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那保安也急了。
“我看你们是想找死!”他把腰间的橡皮棍拿了出来。
突然,一道手电筒的强光如同闪电刺了过来,有人叫道:“干什么?放下武器!”
那保安齐声说道:“我们是厂保卫科的!”
对面的人说道:“我们是派出所的!”
徐潮听了,顿时大喜:“警察叔叔,我们抓住一个杀人犯,这个保安跟杀人犯是一伙的!”
听徐潮这么一说,那保安顿时慌了:“同志,别听他胡说!我是想把这个犯人带到保卫科去!”
对面的人说:“你别管了,我们接手了!”
“好,好,我们保卫科全力配合!”那保安颤声说道。
“你不用插手,一会儿就跟我们回所里做笔录就行了!”
“是、是……”保安当场就蔫了。
直到此时,徐潮才看清,对面来了四个警员。在这四人的后面,还跟着李自强。
和姬羽从家里出来之前,徐潮就安排李自强去附近的城关派出所,让他去报警,并且在九点四十分左右赶到。
时间卡得太准了,徐潮觉得,自己有时间管理大师的潜质。
有个警员把吴黑子铐上,其他警员都直奔厂长家的院子。
徐潮想进院子里看看,却被一个警员拦在外面。
他只听到任琼在院子里哭得死去活来。
“都怪我!要不是我那砖头,吴黑子就不会掉进院子,琼琼的父亲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徐潮后悔得一个劲地掐自己。
不一会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呼啸而至。
医生抬着担架进了任家,很快就把任厂长抬上救护车。
任琼和母亲也都上了车。
有个警员找到徐潮、姬羽和李自强:“你们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做个笔录!”
三个年轻人乖乖地跟着去了城关派出所,分别把昨天、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轮到李自强做笔录的时候,徐潮和姬羽坐在外面的长凳上,一个警员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进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吴黑子全招了!这个案子牵扯到农具厂阎副厂长的儿子阎学军,我申请传讯他!”
“好,去吧!”
听到这个对话,徐潮和姬羽十分高兴,他们互相对了一掌。
终于,李自强的笔录也做完了。
有个警员训诫了他们几句,大意是今后不要擅自行动,然后就放他们走了。
不知何时,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地面已经湿漉漉的。
三人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徐潮突然停了下来。
“老徐,你干吗?这雨眼看着越来越大,我们还不快点跑,要不然,到家全部淋湿了!”姬羽问道。
徐潮摇了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去医院看看!”
姬羽和李自强都知道徐潮暗恋任琼,任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徐潮需要表示关心一下,也很正常。
“要我们陪你去吗?”李自强问道。
姬羽也说:“是啊!我们兄弟一起去,显得你很有领导能力,这不是突出你的优点嘛!”
徐潮苦笑一下:“这个时候,我就不用表现了!我就是想看看她,看过了,我心里能好受点!”
“那好吧!你走快点,别淋湿了!”
姬羽和李自强异口同声地叮嘱一句,然后快步往农具厂的方向跑去。
徐潮则向着反方向跑,很快就来到人民医院。
急诊室前的走廊上,来探视的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绝大多数的农具厂职工都来了,此外,还有任家的亲戚和工业局的领导。
徐潮看到,自己的老爸也在其中,就走了过去。
“儿子,你怎么来了?”徐建业有点惊讶。
“我来看看!任琼怎么说也是我的同学!”
徐建业拍着儿子的肩膀:“怎么突然感觉你长大了?”
徐潮搂着父亲的肩膀:“你别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行了!”
徐建业虽然平时很少和儿子聊天,但是从女儿的口中知道,儿子暗恋厂长的女儿。
“我从来不觉得我儿子是癞蛤蟆!”
“阿爸,谢谢你的理解!”
这父子二人难得有温情交流的机会,正要再多聊几句。
突然,从人群中传来阵阵欢呼。
徐建业急忙回身问道:“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回应:“医生说了,厂长已经脱离危险!”
徐建业顿时热泪盈眶。
他在农具厂工作二十年,经历过十几个厂长、副厂长,只有任重是真心想把农具厂搞起来,其他人都是尸位素餐。
现在,任厂长的命终于保住了,农具厂就有光明的前途。
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感觉有了奔头。
现场笑声一片,有工业局的领导大声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任厂长没事了,你们也不需要担心了!这都下半夜了,大家先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着,这个领导率先走了。
因为明天还要上班,职工们纷纷离去。
不到半个小时,急诊室的门前竟然只剩下徐潮自己了。
“唉,人呢?难道琼琼也回家了?”徐潮十分疑惑,禁不住喃喃自语。
“徐潮,你怎么来了?”
急诊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虽然苍白却依然美得让人窒息的脸。
“琼琼……任琼,”徐潮急忙改口,“琼琼”是他前世叫过无数遍的名字,但是此时却不合适,毕竟他们之间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我听说叔叔受伤了,来看看你!”
“谢谢!”任琼对徐潮这么亲密地叫她,也有点不悦,“时间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
“我想和你说句话!”
“你觉得现在和我说那种话合适吗?”任琼以为徐潮要向她表白,顿时冷下脸。
“就三个字,对不起!”
说完,徐潮头也不回地跑进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