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桉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我怎么能够不慌呢?你看到了吗?那是什么?!那是尚方宝剑啊!那可是上能斩不肖子孙,下能斩贪官污吏的尚方宝剑啊!我就知道,皇上一定是知道了我做了些什么事情,所以他这次才会把他自己的亲外甥给派了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要处死我!”
方桉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方岚已有些头疼,他看着这样疑神疑鬼的方桉,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真真是朽木不可雕,都已经在这禄州府称王称霸了这么多年了,居然到现在还这么畏首畏尾的,真是让人无语。
方岚已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出头,虽然当初就是他暗中撺掇方桉做这些坏事的,但是,他也不想自己承担这样的罪责,可是,他同样不想死,如果想让事情能够平息,那么就只有解决掉了陆惊尘他们。
兜兜转转,问题的解决方法还是要回到这一点上面来。
“老爷,您觉得,是人活着好呢?还是光剩下一个东西好呢?”方岚已问道。
方桉愣了愣神儿,他不知道方岚已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方岚已无奈地说道:“老爷,您自己想想,如果咱们把这些人都灭了口,那么到时候皇上就算来问罪,他们又没有经历过,怎么知道咱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呢?这也就是说,如果陆惊尘他们都死了,哪怕他有尚方宝剑,咱们也可以说是因为他贪功冒进,被灾民给杀了的,到时候,还不是任凭咱们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
方桉听了方岚已的话之后,他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做,那既然如此的话,他就更没有留下陆惊尘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方桉一声令下,让那些府兵务必要把陆惊尘一行人给杀死,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那些府兵往日里也没少受方桉好处,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到了他们回报方桉的时候了。
陆惊尘终于不再静止不动了,他想过方桉的胆子会大,但是他没有想过方桉的胆子会这么大,连这尚方宝剑都敢视若无睹,所以,他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
陆惊尘的武功还是很好的,所以,他不仅能够自救,他还能把方桉给绑了。
但是,由于冲上来的府兵实在是太多了,陆惊尘一时有些束手束脚,干脆就先解决了这些府兵吧。
陆惊尘看了看这些府兵,大概估算了一下他们的人数,方桉在他的那些罪之外,又多了一条罪名,私养军队。
是的,这府兵的人数太多了,已经够上一支军队的数目了,所以,方桉的罪责又加上了一条。
不过,方桉犯过的死罪已经太多了,多这一条不多,少这一条也不少,没有什么区别。
车轮战术使得陆惊尘和常平感到了一丝疲惫,而那些府兵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不知疲倦地继续进攻,再这样下去,只怕陆惊尘和常平他们就要撑不住了。
而这时,方桉趁着陆惊尘和常平很疲惫的时候,他想要放冷箭暗杀掉陆惊尘。
看了这么久的打斗,方桉非常深刻地认识到,这个陆惊尘的身手也很厉害,如果不是自己以数量取胜,那么陆惊尘是绝对不会轻易被杀死的,所以,方桉想到,只有暗中放冷箭这一个办法才能够杀死陆惊尘。
方岚已看着这一群府兵也对付不了这么些禁卫军,他也开始有些焦躁了,所以,对于方桉的做法,他并没有阻拦。
更何况,到时候如果皇帝真的会来问话的话,这件事情也与他无关啊,箭可是方桉放的,又不是他放的。
其实,方桉和方岚已两个人也不想想,他们训练出来的府兵能够和禁卫军相提并论吗?一个是从来都没有训练经验的人训练出来的府兵,另一个是皇帝千挑万选出来的又加以专业训练的禁卫军,谁强谁弱,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有什么可比性呢?
而方桉的府兵打不过禁卫军,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方桉因为打不过,所以他只能暗地里下手。
正在方桉瞄准了陆惊尘准备放箭的时候,突然有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方桉已经把这一片都给封锁住了,究竟还会有谁闯进来?不过,不管是谁,都格杀勿论!
方桉不管不顾地就把箭射了出去,他本以为自己能够看到陆惊尘的死状,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正是来人把他的箭给拦了下来。
方桉连忙朝着来人看过去,却是他不认识的人,登时,方桉就怒了,他大吼一声,说道:“来者何人?居然敢坏我好事!”
陆惊尘也看了过去,他原本以为会是乘风或者是欲雪,但是他发现,那个人他也不认识。
乘风和欲雪知道自己不便出现,所以他们两个就让萧山的府兵统领带着他们过来了,目的就是为了不暴露自己。
陆惊尘一看来的人不是乘风和欲雪,他转念一想,就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不想出现在这里,倒也是聪明的,知道怎么隐瞒自己的身份。
萧山的府兵一来,局势立刻就扭转了。
禁卫军原本就很厉害了,只不过是因为人少,所以一时有些不能抵挡,而萧山的府兵也很厉害,毕竟由萧山这个将军给带出来的,又能够差到哪里去呢?
所以,三下五除二,他们就把方桉的府兵给解决了,挨个都给绑了,方桉一下子就孤立无援了。
方岚已没有想到局势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陆惊尘他们居然还能够搬来救兵,他见势不妙,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方桉还陷在自己居然失败了的情绪里面,他完全没有觉察到方岚已的离开,他垂头丧气地被陆惊尘派人给绑了,关在了禄州府的大牢里面。
想当初,方桉把多少不顺从他的意思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关进了禄州府的大牢里?现在也轮到他来享受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