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带孩子们吃完饭回家的时候,刚好看见婆婆拎着大兜小兜的敲门。
看到我回来时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对的表情。
反而招呼着我看她带来的特产,给我好好补补。
我低头看了几眼,倒都是好东西,不过都是她儿子爱吃的。
我一言不发打开门,她也不觉得尴尬,自说自话的把东西都放进厨房。
“小渝,我炖个鱼汤给你们喝,你在外面歇歇。”
我眨眨眼,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群里的训练视频。
不一会儿林以东就回来了,看见他妈在厨房忙活而我在沙发上看手机一下子就怒道:
“你不会帮忙吗?我妈那么大老远来你让她做饭你在这儿玩手机?”
我眼皮子都没抬,继续翻动着手机。
“别逼我在你妈搁这儿的时候让我扇你。”
【婚前财产如何定义。】
【离婚后孩子抚养权如何分配。】
我在搜索引擎上一条一条的查。
厨房的婆婆听见林以东的声音连忙出来喜笑颜开的跟他说:
“东东,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鲫鱼汤!快来尝尝咸淡。”
林以东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原本我不想上饭桌,只是看见这老太太把我刚买的大闸蟹也给蒸了的时候,不得不坐了下来。
在我嗦掉最后一只蟹腿的时候,开了口。
“这段时间你收拾一下搬出去,离婚。”
此言一出林以东和他妈都愣住了。
“哎呦小渝你们吵架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是不是以东惹你生气了?夫妻俩吵架不都是床头吵床尾和,什么离婚不离婚的。”
她说着就重重打了林以东几下,绝口不提让林以东搬出去的事儿。
我擦了擦嘴,不想再看她演戏。
“林以东叫你过来的时候不都和你说了吗?”
林以东见我态度恶劣还想说什么,被他妈一把拦住。
“小渝啊,妈知道你肯定是受了委屈,你先去休息,妈替你收拾他。”
我懒得再和他们讲话,扭头进了屋。
到了晚上的时候,林以东开门进来,浓烈的酒味直冲冲窜进我的鼻腔。
我警铃大作,看着他一脸喝的醉醺醺还试图攀扯我的样子,瞬间反应极快的拿过一旁床头柜的水果刀,冷眼瞧着他。
“林以东,别给我犯浑,滚出去。”
而上一秒还似乎快要不省人事的林以东,看到我拿起刀的一瞬间似乎便酒醒了大半。
他指着我鼻子骂道。
“疯子,神经病!我是你男人!我跟你睡觉天经地义!你能怎么着我?”
我面色平静却紧紧握着手里的刀,根本就不想再给他普法什么的。
“你再过来一下,就能知道我到底能怎么着你。”
话音落下,林以东的表情瞬间扭曲,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行动的可能性以及后果。
随即摔门而出。
我没有穿拖鞋出去,看他到底去做什么。
因为这样的行事风格不像是林以东做的。
果然,我听到了还在厨房剁排骨的老太太。
她一下一下的干脆利落下刀,骨头茬子和肉末四溅。
我听见她平静又缓慢的声音对一旁的林以东说:
“女人嘛,哪里能成天往外跑,都是你平常惯的,你说她要去参加什么跑步?”
她落下最后一刀,在案板上发出砰地一声。
“让她再也跑不动不就好了。”
我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般消化着她的话。
6
“早就跟你说让她多生几个,女人哪里有不被孩子绊住的,你不是说今晚是她最容易怀孕的吗,她拿刀还能真砍你?”
我心中狂怒却又不能现在打草惊蛇,只好继续听她说下去。
“她升副队那回让你积极点,怀上浩浩后不就老实了,多动动脑子。”
老太太怪嗔着对林以东道。
林以东脸色还是在阴沉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虽然有些脾气但对他都还算体贴的我,会拿刀拒绝他的接触。
我蹑手蹑脚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死死盯着天花板,想了想老太太说的话,又不放心的把门反锁上。
没有重生后第一时间提离婚本身就是在考虑孩子的抚养权问题。
如今一切便明了了。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悲伤来。
对不起,童童,浩浩……
一夜未眠后我的精神并不是很好,但是一大早我还是出门去见昨晚约好的律师。
幸好,交谈结果还算满意,按照律师所说的,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
房子和车子作为自己的婚前财产是绝对安全的。
只是……
我想起昨晚在厨房外听到的他们密谋,心中未免不甘。
就这么走了未免太便宜他们。
回到家时天已经是晚上,打开门便闻到阵阵饭香,才意识到出门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东西都没吃。
我拿出手机点了几个平时喜欢吃的外卖便进了屋。
看到我没有打算吃饭的林以东和婆婆,面色竟有些不自然。
视线扫过饭桌上的菜,其中一道竟然是我喜欢吃的辣子鸡。
在结合这母子俩的反应和昨晚老太太说的话,我不禁紧了紧后槽牙。
这菜里怕是被他们加了不知道什么“好料”。
不过,这也给了我灵感。
“过几天有场友谊赛,各大省的选手和领导都会来,很重要,这两天我还是吃清淡点。”
我交代了一句后,观察二人的反应不禁冷笑,可是儿子的一句话让我回了神。
“跑步,妈妈会和今天来的叔叔一起参加比赛吗?”
林以东的脸色一变,确还是低头吃饭没有看我。
但我已隐隐觉察到事情的不对劲。
“林以东,什么叔叔,今天队里有人来吗?”
眼见瞒不过,他才满不在乎的说。
“对啊,好像叫什么赖组长来问你要不要同意出国学习,好回来教新生。”
我心中狂喜,但看到林以东不大自然的神色后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忍住怒气继续问他:
“然后呢?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又去不了,通知你做什么?你要走了家里活谁干,孩子谁领,总不能让我妈来干吧?”
看着他那一脸无所谓又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的手因为怒气而发抖。
“童童,带着弟弟进屋。”
然后快步走到饭桌前抓住桌沿猛的一掀,饭菜碗筷摔了一地狼藉。
狠狠的使了全力给了林以东一巴掌。
我双目赤红的揪住他的领子。
“要是错过这次机会,我叫你林以东死。”
7
我出门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给组长打电话。
这不是简单的出国学习,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此次机会是主协离任前给我搭的最后一架梯子。
只有去进修过,才能抢得过现在组里的竞争者。
只要抓住这次机会,就是我为日后生活能够着的最好最坚实的保证。
“朱姐,我想说一下今天赖组长来我家谈去荷兰学习的事儿,对,我不在家……哎好,咱们见面聊。”
电话挂掉后我才松一口气,看来那边申请还没递交上去。
那就一切还有转机。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还有一年时间朱姐就要从主协的位置退下来。
从国外一个来回,时间足够了。
解决完这件事以后,已经是凌晨。
我回到家后看见玄关处胡乱堆放的鞋袜。
屋里还残留着没有散去的油烟味。
地上留下的一片狼籍。
这些场景仿佛和上一世重合。
我愣在玄关处许久才缓过神来。
不能再耽搁了。
最近这几天他们母子俩安生的很,我也没有提离婚的事。
我们三人也就看似平和的生活了几天。
“小渝,你明天是不是有那个什么比赛啊?”
林以东的母亲端着鸡汤过来递给我。
“多补补,明天肯定能拿个冠军,也为咱们老林家争争光!”
我默不作声的端起碗喝了一口,她见状露出了笑容。
“喝完,都喝了吧,锅里还有呢,不用给以东留。”
我听她说这话,开了口。
“那把锅里的盛出来吧,给我装起来。”
老太太闻言一怔,却还是要去找餐盒。
“装起来?放砂锅不会坏的。”
我没应她,她只好老老实实装了起来递给我,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这……”
我擦了把嘴接过餐盒,头也不抬的说。
“去喂狗,你自己说不用给你儿子留。”
老太太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
她向来都不喜欢狗,就连我之前怕她一个人在老家无聊给她送的小狗崽,都被她炖了吃。
那些通人性的毛孩子在她眼里都是畜生罢了。
如今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炖一上午的鸡汤,我给狗喝都不给她儿子喝,自然是气的心脏疼。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又炖了一锅。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林以东又将碗里的鸡汤递给我。
“看我妈对你多好,这鸡汤我都没喝几口,都给了你。”
我接过鸡汤看着他,轻抿了一口。
心中知晓这两天喝的汤中,只有这一碗才是加了料的。
就是为了让我没有办法参加今天的比赛。
昨天老太太那两碗无非让我心中放下防备。
见我这么果断就喝了,林以东的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只是很快的,原本好好的我面色突然一变,浑身抽搐起来,目光惊惧慌乱的看着林以东的方向,捂住肚子哀嚎出声。
林以东见我这副样子表情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露出畅快得意的表情冷冷看着我的狼狈样子。
“江瑜,你再狂啊?我还治不了你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早就按好的报警电话。
然后慌张的抱起桌上的一大桶牛奶灌进嘴里,林以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头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我,不屑道。
“你装什么呢,不就是……”
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门哐的一声被踹开。
一个个穿制服的警察同志目光严厉冷峻的观察着四周。
最终看到的景象就是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我,和一脸嚣张气焰还似乎要对我动粗的林以东。
“抓起来!”
领头的警察眼神一暗,立即叫人把林以东铐住。
随后的120匆忙赶到,过来检查了我的症状,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旁边警察道:
“中毒。”
听到医生这么说,原本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林以东更加慌张了。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事情的不对劲,连忙慌张的开口解释。
“不是,警察同志,医生,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投毒,那里面只是泻药,她是我老婆,我给她下什么毒啊。”
可是警察却不听他的解释,直接叫人铐走带了回去。
我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呜咽,腹中的剧痛折磨的我满头冷汗,可我心中快活极了。
进一次医院,换他几年牢狱之灾,值了。
8
在警察局里的林以东自然不承认自己下毒,可是警察怎么会听他的一面之词。
于是再次进到我家,查到了监控录像,而林以东的反应更加是让警察确信他不是无辜的。
“什么?我们家怎么会有摄像头?我根本就没装过摄像头!肯定不是我家的。”
林以东此刻急的嘴上直长水泡,话都说不利索了。
今天早上他的确是在我的碗里下了十足的泻药,可摄像头里可看不出这是泻药还是毒药。
但只要有了他下药的画面,他就是下毒的人。
难道是他妈?
林以东脑子不停转动,思考着任何一种可能性。
“就算我下了药,也绝对不是毒药。”
这是他最后对警察说的话。
而在现场,警察又的确在那碗鸡汤里检验出了致死量的乌头。
物证有了。
还欠缺杀人动机,我还在医院昏迷着,警察只能从我们身边人调查。
得出的结论就是。
我们的婚姻在我参加完比赛后就极为不和,期间更是多次发生冲突矛盾。
不然也不会在我中毒后他还一脸恶意的在一旁不管不顾。
这样一来,杀人动机也有了。
任林以东说破嘴,也再无别的可能了。
而只是出门买菜的老太太回到家,就被邻居告知家里出了什么事。
说他儿子被铐走了,这她才慌了,连忙跑到派出所哭天抹泪的要见林以东。
“警察同志啊,我儿子没有下毒啊!你们放了他吧!都是我下的!”
警察只当他是爱子心切,皱着眉头把她扶起来。
“老太太,你儿媳还在医院躺着呢,你就没想过她吗?”
老太婆眼珠子一转。
是了,只要我不追究她儿子的罪,这样林以东就肯定没事了。
于是赶紧起来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就赶紧跑来了医院。
看到在病床上的我直接演技大爆发,老泪纵横言辞恳切。
“闺女啊,以东这是做的什么混账事啊!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一旁的护士看着还内心感叹。
好歹这婆婆还是个明事理的,可是老太太下一句却叫她瞪大了眼睛。
“可是这就只是个泻药,闺女你就进了医院,警察还因为投毒把以东抓起来了!荒唐,荒唐啊!”
我看着她就要扑过来住我的手,神情似笑非笑的问她。
“泻药?你也知道林以东给我下的是泻药?”
这么一说,她也来了精神。
“我去问的警察嘛,不然怎么会知道以东这家伙做这种混账事。”
一旁的护士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语气有些不好的冷声道。
“大娘,你儿子给江小姐下的是乌头,实打实的毒,会要人命的,什么泻药不泻药。”
听到这话,老太太才脸色僵住,神情难看的在护士和我脸上来回确认。
我又在旁边接了一把火,幽幽^:
“杀人未遂,得判个七八年吧……”
这老太太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几下呼吸没上来,竟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她不禁心中冷笑。
老东西,晕在医院还真是便宜你了。
9
林以东自然被判了刑。
他妈因为受了刺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可惜她的钱并不够交住院费的。
问我?
我还因为她儿子下毒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凭什么给她交钱,谁又会说我什么。
儿子和女儿在朋友家暂住了一段时间,等我再回到家时。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臭味。
说不清是饭菜的馊味还是屎尿味。
婆婆已经整个人垮了下来,看到我回来,那浑浊的双眼生生又泛出了精光和恨意。
“都是你!要不是你欺负我儿子,他怎么会想着给你下毒。”
说着竟然还要颤巍巍举起一旁的拐棍打我。
我轻而易举的躲开后,若有所思的瞧着她。
“你还是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就算是林以东给我下毒以后?”
她眼中的恨意并未消散,甚至提起我的儿子。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等浩浩长大,他就会知道是你亲手把他爸送进监狱,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嚯!
“可惜了……”我喃喃道。
她皱眉询问。
“什么?”
我扬起一个笑,几近蛊惑的对她说:
“你想救你儿子出来吗?我给你看样东西。”
听到能救儿子,就算她心中再有疑惑,爱子心切还是占了上风。
我们家住在四楼,此时的电梯还在三十多楼。
“走楼梯吧,慢死了。”
老太太便只好跟在我后头走进楼梯。
楼道空旷,我的声音回荡子在狭窄的空间里。
“其实林以东根本就没给我下毒,我也知道你们要给我下药,所以我提前就换成了维生素。”
我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般在老太太的脑海里炸开,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盯着前方的我。
我自顾自接着说。
“乌头是我自己吃的,就一点点,剩下的全撒在那碗鸡汤里了,不然不到致死量也不好定他的罪哎……”
忽然停了脚步,我笑着说。
“老东西,就你们母子俩这种货色竟然还想要让我一辈子跪着伺候你们,你自己也是女人,竟然脑子里全都是怎么把我折在家里,其实你也该死,但我心善,可……”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身后的老太太愤怒的接近想要撕拽我,在碰到我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借力朝一边摔去。
而她却因为没有刹住脚步,本就是下楼的惯力促使她整个身体滚了下去。
惨叫声响彻楼道,她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很可惜,平常很少人走楼梯,就连转角处的摄像头都是不久前装的。
也就是我们摔倒处的左上方。
在摄像头里,完全就是身后的老太太试图推我,她自己失误没有抓紧摔了下去的样子。
我也躺在地上装模作样的掉了几滴眼泪,看着在一边痛的已经喊叫不出来的老太太。
说出刚刚没说完的话。
“但我心善,要留着你等你儿子出来一起苟延残喘,这不过是先收点利息罢了……”
摄像头真是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10
老太太有偏瘫的预兆。
这是我出院时临床的那个护士和我讲的,叫我小心一点。
只是当我看见她嘴歪眼斜的躺在床上口齿不清的时候。
我面露悲伤的询问着一旁的医生,她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医生便要拉我出去讲,我拦住了他。
“医生你说吧,我妈性子一直很坚强,不然也不会从楼梯摔下来到现在还这么精神,您就直接说,她受得住。”
医生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摇头。
说像她这个年纪从楼梯摔下来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做复健的话倒是可以勉强保持身体活力,但完全恢复的可能性极小。
我看着老太太眼里的希望逐渐灭掉,勾了勾嘴角。
送走医生后我坐在床沿拿起苹果开始削。
“听到医生说的话了?猜猜谁以后要在床上过一辈子了。”
“你说你结婚五年丈夫死了,一个人把林以东含辛茹苦拉扯大,我敬重你,对你向来是有求必应。”
我咬了一口苹果,汁水四溅。
“你自己明明知道这个世道对女人的不公,可还是不竭余力的把苦难加到我的身上。”
“听林以东说你之前是村里绣花的好手,可惜后来为了他的学费割麦子,手坏了,再也拿不稳针。”
“因为你自己被孩子牵绊住了手脚捆在泥潭一辈子,所以也想叫我陷进不幸,人不是你这么做的。”
我想说的有很多。
但是看见老太太满眼的恨意的嘴角流出的涎水,就一下子知道她已经不在乎了。
觉得没意思,我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
随即向律师说了自己要和服役人员离婚的事情。
然后就是着手卖房。
等到搬家那天我将最后一个箱子抬上车,看到儿子在后面手里拿着饮料递给我。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不可否认儿子说的话的确伤到我的心。
我蹲下身子平视着他。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会出一趟远门,就像你说的那样,可能没有办法经常陪着你玩,但不会一直是这样,妈妈保证等一切处理完的时候把一切都补回来。”
儿子抓着手里的玩具,是限量款。
其实林以东他妈说的没错。
母亲和孩子之间的确的确血浓于水,但我也清楚的知道,若是因为这种血脉亲情而盲目付出。
我的结果会比上一世好到哪儿去呢。
“浩浩,妈妈和爸爸要分开了,因为爸爸对妈妈做了很坏的事,妈妈没有办法原谅他,浩浩可以选择和爸爸一起,也可以跟妈妈走和姐姐一起生活,浩浩觉得呢?”
年纪尚小的孩子站在车旁迷茫的我看着我,幼鹿似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不解。
我骗了他,他选择林以东的话就只能跟着瘫痪在床的奶奶吃低保。
等到十年后林以东出狱,早已物是人非。
因为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成为埋在我生活中的一根毒刺。
如果他真的选择了林以东,这就是他的惩罚。
或许我的表情过于严肃,或许我的脸色过于糟糕。
或许在他的心中对我的依恋占了上风,他抓住了我的手。
早早就已经在车上的女儿正在看动画片。
看到弟弟上来,慷慨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而浩浩也将手里的饼干分给姐姐。
汽车轰鸣,我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多年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