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威猜测：白音音一个女人，不会有这种魄力发现UIG的问题，这个问题一定是顾言淮发现的。
但如果顾言淮觉得是他的错，要责怪他，怎么可能现在还在一旁修花喝茶，优哉游哉，还让白音音来质问他一个总监？
联想之前白音音和顾言淮要离婚的流言，他觉得顾言淮要责怪的是白音音，但白音音想推卸责任，想甩锅，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顾言淮这是等着白音音被问得哑口无言，当众出丑，然后借机把白音音赶出公司？
他想，更妥了，那他就帮帮顾言淮这小子，顺带再讨好一下背后的人。
他靠在椅背上，挺着个啤酒肚，懒散笑道：“小丫头，无话可说了？”
【为什么我在顾全威眼里看到了自信的光？他到底在自信什么？】
白音音挑眉，一言难尽地看着顾全威。
顾言淮顿了顿修花的手，抬眸看去，顾全威眼里有没光他没看出来，他倒是看到了笨松鼠一脸坏意。
他宠溺地喝了一口美式咖啡，感觉今天的咖啡比往日更好喝。
他要给空间让他家笨松鼠好好发挥。
顾全威瞧顾言淮沉默，心里更妥了，挑衅似的看向白音音。
白音音感叹人与人的智商果然有差距，终于开口道：“UIG的问题确实和你顾全威没关系，毕竟买凶撞人这种事，我想顾总监还没这个胆子去干。”
顾全威嘚瑟，这丫头怂了吧，都开始顺着他的话了。
忽然，又猛地皱眉，怒视白音音。
她什么意思，她内涵他没胆子？！
顾全威脸色黑了黑。
白音音直视着他，话锋一转：“但顾总监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列出投资方案前，没有对UIG和VEO这两家数一数二的电竞俱乐部做调查？而直接选择了UIG？”
“啧。”
顾全威听到这儿，又变成了懒懒散散的模样，乐了，“小丫头，UIG的财报，UIG这几年的利润，UIG的战绩都附在了方案里，你没看文件？”
他摇了摇中指，“不想工作呢，就回家做你的少奶奶，别连这种事都没搞清就来瞎问我。”
“我选择UIG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你没有跟进调查。”
他字字句句都看不起白音音，顾言淮本还修着花，“咔嚓”一声就把一朵粉红色的茶花剪下来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只是顾全威的视线被盆景挡着了还没发现。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了修花剪，拿起一旁的文件。
【我觉得吧，要么顾全威不是顾家亲生的，要么顾言淮不是亲生的，这两差别真大。】
【一个浮夸，还目中无人，心里没有AC数。一个腹黑内敛得像头变异的二哈。】
顾言淮：“……”
“那有件事就很奇怪了。”
白音音直视着他，从身后掏出了一份文件拍他面前，冷冷道：“顾总监，这是我这几天查回来的报告，我都能查到UIG这几年的电竞战绩和粉丝基数都不如VEO，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顾全威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什么，神情一松，想开口。
白音音似是早有预料，打断他：“哦，对了。我猜你会说但UIG财报好，利润高，我们做风投最主要还是看利润。”
顾全威目露震惊，她怎么知道的？！
白音音弯腰，忽然对他勾唇一笑，“可惜啊……我还查到了UIG的股东最近想紧急撤资的证据，我都能查到的事，顾总监查不到吗？”
“我是该说你收了什么好处装作看不见，还是蠢啊？”
顾全威脸色一变，拿过文件，里面全都是UIG各种有问题的证据！
满满十页纸，甚至知道的比他这个知情人还详细！
白音音怎么会查得到这么内部的消息？！他知道这些消息还是因为背后有人啊，白音音只是个女人而已，还能是睡出来的不成？
他下意识想看顾言淮的脸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转头，只看到了少了一朵花的盆景，而顾言淮因为弯着腰，整张脸都被挡住了。
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猛地转头，白音音正把玩着一支钢笔，轻飘飘睨了他一眼，道：“说罢，顾总监，给我的那份方案，是黄城威做的还是陈锦城做的？”
她黑漆漆的眸子盯着顾全威，竟然给顾全威一种直击心灵无所遁形的感觉！
“是我做的。”
顾全威故作镇定。
白音音嗤笑一声，放下笔，道：“懂了，陈锦城做的。”
顾全威脸色剧变。
白音音不是花瓶吗？不是顾言淮随手可弃的附属品吗？她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他第一次感觉腿软，甚至觉得现在气场这么强这么冷的人才是她，刚刚的无辜都是装出来的！
他怒道：“你刚刚什么意思？早就有证据为什么不立刻拿出来？”
【他傻得好可爱，我要是立刻拿出来了，还能套出话来吗？】
顾言淮早就将白音音的举动看在眼里，眸色深了深。
先是装柔弱让对方放松警惕，等到他毫无戒心再甩出证据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再在他乱了心神的情况下通过他的脸色变化分出了他的同党……
这才是白音音，那个他喜欢也最衬得起他的女人。
他的心莫名跳得有点快。
“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但公司也没损失。白音音，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个上司？”
顾全威终于回过神来，感觉刚刚就是被白音音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吓着了，但压根不需要怕。
只要他一口咬定是疏忽，他是顾家的人，顾言淮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
【他以为狗男人在沙发上坐了那么久还一声不吭，是想看大戏？】
“顾总，他不认，我没办法了。”
白音音得到了自己要知道的消息，双手一摊，直接把主场扔回给顾言淮。
【我看你怎么让他认。】
顾言淮沉着一张俊脸，冷冷瞥了顾全威一眼，将一份东西扔到了顾全威面前。
他什么都没说，顾全威却脸色剧变！
白音音看着他的姿势，眼睛也不知道注意到什么，心里道了句：【狗男人这里怎么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