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挂了电话，准备上床睡觉。
刚巧，房门敲响了。
“小姐，夫人煮了银耳糖水。”
江小鱼完全没兴趣，“晚了，我要睡觉。”
门外的佣人沉默了一会，似是不信，“现在才十点，以往你没有那么早睡的。”
江小鱼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开了门，不耐地道：“怎么了？你家夫人派你以送糖水的名义监视我？她是觉得我挺着肚子可以从二楼爬下去逃跑，还是觉得我会飞天？”
佣人被她说的一脸尴尬，连连说这是误会，拿着糖水走了。
江小鱼关门，吐了一口气，上床睡觉。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还学会了早睡。
只是，才睡着，楼下又热闹起来。
“这方少爷怎么来了？”
“哎呀，怎么醉成这样？”
“快快快，扶他上楼。”
江小鱼烦得转了一个身，把被子蒙到脑袋上，但房门又被敲响了，“小姐小姐，方少爷喝醉了。”
她很想喷那管我毛事？但想到白音音的话，她还是压下脾气开门了。
门外一窝蜂都是人，她妈妈上前道：“你看你这没长心的，方家少爷喝醉了都在念叨你，你还不理人家。”
“现在那么晚了回去也不方便，他这少爷也不让别人碰，你是他未婚妻，今天就照顾他。”
都没等江小鱼同意呢，佣人就把他扶到了江小鱼的床上。
江妈妈走出去，江小鱼看这床上醉烂了的人，又看向江妈妈，道：“江家生意是有多不好？没有方家帮助做不下去了？”
“你这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就向白音音学这些胡话，她和白家脱离关系了，你是不是也要模仿？”
江妈妈一瞬黑脸，却也不忘将人赶出去，反锁了江小鱼的房门。
江小鱼叹了口气，无奈，心累。
方铭泽翻了身，不小心掉下床，倒是清醒一点了，他模模糊糊看清了江小鱼，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去抱她。
“小鱼。”
江小鱼伸出了脚，示意再过去就要踢人了。
方铭泽摇了摇脑袋，这才清醒了一点，又坐到了床边。
他想起了经过，捏了捏鼻梁，道：“刚刚可能是我一路念叨你，周特助就把我送来了，倒是挺负责的。”
江小鱼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方铭泽也看着她，眼神迷离，神智尚在。
他自嘲道：“怎么？觉得我很狼狈，开心了？”
要是以前，江小鱼估计是会心痛的，但现在她却只觉得方铭泽的行为幼稚，不负责任。
她忽然想起，林曜除了任务需要，其他时候并不会喝酒，他很自律，不允许自己做错事。
她莫名其妙有点想那个强迫症。
但摇了摇脑袋，又将那些想法甩去了，看向方铭泽，道：“我要睡觉了，你不许上床。”
她翻身睡觉。
方铭泽看着她若隐若现的锁骨，手指微颤，似是想做什么，但还是忍了下来，别开头走到沙发上坐下，道：“好。”
方铭泽看着她的背影，从来没试过的难受涌了上来，过了许久，张了张嘴，道：“小鱼，如果那天我去了山上找你，会不一样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
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做错了的事，可能需要很多很多的补救才能圆回来。
也或许，一辈子都圆不回来。
小鱼，我好想将自己洗干净。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江小鱼辗转反侧睡不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房里多了个人，她拿出手机翻开聊天，看到了林曜。
他们的聊天还是在三天前，那之后，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再说过话了。
她想说点什么，在聊天框里写道：林警官，在工作吗？
但很快又删了。
他没找她，是因为她已经安全了，工作完成，没必要了吧？
但就在此时，林曜回了消息：【？】
江小鱼几乎坐了起来，心跳快了一拍。
难道林曜刚刚也看了他们的聊天界面，看到了她正在输入的状态？
那不就很尴尬？
她有点紧张，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想来想去，道：【你吃了吗？】
发完她才知道自己多蠢，晚上快十二点问别人吃了吗……
她想撤回，但林曜已经回复：【吃了。】
他没有多问，就好像之前一样，稳重又简洁。
江小鱼也放松了，道：【你不是说要早睡早起身体好？】
林曜发来一张图片。
那是警局的图片，他还在办公室里。
林曜：【出任务】
江小鱼的心一跳一跳的，道：【万事小心】
林曜：【好】
江小鱼关了手机，摸了摸胸口，她不理解只是聊了这几句话，为什么早已不跳动的心会跳得那么快。
……
林曜也放下了手机，拿起酒精清洗伤口。
刚好老王进来，看到他脸无表情清洗伤口的样子，大吃一惊，“林队，你以前不是都不管这种小伤吗？现在终于知道好好对自己了？”
他们早就觉得了，林队活得那么粗造很不行。
林曜单手包扎着，淡淡道：“留疤不好。”
哎？？？
老王很震惊。
之前都不管自己身体，现在还担心自己会不会留疤？
他八卦兮兮地道：“该不会，哎，该不会你答应了人家警花。”
林曜终于抬起头来，奇奇怪怪看他一眼，道：“什么警花？”
老王……
不是，之前警花追他还表白了，他现在就不记得了吗？
但看他的样子似是真的完全不在意，总不能是因为那个江小鱼？
老王狐疑看看，也嗅不到这种味道，毕竟据他打探，江小鱼都要和方铭泽订婚了，没林队什么事。
反正只要不是江小鱼，那都行，老王放下夜宵，走了出去。
林曜包扎完，看向刚刚的聊天界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勾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