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音忽然有点心虚。
【狗男人怎么好像想吃了我一样？】
“在干什么？”
顾言淮脸色冷冷地走过去，余光落在她已经黑屏的手机上。
白音音总有一种他发现了什么的感觉，但她刚刚一句话没说，顾言淮怎么可能发现她和萧辰西联系呢？
她摸了摸鼻子，笑道：“就是刷了一会儿网页，最近好多人在骂白茹汐，我想她这个月都不敢出门了。”
“话说，她好奇怪，竟然这样都没找我麻烦。”
白音音又眼神亮晶晶地看向顾言淮，夸赞道：“果然还是我老公太厉害了，她怕了我。”
顾言淮深深地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即使不听她的心声，他现在都知道，白音音忽然摸鼻子，对他一顿夸，其实就是心虚。
她刚刚说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来着？
顾言淮墨眸深了深，似在深思。
【不能让狗子乱想！】
白音音瞧他头发湿哒哒的，主动拿过一条毛巾，柔声说：“我帮你擦擦吧，你的手也不方便。”
还不等顾言淮说什么，她已经拿着毛巾裹到了顾言淮的头上。
她的手很小很软，力道很柔。
顾言淮很讨厌别人摸他的头，但白音音这样，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抗拒，甚至绷直了背等着，想她对他好的时间可以再久一点。
他看向了地上的影子，白音音就半蹲在床上帮他擦着头上的水，她身上沐浴液的香味裹着体温飘到他的鼻端，他喉结滑动，闭眼似在忍着什么冲动。
“你平时是不是也这样头发没干就睡了？”
白音音嘀咕着，“之前还说我，我看你比我还离谱，生病了别传染我。”
顾言淮心里触动。
忽然想，这样四舍五入，是不是白音音在关心他？
他哑声道：“那你以后帮我擦。”
白音音顿了顿，“嗯”了一声。
【狗男人想得真美，还想要个免费劳动力呢，呸呸呸。】
【等老娘以后离了婚，找其他小姑娘擦去。】
顾言淮眼神一暗，忽然抓住她的手，白音音吓了一跳，“老公？”
【忽然那么用力，痛死了。】
“好了，睡觉。”
顾言淮忽然兴致缺缺，拿过白音音手上的毛巾扔到一边，俊脸好像比刚才绷得更紧了。
白音音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钻被窝里不理他。
顾言淮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堵得慌。
还是想离婚吗？为什么？
但这话没理由问出口。
他躺到白音音身边，将她抱着，白音音僵了僵，本想推开，忽然想起了那个触发言情线回忆的任务。
到底是要抱着睡还是得亲亲？
她不想白抱了，忽然转身，亲了顾言淮的唇一下。
顾言淮眯起眼，正想加深这个吻，白音音转身盖被子睡觉去了。
【狗子要是敢变色狗，老子就踹他下床。】
顾言淮：“……”
白音音睡着了，他却一点都睡不着，忽然撑身起来，亲了她很久，直到她在梦里都推着他，似乎快要醒了，他才放了手。
他去了趟浴室，过了大概半小时，才回到床上。
要是白音音当时没睡着，还能听到他低哑地在里面唤了几声，“小音。”
……
白音音做了一个梦。
梦里，顾言淮快毕业了，她鼓起勇气将顾言淮约了出来。
顾言淮刚打完球，不耐地看了眼手表，对她说：“五分钟。”
听到顾言淮的话，她欣喜地看了顾言淮一眼。
他这么忙，愿意给她五分钟已经很好了。
毕竟还是上高中没多久的少女，就算青春期对一个男人怦然心动，再大胆，面对他的注视，她还是红了脸，有点不知所措。
她偷偷瞄他一眼，支支吾吾地道：“顾言淮，我，我，喜欢你。”
和她的激动不一样，顾言淮很冷静，仿佛她表白的是其他人。
他冷冷地打量着她，嗤笑一声，“你太小了。”
白音音愣了愣，也不知道是想歪了还是什么，脸色红红的，鼓起了腮帮子道：“我会长大的！”
他看了眼手表，道：“五分钟到了。”
“小丫头，回去上课，和你班上的同学玩吧。”
顾言淮拿过篮球就要离开。
白音音对着他的背影冲他喊，“和我同龄的都是小屁孩，我才不要喜欢他们，我就喜欢你这种成熟稳重的。顾言淮，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肩并肩和你走在一起。”
“我一点都不小，哪里都不小！”
顾言淮走远，她脑里有把小正太的声音响起，“好了好了，人家都走了就别演了，我都要以为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白音音垂下眼，什么都没说。
同时。
顾言淮也做了个梦。
他快毕业了，晚上和白希明去了俱乐部打台球。
白音音向他表白的事，白希明在篮球场看到了，还听了一耳朵。
“大男神，你毕业了，是贵校女生最大的损失。”
白希明调笑道：“我们新晋校花都向你表白了啊，魅力无穷。”
顾言淮瞥他一眼，神情晦暗不明。
白希明还唠上了，“话说，你还给了她五分钟？一般遇到这种事，你不是转头就走的吗？”
他笑得很坏，“有戏？”
顾言淮拿起一个桌球飞了过去，脸色冷淡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停下来等她说话，但当她说出最后一句时，他挺期待。
他等着。
……
清晨。
顾言淮醒了，只觉得脑袋痛。
这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后来他那么忙，早就忘了当时怎么想。
他看向怀里睡得很沉的白音音，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可能是后来误会太多了，他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忘记了他曾经还给过她五分钟。
当时的白音音一定是喜欢他的，但现在……
顾言淮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现在，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