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顾贞羽连忙开口,双手也开始疯狂地捶打薄御颍坚实的肩膀。
该死她不喜欢这样的姿势,本来马上要来癸水,她就有些头疼,此刻她竟然难过得想吐。
就在顾贞羽捂着朱唇,再也难以忍耐时,耳畔竟然传开薄御颍上甲板的脚步声。
他带她来到船上了?
意识到问题,顾贞羽连忙抬头打量四周。
当她看到带着面具的墨怀斜斜靠在船的围栏旁,眸眼里带着几许的诧异和饶有余味时,心里就更加确定,这船是薄御颍的。
可是他怎么有船?
眉头一皱,她记得和颍王府会做一些生意,其中有小一部分是贸易,那么按照这样想…
顾贞羽想到死了的二棍叫薄御颍船商,心里就确定这是薄御颍的船没错。
可是他不是来和齐国谈国事的么,带着商队来,又是要做什么?
脑海里想了这么多,顾贞羽倒是没注意到她已经被薄御颍扛着走到了船舱里最里面的一间厢房。
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感觉腰间一松,整个人就跌进了一坨柔软了。
本能的身子就往后面躺,谁知一只大手飞快地把她一拽,顾贞羽整个人就坐在身后的床上,上半身匍匐在薄御颍的肩膀上。
虽然动作已经很是温柔,但是肩膀上的刀还是牵动得让顾贞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了?”薄御颍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顾贞羽哽咽地愣了一下,却没有动作。
薄御颍为何把她扛回来,不应该啊,声音面部都和她南辕北辙,怎么会…
薄御颍似是没察觉到顾贞羽的疑惑,眸眼盯着她背后肩膀上的刀,眉头慢慢凝成一个疙瘩。
眼底的愤怒慢慢升起,放在床榻上的手用力攥紧,似是生气方才那一剑封喉倒是便宜了这二棍一般。
“我准备拔了,你可能忍住?”
薄御颍眸眼一闭一睁间,吐气开口。
匍匐在他肩膀的顾贞羽,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但是她比谁都清楚,这会拔出匕首才是主要,点了点头,朱唇就咬得死死的。
薄御颍微微侧目,发现旁边女子脸上的紧张,随后叹口气,轻轻抚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当他一手碰到她的发簪时,本来温柔的眼眸,灰暗了几分。
深呼吸一口气,他一把扯下那让他看得有些碍眼的发簪,顿时顾贞羽头上的青丝如瀑布一般的垂下,带着几许冷寒的憔悴面庞倒影在薄御颍眼里,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把发簪冷冷扔在一边,也不管怀里女子错愕的表情,薄御颍探出手指,微微掰开已经被她咬得带有齿痕的朱唇,眉头一皱道“要是怕疼就咬我肩膀,我不怕!”
顾贞羽没吭声朱唇因为他的话而颤抖了几分。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她的,但是她确定薄御颍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不咬白不咬!
顾贞羽嘴角一勾,猛地一口就咬在薄御颍的肩膀,似是心底那股子怨恨随着肩膀的霸道而一触即发,她竟然气愤地用力了起来。
直到望着对面桌子上的烛火有些模糊,嘴里一股子甜腥味传来,她才知道,原来她竟然哭了。
肩膀微微发凉,她知道薄御颍在给她上药。
双手抵着对方炽热的胸膛,顾贞羽虽然想抗拒地把他推开,但是此刻除了肩膀,小腹的疼痛更是剧烈。
只是一瞬她就已经疼的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薄御颍上完药,看到的就是晕在怀里的女子。
望着她浓密的羽睫,在烛火的闪烁下微微闪烁,他眸眼慢慢眯紧。
她去了什么地方,当他把追赶她的那些人杀了个干净之后在他们的腰牌中就发现了端倪。
回眸望着被他扔在地上的玉簪。
薄御颍深吸一口气,似在隐忍。
随后款款把顾贞羽打横抱起,就往外面走。
已经等在门口的墨怀见到自家主子出来,连忙上前一步,等着他随时差遣。
“找个马车把她送回去!”薄御颍淡淡地开口,虽然他很想一直待在她身边,但是这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去?去哪儿?”墨怀望着自家主子怀里的女子,说实话从主子准备出手救她,他就觉得匪夷所思,如今要把这个陌生女子送回去…这…莫不是他家爷已经放弃追逐前王妃,然后这会伤心欲绝换口味了吧!
薄御颍冷冷瞪了一眼墨怀。
他的那点心思早就在他的眼神里暴露了个彻底。
冷冷一笑,他转过头,道“送回驿站,蠢货!还不备马车!”
墨怀一愣,此刻再次细看,才微微看出点端倪。
连忙点头,墨怀就往船下跑。
没过一会,他就找了辆马车站在商船旁边,望着主子小心翼翼的怀里的女子放了进去。
“回去稳,少颠簸,不然就滚回乡下找个媳妇生娃吧!”
薄御颍从马车里出来,叮嘱准备离开的墨怀。
连忙点头,墨怀哪里敢怠慢,这里面可是主子的掌心娇,他可不想失业回家,虽然这主子脸臭了点儿,但是这俸禄可不是一般人给的起的。
望着已经朝驿站方向离开的墨怀,薄御颍这才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摊开手掌,他瞅了眼手里的玉簪,随后猛的一攥紧,嘴角肆虐的勾起,看来今晚他是有的忙了。
顾贞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浑身上下瘫软无力,肩膀的疼痛虽然还在持续,但是和昨个相比她倒是好了一些。
有些口渴,顾贞羽咬唇,忍着疼就准备下床。
可是还没撩开被子,一直大手就率先把她的被子按住,顺势一杯水就放在了她的嘴边。
“谢谢…”捧起热气腾腾的紫砂杯子,当个顾贞羽闻到水里带着一股子甜腻的味道时,诧异的抬头。
这是生姜红糖水?
眸眼里倒影出薄御颍的面庞,她瞬间眉头皱了一下。
深呼吸几口气,吞咽了几下唾液,虽然她现在极度的渴求这杯子里的水,但是倔强的心里倒是不允许她这么做。
一把打开薄御颍的手,顾贞羽仓惶的下地,走到衣柜前一把拉开,就开始翻找包袱里随身携带的药。
“若是找曼陀罗…那东西被我扔了!”
薄御颍站在顾贞羽身后,盯着她只着了单袜的脚,微微皱眉,随后不由分说的打横把她抱起就往床榻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