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浴缸里,我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宫佳主动请缨给我去学生会请假,我很欣慰。
我躺在这个足可以装下我们四个女孩的浴缸里,满足的闭上眼睛。
暂时不去想苏云清。我会觉得自己很开心,活的还是挺充实的。
我一直觉得我控制能力还是不错的,可因为血缘的羁绊,注定我与她“纠缠不休”。
如果夏柔听到我这么说,她一定会咯咯咯的笑起来,会说我把我和我妈形容的像情侣。
可事实就是如此,那记忆比潮水凶猛的多,它‘咯咯’的嘲笑着我。
笑声简直和夏柔那如同妖精般尖细的嗓子。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我都不需要睁开眼睛,就可以知道那是谁。
”娆娆?“
阳澄也泡进浴缸,她往我身边靠了靠。
”嗯?“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顺便拿了条白毛巾敷在自己脸上,仰着脖子躺在浴缸的边缘,也不管这个姿势像不像个死人。
”你别生气了,也别难过。苏阿姨就是那样的人。不要太在意……“
阳澄小心翼翼地说,我笑了笑,可又忽然想到我笑她看不见,才瓮声瓮气的说了句,“嗯”。
她小声的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她不过是来确认一下我的状态,一般我依旧懒羊羊的时候,就基本没有任何大事。
不过可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世界虽然崩塌过,这次塌的更彻底了。
洗完澡,我在床上睡了一觉。
我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宫佳的一声叹息。
……
多久没有回到这栋又破又小的公寓了?
3年?五年?或者短一些,或者长一些,我忘了。
摆设并没有变化,依旧那么简单,家具都不超过十件。
一个很久的老沙发,一张小小的木头餐桌,两把怕椅子,和一张纸嘎吱噶的弹簧秤。
还有落了灰的小厨房和一个蹲便的卫生间。
不到30平米的小房子,一进去因为许久没有供暖又是朝阴面的房子,所以有点凉。
但是,又有一股股温暖的味道。
这里,叫做家。
和那个女人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好久,那时候,她还不喝酒不赌博,她没有多么的漂亮美丽,但是她很温柔,有一股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亲近。
这栋破楼已经没有人住了,摇摇欲坠的,只有没地方住的流浪汉,才会在这里躲一躲雨什么的。
它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了,连拆迁都没有人记得。当初为了我的学费债务,她又不长回来,又欠了一大笔钱,所以不得已卖掉了这个地方,因为破旧,也卖不出去,买下这个公寓的人也忘记了这里,房门失修,一推就开。
这种地方,只有我才记得吧。
我坐在沙发上,不经意的会想起那段日子,眼眶一阵发酸发涩,胸口一阵发闷。
不知怎么的,一股巨大的悲伤冲我袭来,鼻子开始泛酸,好像洪水冲破了大坝,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泪眼朦胧,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我裂开嘴巴,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手就流了下来,蜷缩在沙发上哭的直抽,猛烈的咳嗽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了。
我真的不知道。
可能是是太久没有发泄了,哪怕是那天晚上我也只是觉得憋屈、生气才憋出几滴眼泪,那时候发泄的不够彻底把,导致我现在的崩溃。
反正哭了就是哭了吧,
不是说眼泪很排毒吗。
躺在沙发上,我想起和妈妈的一幕幕,和阳澄,宫佳,夏柔,冷尚信,花允哲,宫洛澈,月紫佑他们的与我相关的所有事情。
眼泪情不自禁的,就一直流着淌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我总感觉,好像看到了妈妈那忙碌的身影。
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夏柔坐在茶几前面拿着小本子,零碎的写着一些自己对服装设计的想法,那是初一准备报考专业的时候,她微微的偷笑着,是不是把头发撩到耳后,和正在吃东西的阳澄说几句话。
暖气开到最大,宫佳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以一种奇特的姿势模仿着瑜伽,作者面膜,时不时喷两句毒液,发表一些感想。这是初二快结束的时候。
阳澄躺在地上来回滚来滚去,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听不见,我看到宫佳在一旁看着《中心》不屑的咀嚼着阳澄,我知道这是初三时,阳澄想吃肯德基要叫外卖,宫佳威胁他不让的时候。
房间里的暖气总在冬天的时候开到很大,把屋子弄得暖烘烘的,我在一旁,好像想为他们泡一杯暖和的红茶。
而妈妈,她在餐桌旁忙碌着,尽管菜并不丰盛,但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时候,好幸福的样子啊。
真的好幸福啊。
真的,怀念的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