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淮想说是。
下一秒，心声传来：【但我不需要。】
【狗男人不会这么肉麻吧？太可怕了！】
顾言淮余光看去，看到了白音音一脸警惕，似乎每个毛孔都在拒绝，想说的话吞了回去，轻飘飘地道了句，“你高兴就好。”
他那嫌弃的样子，仿佛在对白音音说“你别自作多情了”。
白音音！！！
她假装抹了把眼泪，扭捏地道：“老公，你怎么可以这么直接？就不能给我一点幻想的空间吗？”
顾言淮又瞟了她一眼，神色不动，低头看文件。
这无声胜有声，简直是对她最大的嘲讽。
【这男人是真的狗。】
顾言淮竖起耳朵听着，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塞。
他是真的难。
办公室里，只剩下翻文件的轻微声响。
白音音瞧顾言淮没再理她，坐到沙发上，做起一个助理该做的活儿。
收拾文件，整理一下需要签约的文件然后交给顾言淮。
总裁办有一整个秘书团队，她只是代班一天而已，活儿不多，很快就无聊得撑着下巴在沙发上发呆。
一会儿摸摸盆景的叶子，一会儿转转钢笔，小动作是真的多。
阳光透过窗外洒落到她的脸上，她身上少女又阳光的气息好像更浓了，比一旁的花儿更为耀眼。
顾言淮余光一直看着，好像回到了十八岁那年，他也曾经在窗外看向教室，见过这样的白音音。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追他，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和之前不一样。
白音音身上似乎有很多他想揭开的秘密。
【哎，快到饭点了，我得去逮住顾全威。】
顾言淮听着，虽然脸色一如之前，仿佛还在认真看文件，其实注意力已经集中在白音音身上。
【我得问问他关于陈锦城的事儿。】
顾言淮皱起眉。
陈锦城，刚刚白音音提起的人？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人？
白音音坐直了身子，瞧顾言淮还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道：“顾总，我去研发部办点事。”
她是研发部的人，香水的制作需要她全程参与，顾言淮没理由拒绝白音音。
顾言淮点了点头，眸色深了深。
白音音迅速溜了。
顾言淮等了一会儿，放下笔，也走出门外，往着白音音消失的方向走去。
白音音在投资部的门口逮住了顾全威。
顾全威立刻把她请入了办公室，生怕有人偷听，又拉了窗帘锁了门，才欲哭无泪道：“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我就算再想将功补过，也不能立刻就把那些人的把柄揪出来啊！”
顾氏内部关系复杂，顾言淮爷爷那辈就有很多人参与了顾氏的建立，那些人都扎根很深甚至在根里烂透了，顾全威指的就是这些人。
书中剧情里，顾言淮之所以被叫大反派，不但是因为和男主对着干，还因为他对这些人够狠，狠得就不像主角会做的事儿。
白音音说：“我是来问你其他事儿的，这些人我管不着。”反正顾言淮迟早铲了他们。
顾全威一瞬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又瞪圆了眯眯眼，“还有其他事儿？”
他现在这么有利用价值了吗？
白音音忽然脸色很严肃，正色道：“之前一直教你做事的是陈锦城，陈锦城是秦知炎的人吧？！”
她漆黑的眸子透着锐利的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顾全威脸色剧变。
这个白音音又是怎么知道的？她还有透视眼？
这会儿顾全威也不敢忽悠白音音了，再忽悠，估计什么都得被白音音扒光了，最重要他的把柄都在白音音和顾言淮手上。
他连忙拉了椅子让白音音坐下，讨好道：“小祖宗，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别黑着一张脸，也别告诉顾总，怪可怕的。”
白音音垂下眼。
果然。
她之前一直在想，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放那么多黑料想弄死她，无论是按照原身还是她本人，都不该得罪过那么锲而不舍的人。
但如果是秦知炎，就说得通了。
身为男主保护女主，为女主铲除炮灰女配天经地义，不能让她的锋芒压过白茹汐，当然只能不停放黑料，找准所有可以弄死她的机会。
但她是顾言淮的老婆，白茹汐还惦记顾言淮，她活着不是对秦知炎更好吗？
秦知炎还能渴望她被顾言淮离婚，然后白茹汐上位绿了自己？！
总有地方说不通，但既然锁定了一直想害她的是秦知炎，那这些事迟早会真相大白。
她在心里隐隐觉得刺激。
她也没想过这逆袭大女主任务，不但要对付女主还得对付男主，那她这次岂不是要替代大反派顾言淮了？
“小祖宗，你为什么会知道是……秦总啊？”
顾全威瞧白音音脸色怪怪的，眼底好像有一股让他心慌的兴奋，忍不住问了出来。
白音音这才正眼看他，耸了耸肩道：“大概因为你没这脑子吧。”
顾全威？？？
怎么还搞人身攻击呢？
【UIG这投资方案写得太完美了，哪像顾全威这个憨憨能做出来的东西？看外在几乎没看出问题所在。】
【如果我没发现，还让顾言淮签了，UIG的事被爆出来，顾氏会被拖下水，投资会失败，白希明的VEO也会破产完蛋。】
【最重要的是，顾言淮为了顾氏，一定会把责任都推我身上，到时候我死定了！这么有恶意的计划，怎么会是顾全威能想出来的？】
【秦知炎对我是真恨啊，这种追着我杀的戏码，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种马文里抛弃了秦知炎几千遍的无脑炮灰了~】
“你帮我送秦总一份礼。”
白音音靠近顾全威耳边说了几句话，顾全威越听眼神越古怪。
白音音说完，转身出门。
顾全威瞧见她终于要离开了，才松了口气，道：“小祖宗，慢走。”
别回来了，小恶魔。
他觉得，顾言淮要他做事，只是想他半死不活，但白音音要他送的礼，是想他死。
白音音出门，顾言淮刚好在投资部问着助理一些话，听到动静抬眼看她，眸色越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