而又明媚：
“我希望他们父子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后来儿子因为她的不负责死在了手术台上。
在儿子的葬礼，我把离婚协议扔在她面前，她跪着向我忏悔。
“原谅我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我收到姜满的一条语音。
可里头传来的却是我儿子的声音。
“爸爸我现在在医院，我好害怕，我不想做手术。”
我立马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从公司赶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我儿子呢？”
在我印象中，儿子虽然身体不好，但也不至于做什么大手术。
医生见到我连忙将我拦住，他语气冷淡，手里还拿着儿子的检查报告单。
“季先生。孩子年纪还小，体质也差，虽然骨髓配型成功，但这个手术对他来说还是太凶险了。”
“我已经和你的妻子商讨过，但她说你也同意了......”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我脑子轰一下炸了。
骨髓移植，移植给谁？
我扯着医生的衣袖，心中一阵恐慌。
“什么骨髓移植？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不允许......”
“季司恒，你不在公司跑来这里做什么！”
姜满一脸不悦的扯过我手，将我拉得远远的。
她低声警告我。
“这里是医院，你这样是想丢谁的脸？”
“你把浩浩的骨髓移植给谁？”
我哽着喉头，死死拽住姜满的手腕。
###22
浩浩是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孩子。
姜满自从嫁给我后，就没有之前那般对我上心。
我有弱精症，加上姜满不太愿意要孩子，导致结婚好几年我们都没有孩子。
可一次意外，姜满怀上了。
当时我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雀跃，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
但姜满却满脸的嫌恶，如果不是我苦苦哀求，浩浩恐怕早就被她给打掉了。
浩浩是不足月出生的，一生下来医院就下过病危通知书。
虽然最后熬了过去，但身体一直不好，瘦瘦巴巴的怎么也养不起来。
而姜满从来没有关心过浩浩。
哪怕姜满对浩浩再不满意，我也只会觉得她是嫌浩浩身体差，想要健康的孩子。
可现在她这样做，就是要我的命，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或许是我闹的动静有些大，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视线。
姜满一脸不耐烦地推开我，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季司恒你神经病吧，这里是医院你闹什么闹？我是看你上班辛苦才没告诉你这件事。”
“孟于傅的儿子需要骨髓移植，找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浩浩正好匹配。人家孩子都要死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再说了，浩浩还这么小，做个手术而已。大不了回家买头鸡给他熬汤补补，很快就活蹦乱跳了。”
姜满满不在乎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似乎还觉得自己很伟大。
而我只觉得可笑，脑子一阵发晕，差点就站不住脚。
孟于傅，又是孟于傅。
就算结了婚她也总挂在嘴边的青梅竹马。
“别人孩子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吗？你是浩浩的妈妈，你怎么这么狠心！”
“就因为孩子是我生的！我才有这个资格！”
无论我怎样与她争吵，告诉她浩浩不能经历这样大的手术，姜满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心疼。
而是转身离开了医院。
###33
浩浩被推出手术室时浑身都插满了管子。
他禁闭着双眼，呼吸微弱。
我只能握紧他的手，盯着他身边的仪器，祈祷着浩浩平安无事。
而就在这时候，和我关系要好的朋友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老季，你老婆怎么回事。都上热搜了！你赶紧看看去吧！”
姜满火上了热搜。
就在这所医院，就在不远处的病房。
她穿着婚纱，站在病房外，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希望他们父子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这段文字的下面，还配上了一张一家三口的表情包。
那群网友不知情的还在评论区下纷纷感叹。
“很少见到这么幸福的一家了。还好骨髓移植的手术很成功，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网友们的祝福围绕着姜满。
可没人知道，那根本不是她真正的家庭。
我刚想冲出去质问姜满，手指却被醒来的浩浩握住。
他睁着小眼睛，第一句话就是问我。
“爸爸，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离开你们了……”
他的声音很小，失去了原本的活力，只是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呼哧呼哧喘着气。
我慌忙地拍了拍浩浩的胸脯，温柔地撩开他的头发。
“不会的，有爸爸在。”
我攥紧了手里的体检单，上头显示浩浩的每一项指标都不合格。
根本承受不起这场大手术。
“爸爸，妈妈在哪呀？她还陪我去游乐园吗？”
浩浩一提到姜满，精神都好上了不少。
他天真地说着。
“妈妈告诉我，我要帮助一个弟弟打败病魔，只要做了手术，病魔就会被打跑，到时候她就会陪我去游乐园玩！”
浩浩的话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姜满怎么敢！这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我努力维持着微笑，将被子拢了拢，安抚着浩浩睡去。
紧接着我就去不远处的病房找到了姜满。
明明就十几米的路程。
她在那里享受着祝福和美满，都不愿意看自己儿子一眼。
###44
当我推开病房门时，里头围着一群人。
都是一些记者和媒体。
而姜满还穿着婚纱，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小孩。
看起来比浩浩还要大几岁。
她面上的那副神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慈爱。
“姜满！”
我怒吼了一声，抬手砸碎了桌面上的花瓶。
我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记者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纷纷把话筒挤在我面前。
“都给我滚！不然我就报警了！”
那群人被我赶了出去，一时间病房安静了不少。
而我在回过头时，姜满把那孩子牢牢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瞪着我。
“你不照顾浩浩，来这里做什么？”
我冷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过去。
姜满似乎没见过我这么凶，脖子微微瑟缩了一下。
而那孩子早就害怕地抱紧姜满的腰。
“这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姜满瞥了眼手机上的热搜。
“字面上的意思。朋友的孩子渡过难关，我拍张照片留念不行吗？”
我嗤笑一声，继续质问。
“什么照片要穿婚纱？姜满，你以前怎么闹我不管你，但你现在拿浩浩的命当成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浩浩的状况很不好，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我厉喝出声，胸口因愤怒剧烈起伏。
躲在姜满身后的孩子被我吓了一跳，哇哇大哭起来。
我面色阴沉地扫了眼。
那孩子哭得更凶了。
“妈妈，我想爸爸!”
那孩子抱着姜满大喊着妈妈，这让姜满更加地怜爱了。
她冷着声音，眸底藏着厌恶。
“你凶什么？想打我？门外都是记者，到时候把你曝光出去，看你还有没有脸在这吵。”
“不要总和我说浩浩病了，浩浩我生的，我当然知道他身体怎么样。小孩子多吃点就能活蹦乱跳了。但是阿羽不一样，他得了很严重的病......”
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这小孩和你什么关系？”
姜满撇了撇嘴一句话也没说。
就在我和她僵持不下的时候，病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门被人用力打开。
走进来的是个男人，他狠狠地撞了我的肩，伸出手就将姜满和阿羽抱在怀里。
他哽咽着嗓音，带着哭腔。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我会好好陪着你们。”
姜满完全没了刚刚和我剑拔弩张的态度，她的神情柔和下来，眉宇间尽是温柔。
我被隔绝在外，自嘲地看着那一家三口。
我好像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55
我第一次见到姜满是在KTV。
听朋友说，她刚从国外回来。
我偷看她好几次，明媚，俏皮，还有点忧愁。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我的心。
后来在朋友的牵线下，我和她交往了。
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姜满几乎具备我对理想女性的追求。
她有工作能力，尊重我，理解我，有主见，会撒娇。
我几乎是沉溺在她的温柔里。
当时的朋友还好心提醒了我一句。
“姜满这人看着还行，但是内底不好说。她在国外有个前男友叫做孟于傅，听说还是青梅竹马，我见过照片，我觉得姜满还没有忘记。”
我知道朋友想说什么，但当时的我毫不在意。
因为我就快和姜满结婚了。
我和姜满的婚姻很顺利，没有小说那种狗血的抢婚。
那段时间里的姜满，满心满眼都是我，是个很好的妻子。
每次到结婚纪念日她都会给我准备礼物。
唯一的不满或许她真的没有忘记那个青梅竹马，偶尔还会念叨他，但在我看来，念念名字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宽容的。
真正的转折点或许就在我第一次和她提出想要个孩子。
当时的姜满和我大吵了一架，态度十分恶劣。
“我和你说过，我不想生，我又不是生育机器！你和我结婚只是在乎孩子吗？”
诸如此类的话语，再加上当时体检出我有弱精症，生孩子这件事我也没再强求。
只不过后面姜满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引来她几句讽刺。
后来姜满意外怀孕，生下浩浩后，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我都说了不要生！现在好了，还是个废物！”
她对浩浩的厌恶是我想象不到的。
从孩子一出生，她就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姜满厌恶的只是和我拥有孩子。
她心里依旧藏着她的白月光。
那个她在结婚后也会念叨的青梅竹马。
###66
被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双眼，我不再呆在这个病房。
推开门走出去时，这儿还围着一群吃瓜群众。
姜满或许也觉得闹得太大，换了衣服就匆忙跑来了浩浩的病房。
当她看到浩浩还安稳地躺在床上时，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摆着臭脸。”
见我一声不吭，姜满的语气放软了一些。
“孟于傅刚从国外赶回来，阿羽从小就没有母亲照顾。我只是作为朋友帮帮他。”
“再说了，浩浩本来就没什么朋友，阿羽可以和他成为好伙伴的。”
姜满絮絮叨叨了半天。
在浩浩的病床没待多久就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但很快姜满又跑了回来。
我以为她转性了，可她却面色惊慌拉住了我的手。
“阿羽，阿羽出现了排异反应，很严重的贫血。医生说需要输血，浩浩醒了没？浩浩的血型也和阿羽匹配。”
听到了这句话，我再也保持不了自己的冷静。
我狠狠地把姜满推倒在地。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看到浩浩身上插的管子了吗？你把他当成什么了？一个工具人吗！”
只要触碰到那个叫阿羽的孩子，姜满就像失去了理智。
她泪流满面，对着我怒吼。
“我有什么办法！阿羽的血型稀有，只有浩浩的合适，医院也缺少库存。他还那么小，我不能让他死。”
“那就让他去死啊，别拿我儿子的命开玩笑！”
一直紧绷着的弦在脑海中突然崩开。
姜满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抹了一把眼泪，就要伸手把浩浩抱走。
只是刚踏上一步又被我推倒。
“我才是浩浩妈，我费了那么多的苦，差点死在手术台上。让他帮我一个忙都不行吗？”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就在姜满锲而不舍想把浩浩带走的时候，浩浩醒了过来。
他开心地笑着，能第一眼见到姜满，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
姜满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眼底也有些挣扎。
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她咬了咬牙，没有再看浩浩，只是转身就离去。
很快我就听说她把阿羽转院了。
我想着，人的心总不会是石头做的。
但我只是在夜晚离开了一小会。
再回来，浩浩就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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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孩子妈妈，按理说我们也阻止不了。”
医生也知道浩浩被姜满带走的事情，但碍于是亲属，他们也不能过多阻拦。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会离开浩浩身边。
只是离开那么一会，姜满就安耐不住。
一时间绝望涌上了心头，如果浩浩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焦急的不行的时候。
我妈背着浩浩回来了。
她心神不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
“我刚刚看到阿满带着浩浩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听你说浩浩现在身体很差，就赶紧去拦住了。”
“结果阿满说她要带浩浩转院。我觉得不对劲，就先把浩浩带回来了。”
我面色难看，不知怎么和我妈说清楚这件事。
她一直很喜欢姜满，总说有姜满这个媳妇是她修来的福气。
但我还是告诉了她。
我妈听到姜满对浩浩做的这些事，差点被气晕。
她攥紧我的手，压低着声音带着哭腔。
“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不能让她这么折磨啊！”
“快离婚吧儿子。你把浩浩放在妈这里，妈会拿命护着他。”
老人家太激动也不行，我安抚着她睡去。
才走到了医院的楼道。
我点了一根烟，却没有抽，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领导在下午的时候就给我打了电话。
“小季啊，公司现在正处于上升期，你又是公司骨干。可不能天天请假啊，孩子身体不好你就让孩子妈去带带。从你进入公司，你算算你请了多少次假？”
“你也别说我不近人情。这样吧，我给你支三个月的工资，你就好好休假吧。”
领导的意思很明确。
三个月的工资，等于我可以不用再去公司了。
二手烟燃尽的火星子灼伤了我的手指，我皱了皱眉，把烟熄灭。
掏出手机，又打了一通电话给姜满。
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姜满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握紧了手机，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
###88
“有兴趣接个大新闻吗？”
我给电视台工作的朋友打了电话，他当然知道我说的新闻是什么。
姜满穿着婚纱的那个视频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
她始终没有出面否认自己与孟于博的关系。
那我干脆加把火好了。
很快，关于那个暖心视频的风向就转变了。
“什么鬼，所以那个一家三口都是假的？我没弄明白。”
“博主的意思就是，姜满是出轨的！”
一时间姜满的评论区就被攻陷了。
那些网友从给出祝福到咒骂只需要一点小小的风向。
很快，姜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季司恒你疯了！为什么把这些莫须有的事安在我头上！我和孟于傅根本就没有神什么，那个孩子我只是看着可怜！”
“你知不知道那群记者把医院围的水泄不通！”
姜满尖利的声音让我不得已把电话移得远一些。
“我以为你不怕呢，把浩浩带走，你信不信就算你是他妈妈，我也能报警。”
“记者想要新闻想疯了，这件事简直就是社会大新闻，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吗？”
“你要是不想回来，我们就离婚。”
这是我第一次说出离婚二字。
从前姜满就算再怎么闹脾气，再怎么说要和我离婚，我都充耳未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但很快姜满嗤笑了一声。
“季司恒，想靠离婚来威胁我吗？浩浩那么喜欢我，你舍得让他没有妈妈？”
姜满的这句话无疑踩到了我的心坎。
虽然不想承认，就算我对浩浩掏心掏肺的好。
从来没享受过母爱的他，对姜满可以说是十分执着。
他现在身体不好，如果告诉浩浩，姜满要离开他。
我都不确定浩浩能不能承受。
“我的话就撂在这里，听不听是你的事。”
说着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浩浩身边不能再有这样的母亲存在。
姜满嫁给我的这些年，花钱大手大脚。自己的工资没多久就能挥霍干净。
整个家庭可以说是靠着我的工资吃饭。
如今我被裁员，浩浩也需要庞大的医药费。
姜满那里自然不能再用我的钱。
于是我关了亲密付，停了银行卡。
从来没有攒钱意识的姜满才黑着脸回来。
一见面她就把包甩我身上。
“钱呢？你把钱放哪了？阿羽需要很多的医药费知道吗？”
我只觉得好笑。
别人的孩子要医药费，关我什么事。
“我今天不想来和你闹，我知道你那里还有钱，五十万就好。就当我欠你的。”
我抿紧嘴，无视了她的话。
“桌上的离婚协议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至于钱，一分也没有。”
姜满瞪圆的双目，扯过桌上的离婚协议。
“你现在要和我离婚？就因为阿羽是孟于傅的孩子吗？你在吃什么醋。我都和你结婚了，也生了孩子，你还想怎样！”
这话说的，像是我逼她一样。
“你恐怕误会了什么，你和孟于傅怎样都不关我都事。我只想照顾好浩浩。签了字，好聚好散。浩浩有你这样的妈也是倒霉。”
姜满铁青着一张脸，将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
她踱着步子，咬了咬指甲。
“浩浩呢？我要见浩浩。”
姜满知道这次我可能是认真的，把目标转移到浩浩身上。
在她看来，浩浩一定是离不开她的。
我早就知道这一点。
“离婚协议你撕了也没用，会有第二份第三份。如果你不想闹得太难堪就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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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被我吓唬了住了。
姜满这次安分了一些。
浩浩见到姜满陪着他，精神好了不少，天天缠着姜满。
在外人眼里，她像是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就连我妈都悄悄地和我说。
“儿子，我看阿满应该是知道错了。浩浩这么喜欢她，离婚的事再考虑一下吧。”
但只有我知道，她做的这些都是给外人看的。
“妈妈，我想喝水......”
浩浩年纪虽然小，但是似乎也发现了我和姜满之间的摩擦。
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渴了就喝水，水杯不是在你旁边吗，不会伸手拿吗？”
姜满追着偶像剧，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完全没有当妈的模样。
我将水递给浩浩，温柔地擦了擦他的嘴。
姜满回头和我对视后，才不满地安抚着浩浩。
“怎么这么矫情。季司恒，我看浩浩身体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赶紧出院吧。老待在医院多晦气。”
姜满在这里呆了几天，早就迫不及待想离开了。
“你要走就走，谁拦你？”
姜满见我满不在乎地模样，也闭上了嘴。
可没一会她就把我拉到了病房外。
“季司恒，我也照顾浩浩这么多天了，你看浩浩还这么喜欢我。离婚的事我就当做没听见。我们还可以是一家人。”
说到一家人，我就想起了她在微博上的那条视频。
“是吗？你和孟于傅才是一家人吧。”
姜满以为能瞒得住我，但我都知道，每次深夜的时候，她都悄悄地和孟于傅打电话。
她还以为自己只要装模作样几天，我一定会心软。
见交涉再次失败，姜满也逐渐没了耐心。
她几次三番想离开，但媒体总是围着水泄不通。
“季司恒，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要去见阿羽，那孩子的情况真的很严重，比浩浩严重多了！”
“你想去就去啊，我拦你了吗？”
姜满面如菜色。
我当然没拦她，她死赖着不走，就是因为没拿到钱。
“你冻结了银行卡，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这不是变相囚禁吗？”
从她对浩浩做出这些事开始，她就别想再从我这掏出一分钱。
孟于傅的儿子她这么上心。
说阿羽是她的亲生儿子都不为过。
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却让我脸色难看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我便找到了医生，想问出点情况。
但医院以不能侵犯病人隐私给拒绝了。
“你说那个小孩可能是姜满和孟于傅的私生子？”
朋友张大了嘴，随后面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他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放心，好兄弟两肋插刀，这件事我帮你查明白。”
###1010
或许是真的出了大事情，姜满接连几天都没有出现。
但我并不关心。
让我觉得欣慰的是，浩浩的身体有所好转，已经从重症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但这期间浩浩一直嚷嚷着要妈妈。
“小没良心，有爸爸在不好吗？”
我略微不满地揪了揪浩浩的脸蛋。
小孩就是小孩，姜满这么对他，他还能这么依赖。
“爸爸当然好，但是爸爸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妈妈不一样，我总见不到她。”
浩浩失望地低下了头，这副模样让我十分无奈。
“哥，那件事我帮你查过了，你的想法也许是真的，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
好友的速度很快，几乎得到了一点消息就汇报给我。
他说的话我也明白，毕竟想要DNA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在浩浩终于可以出院那天。
姜满回来了，半个月没见，她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有些颓废。
“想好回来签离婚协议了？”
我可不在乎姜满是逃避还是真有事。
现在的我连一分钟也不想呆在她身边。
姜满看起来并不想和我吵，只是推开我，从包里掏出了一辆崭新的玩具车。
她蹲在浩浩面前，面色温柔地揉着浩浩的头发。
“浩浩出院了，妈妈给你买了一辆玩具车，开不开心呀？”
我下意识地拉过浩浩，满脸戒备地瞪着姜满。
“季司恒，有什么事不要当着孩子面做。我只想对儿子好一点，这都不行吗？”
姜满将儿子抱在怀里。
浩浩从来没有这么被对待过，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把脸埋在姜满的怀里，极度依恋。
虽然不满，但孩子喜欢，我也不想让浩浩刚出院就心情郁闷。
一路上我开着车一言不发。
而姜满把浩浩抱在怀里一直逗着他笑。
回到家中，姜满竟然自己主动来道歉。
她语气温和。
“司恒，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和孟于傅说清楚了，阿羽也很快会去国外进一步治疗。我觉得我们还能继续过下去，你看浩浩都离不开我......”
说着她牵过我的手，眼底有着哀求。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性子突然转变，但潜意识告诉我，一个人要短时间改变是很难的事情。
我挥开了她的手，无视她的哀求。
“离婚是必须离的。不要认为对浩浩关心那么一两天就可以挽回什么。从浩浩出生到现在，你连母亲的职责都没有履行过，现在还在这里说什么？”
“还有，别以为你隐瞒的很好。那个孩子和你什么关系，我也清楚，现在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只是看我俩结婚这么多年的份上。”
“离婚。财产和孩子，你一个也别想要。”
姜满脸色煞白，还想和我争执什么。
房门却被人悄悄拉开。
浩浩透着门缝小心翼翼地探着头。
我深深叹一口气。
这孩子为什么非得和妈亲近呢。
姜满为了不离婚几乎用尽了手段，她知道我一向比较听我妈的话，还特地找我妈来当说客。
“儿子，我看阿满这次应该知道错了。至少浩浩还好好的不是吗，活蹦乱跳的。”
“家和万事兴啊儿子，日子总得过下去。孩子都还需要妈呢，就算你离婚，你再找个新的，指不定还要怎么欺负浩浩。”
我妈劝我离婚这件事就算了。
但是她恐怕不知道。
姜满在外头可能早就有别的儿子了。
“妈，这是我和姜满的事，你别操心了。孩子跟我照样能过的好好的。”
这次我不想再给姜满任何的机会了。
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既然和平离婚解决不了。
那只能在法庭上见。
###1111
眼看事情好像步入正轨，我也找到了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
在这期间，姜满可以说对浩浩极度的溺爱。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情，姜满都可以满足浩浩。
加上我之前让人查是事情一直没有着落。
之前帮着我说话的兄弟也觉得，姜满应该真的回心转意了。
但我仍旧没有放弃，一个真正的结果。
浩浩逐渐开朗，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姜满就在这天要带浩浩去游乐园玩。
起初我是不同意的。
“我不会再让你和浩浩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也别想碰我儿子。”
姜满一脸尴尬，牵着浩浩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我是浩浩妈妈，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再那样做了！”
姜满有些破罐子破摔，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但我依旧冷淡地护着浩浩，态度十分强硬。
只不过那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
“爸爸，我想和妈妈去！”
他眼睛放光，眨巴着眼哀求我。
“好不好嘛~”
我一时无奈，新工作很忙，我经常要加班到很晚。
如果现在请假又会被领导惦记上。
我冷着声音，咬着牙警告着姜满。
“如果浩浩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那个叫阿羽的孩子。”
“我说到做到。”
姜满面色不安，拉着浩浩就连忙跑开。
###1212
浩浩不在身边，我可以说是如坐针毡。
心中总有点不安，早早就和领导请假下班。
期间给姜满打电话，她一个也没接。
“老季，大事情。我已经拿到DNA报告了，阿羽确实是姜满的孩子。”
“并且刚刚在医院，我看到姜满带着浩浩不知道准备做什么。”
好友的一通消息彻底让我乱了阵脚。
我捏紧了手机，心脏扑通直跳，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好友说的医院。
我在门口碰见了他，他把报告单塞在我手里。
一脸严肃地和我说着。
“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和我说，姜满这次太过分了。”
再见到姜满时。
她靠在孟于傅的肩膀上，捂着脸哭着。
而孟于傅也一直在安慰着姜满。
“没关系的，医生不是说有浩浩的血，阿羽就会没事吗？”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身体总比大脑快了一步。
我大步向前，一拳挥在了孟于傅脸上。
直接打断了他的一颗牙齿。
姜满还没反应过来，我抬起脚就往她肚子上踹了一脚。
“我儿子呢！浩浩呢！”
我扯着她的衣领，赤红着双目，不断摇晃着她。
姜满被我打得一时说不出话，一旁的孟于傅将我推到，抱住了姜满。
“你疯了！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管她是不是女人，我要我儿子！浩浩在哪里？”
我慌张地四处张望，抓住了来往医生的衣袖就急切地问着。
“浩浩没事，季司恒你发什么疯！浩浩就帮我一个忙，现在阿羽也好好的，浩浩也没事，你急什么！”
姜满一边抹着泪，一边靠在孟于傅的怀里。
“他和阿羽在同一间病房，医生说他要好好休息，你这样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我冷着一张脸，手里还攥着那张DNA报告。
“怎么，只有阿羽是你儿子，浩浩不是你儿子吗？”
“我说过，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事，你们都别想好过。”
说着我就要冲到病房，却被孟于傅死死拦住。
“季司恒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姜满厉声尖叫，不知从哪里拿的剪刀对准着我。
一副为了阿羽就能和我拼命的模样。
我心中一阵凄凉。
“浩浩那么信任，他等了多久，等来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你对得起他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浩浩，我会补偿他......”
姜满的话还没说完，她身后的病房却乱了起来。
“103床！血压急速降低，室颤，快拿除颤器！”
护士推着浩浩冲向手术室。
我只看到浩浩紧闭双眼，面色惨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而姜满也被这场景给吓住了，她哆嗦着嘴。
“不，不可能。只是抽个血而已......”
时间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
医生就从手术室走了出来，随后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只觉得天塌了，我的孩子，我的儿子。
就这么被他亲生母亲给害死了。
“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你们就是像赚我的钱！才输了这么一点血，怎么可能会死！”
姜满不顾形象地就要去和医生拼命，可却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嚎啕大哭，头发凌乱，而守在她身边的孟于傅不断安慰着她。
“没事，没事。你还有阿羽你，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孟于傅的这句话，彻底让我崩溃。
我抄起放在角落的灭火器，狠狠砸在了孟于傅的后背。
一下，两下。
孟于傅当场就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身体，半天没爬起来。
我扯着姜满的头发，疼得她直流泪。
如果不是赶来的朋友拦着我，我恐怕真会直接杀了她。
“不装了，是吧？阿羽是你的私生子，是你和你那个青梅竹马生的！你瞒了我这么久，对浩浩不闻不问，为了你的私生子，你害死了浩浩！”
“第一次你瞒着我带浩浩做骨髓移植手术，这一次你让浩浩输血，你这是谋杀！”
事情闹得太大，医院只能叫来警察。
警察把我和姜满带走。
孟于傅花了一大笔钱打点关系，直到晚上警察才放了我们。
我浑浑噩噩地站在门口，我还要去趟医院，带浩浩回家。
姜满追上了我，她拉住了我的手，眼睛已经哭肿了。
“对不起，对不起司恒。我不是故意的，我看浩浩身体已经好了，我才带他走的，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我会找律师。”
我疲惫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会告你谋杀。”
姜满眼神空洞地看着我，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把头埋入了膝盖，懊悔地痛哭。
可就算这样，浩浩永远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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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葬礼那天。
姜满又来了，她看起来很不好。
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消瘦的不行。
她跪在浩浩的遗像面前不断忏悔。
我直接将她拉了出去，狠狠将她一推。
“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姜满。把离婚协议给签了，然后在家等法庭的传票吧。”
“滚出去！”
我把离婚协议和那张DNA报告甩在她脸上。
她慌乱地拉着我的衣袖，哭得不成样。
“不，我不要和你离婚。我对不起浩浩，我们还可以好好过日子，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把手机塞在我手里。
“你可以看聊天记录，我已经和孟于傅断绝关系了，我也不是阿羽妈妈，我不让他这么喊我。我只有浩浩一个儿子。”
“季司恒，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你以前很疼我的......”
她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和我说话。
可越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
一想到死去的浩浩，我的心脏就像被人握住，喘不上气。
“我已经拿到了你的所有证据。”
“很早的时候，你就和孟于傅有联系了吧？那孩子，也是你还在国外的时候就生吧？姜满，你真让人恶心。”
姜满脸色煞白，不断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这些证据拿着，离婚她别想要我一分财产。
“如果离婚能让你原谅我的话.......”
姜满还是签下了离婚协议。
但她把我想的太美好了。
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我在网络上实名举报了她，并且将事情经过都一一陈述出来。
加之有朋友的推波助澜。
很快引起了社会轰动。
我不认为这么做对她很残忍，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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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到姜满的消息，还是在新闻上看到的。
市中心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她从25楼的天台一跃而下。
但没有人会可怜她。
后来听好友说。
“姜满跳楼其实就是抑郁症，浩浩走没多久，阿羽也走了。那病本来就治不好。”
“本来以为孟于傅有多爱她，阿羽走后没多久，就找了个新的。带着他女朋友去国外结婚了。”
“姜满也挺惨。”
好友连连摇头感叹，我却觉得这只是最有应得。
只是可惜，姜满还没有坐牢，就这么死了。
收拾浩浩遗物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画的一幅画。
画的名字就叫一家三口。
有我，有他，还有姜满。
我不敢相信浩浩当时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怪我优柔寡断。
怪我总不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