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太妃手里抱着个孩子,样子很是慈爱。,
只是瘦如枯槁的身躯和从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一股子淡淡的黑气,让顾贞羽一愣,曦太妃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会是这个样子。
朱唇颤抖了几下,顾贞羽一步步朝内殿走去,直到一道婴儿啼哭的声音传了出来,她的脚步才一顿。
越皇子,醒了?
曦太妃也是察觉到门口有其他人进来,慢慢地抬头望着门口的人儿。
似是有眼疾,她眯紧双眼样子有几分的难堪。
“婉儿,这是谁啊?”曦太妃声音沙哑。
婉儿一听连忙回头望着顾贞羽,这才嘴角一勾的上前,把手里的锁塞进了曦太妃的手里道“方才婉儿出去给太妃把这个东西抢回来,本来都没了胜算,是这位泉国的准太子妃帮忙才……”
曦太妃一听嘴角连忙勾起,抱紧怀里的越皇子就一步步朝顾贞羽走了过来。
望着曦太妃走路小心的样子,顾贞羽更加确定的就是曦太妃的眼睛出了问题。
深呼吸一口气,顾贞羽上前几步把曦太妃搀扶了一把,随后慢慢的把她挪到不远处的楠木凳子上,这才开口道“太妃其实没必要起来的,呼唤一声我便就过去了!”
曦太妃摇了摇头,眼底飘过惨然,道“如今能在这宫里帮衬我的人,都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很诧异,是谁这么的好心,我倒是想感谢一二,如今没想到是个邻国的太子妃,所以难免有几分的好奇!”
听到曦太妃对她自己的称呼,顾贞羽心痛一颤,这么卑微,可见她在这谭曦殿受了不少的欺辱。
“没有,太妃,我只是顺手帮衬了一下,不需要感谢的!”顾贞羽连忙开口,随后把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放在了曦太妃的面前,之后把视线挪到了她怀里的孩童脸上。
望着和她对视的孩童,顾贞羽眸眼闪烁了几下,果然这越皇子醒了,可是这梦托的毒是谁给解的,怎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曦太妃没注意顾贞羽的目光,慢慢地把手在桌上绕了一下,摸到了紫砂茶杯子,这才把它放在了唇边。
“太妃的眼睛?”顾贞羽虽然最想知道的是越皇子的事情,但是此刻她不能暴露了身份,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道出心底的另一个疑惑。
曦太妃摇了摇头,眼底瞬间划上了一抹的无奈和心痛。
婉儿望着曦太妃的样子,心底也是一揪,眸眼一闭一睁之间才开口道“太子妃不知道我们岷国的事情,解释起来很是复杂,言简意赅的说,就好似太妃之前家里出现了变故,把眼睛哭的有了眼疾,之后……锦太后知道了,就安排了医者,谁知道这眼睛没治好不说,反而之后视力越发的模糊了!”
顾贞羽听心里瞬间明白了个全部。
又是这个锦太后,她真是没个消停的时候。
望着曦太妃因为婉儿的陈述眼底和脸上慢慢布上的失落,顾贞羽明白,范旖曦有着范家的铮铮铁骨,她根本就不怕瞎,怕的不过是随着越皇子日渐的长大,她约莫是再也看不到了。
眸眼慢慢的闭上,顾贞羽强忍着想给曦太后瞧病的想法,开口道“没想到这岷国的后宫很是复杂啊!”
曦太妃摇了摇头,惨然的笑了笑“复杂不复杂的,我已经算是半个阶下囚了,唯一感谢的就是越儿能醒来,我只要能陪着他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小殿下怎么了?醒来?”顾贞羽顺着曦太妃的话往下说。
“准太子妃不知道吧,之前这越皇子中了梦托,是摄政王……”
“婉儿!”曦太妃听着身边婉儿脱口而出的话,冷冷的开口呵斥。
婉儿一听知道自己话说得太快,说漏了嘴,连忙双眼一红转身就朝外殿走。
顾贞羽眸眼慢慢地下移,心里对于婉儿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的匪夷所思。
摄政王?莫不是就是指的薄御颍,可是他竟然会救越皇子?这么好心?他图了什么?
想到这顾贞羽想追问,可是当她抬头望见曦太妃瞅着自己时候的防备性表情时,心里明白她应该是不会多说一句话了。
气氛有些尴尬,顾贞羽吞咽了几口唾液,这才起身。
瞅了眼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起身的曦太妃,顾贞羽一颔首道“今个是我叨扰了,太妃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对眼睛好!”
说完顾贞羽转身就忘谭曦殿的外面走去。
感觉到谭曦殿恢复安静,曦太妃皱眉的起身,眯眼瞅了眼外面故作忙碌的身影,她开口道“婉儿!”
婉儿一听连忙走到曦太妃的身边。
“去查一查这个准太子妃的来路,顺便告诉摄政王,这个女人来过。我和摄政王的约定,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若是身份不明或者有问题,你知道应该怎么做!”曦太妃说着眸眼慢慢的眯紧。
婉儿听罢,身体颤抖了几下,转身就往外面跑。
出了谭曦殿的顾贞羽,微微的叹了口气。
回眸望着身后紧闭的门扉,心底一阵子的担忧,方才虽然她没有号曦太妃的脉搏,但是心里也清楚眼底的黑气就是警告,警告她谭曦殿的主子身染恶疾。
可是,顾贞羽把手摊开,望着自己葱郁的指尖,如今她不能因为某个人而快速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她出来的时候发现这谭曦殿一直有人在监视。
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瞅了眼天空中的月圆,顾贞羽摇了摇头,转身朝来时候的路离开。
“怎样?”此刻的宴席不远处的假山旁,薄御颍双手背后,同样抬着脸望着月圆,眼底有几分的复杂。
“主子!”墨怀和深呼吸一口,随后慢慢的朝薄御颍耳边靠近,开口。
听到墨怀的叙述,薄御颍本来冷冽的脸上布上一层的温柔,嘴角淡淡勾起,道“你看到的可都是真的?”
“主子,句句属实,而且……这准太子妃出来的时候竟然还在偷偷的抹眼泪!”墨怀说着眼底有几分的不解,这曦太妃是很可怜,但是和这泉国女子八竿子打不着吧!
“呵!”薄御颍笑了一下,嘴角望着不远处对面宴席上的凤戚显旁边的空荡座位,双拳紧紧的攒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