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想办法将它们擒住。
当然,只要擒住一只即可,他的身体慢慢的向上移动着,他要选择一个时机出手,他不能失手,一旦错过此次机会,就更难了。
那几只白鹤在天空中周旋了一会以后,突然变转了方向。
云天一急,此时若再不出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他真气一提,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向着它们袭去。
他的手触碰到了一只白鹤的羽毛,手正想向前一伸的时候,那白鹤突然转过身来,羽毛一展,重重的向他拍了过来,同时另外几只白鹤也转过方向,用那锋利的嘴啄了过来!
云天不敢闪避,若闪避的话,就会让手中的白鹤逃走,他必须硬接它们的这次攻击。
他的手突然伸长了,这也是他此次所修炼的成果,这突然的变化,让那白鹤也没有意识到,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云天的手已经将它紧紧的抓住。
而同时,那几只白鹤也用力的向他啄了过来,他全身的气息向外一散,把它们震出了几米之外,他无心伤害它们。
他的身体慢慢的向下坠去,手中稍一用力,那只被他擒住的白鹤便失去了反抗能力。
只是当他降落到那层阻力带的时候,突然手中的白鹤用力一挣,发出了极大的力量,而同时,那几只白鹤以迅雷之势向着他攻了过来,在这个地带,它们所迸发出来的能量远远超出了云天的想像。
它们就如同数位武林高手在围攻他一下,顿时云天险象环生!
他身上同时中了几下,那是白鹤用翅膀重重的扇过来时,那坚硬的羽毛所伤。
看来他有些轻敌了,刚才他太容易得手,便以为这些白鹤虽然神奇,但毕竟是兽,无法和人相比,但现在他觉得不太对劲,从它们攻击的方位来说,暗合了许多阵法。
而且变换也极为讲究,可以四面呼应,他不由轻轻一笑,他现在的功力与日俱增,对付它们应该有着极大的把握。
又是几个起落,他将那几只白鹤甩开,同时向着抓住的那只白鹤轻轻一拍,它顿时晕了过去。他身形一转,买了个破绽,等它们攻过来时,突然变转方向,向着下面快速而去,等这些白鹤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穿过了那层阻力,重新回到了地面。
那几只白鹤见势不妙,立即追了过来,但云天的速度太快,它们根本追不上,追到了阻力层时,身体好像被什么弹了一下,又向着高空而去。
云天不由一惊,看来它们是无法穿过那层阻力了,他带着那白鹤随着慢慢降了下来,它的体形庞大,比普通鹤要大上几倍。
这从天而降的神物,终于被他所擒,他轻吸了一口气,取出一件东西,将它牢牢的套在了这白鹤的脚上,另一头则系在了他的手上,他和这白鹤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等处理好以后,他将掌心贴了过去,一股真气进入到了它的体内。
等它睁开眼的时候,立即用力的拍了拍翅膀,想向云天攻过来,可是翅膀才抬起来,又无力的掉了下去。
云天只是解开了它身上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穴道,让它可以自由活动而已,它现在根本没有攻击能力。
云天向它行了一礼,“鹤兄,我这次来,无心伤你,只因我夫人目前昏迷不醒,想要利用你身上的血做药引,等取用完了以后,定会将你放走,还请帮在下这个忙!”。
他说完以后,向着那白鹤行了一礼,那白鹤轻叫了几声,还想挣扎,但动了几下,便放弃了,它轻轻的叫了几声,从那鸣叫声中,让云天感到一阵悲凉。
他也不由有些难过,它是灵物,自己这样困住它,本身就是对它的不敬,可是若不这样做的话,又怎么救得了公主呢?
他看了看白鹤,“为了找你,我历尽了千辛万苦,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只是想救自己的夫人,所以才会如此,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
白鹤并不理他,只抬着头大声鸣叫着,好像是向天空中它的同伴们发出呼救之声。
云天见它如此,心里也有些难受,他手轻轻一抬,点中了它的穴道,慢慢将刚才绑在它们身上的绳索解开。
他向它行了一礼,“白鹤兄,在下今日特来求你前去相救我夫人,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多原谅,我这就上去向你的同伴们说一声,还请它们能够原谅!”。
说完以后,他身形一提,再次向着高空而去,当他的头刚刚冒出去的时候,那几只白鹤就同时向着他攻了过来,云天并不反攻,而是一味的躲闪着,他不想激怒和伤害它们,只要让它们攻一会,等它们势弱之后,再慢慢和它们解释,他相信它们能够听懂自己所说的话!
它们攻了云天大约几个时辰,见云天一直不攻,处处闪让,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伤到它们。
它们停了下来,云天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他身子一稳,停在了半空中,向着它们行了一礼,“各位神鹤,在下云天,只因夫人受人陷害,现在生死不明,所以特来相请你们前去相救,刚才得罪之处还请你们原谅,在下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同伴跟我回去以后,定全力保它平安,若它有半分闪失,云天以死谢罪!”。
它们发出了几声轻叫,云天虽然听不懂,但从那声音里,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已经消除了许多,它们或许是在商量。
他又继续道,“如果各位同意的话,我一会就带着那神鹤离开,我现在已经可以在空中穿行如履平地,不出二日,便可到达那里,取它七日的鲜血泡药,然后我就把它送回来,前后不到十天,还请各位放心!”。
他说完以后,又行了一礼,这一次,那些白鹤们拍了拍翅膀,相互碰了几下,它们应该是在讨论刚才云天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云天不敢插嘴,等它们静下来以后,他又行了一礼,“各位,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就向我点一下头,如若不同意,在下也别无他法,只能将下面的那神鹤硬行带回去,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夫人遇到危难而不顾!”。
它们这一次的鸣叫声大了许多,而且不时的还会拍拍翅膀,好像在激烈的讨论着。
过了约半个时辰,它们的声音小了起来,一只身形较大的白鹤飞到了云天身前,它突然伸出巨翅,向着云天拍了过来。
云天一惊,并不躲闪,那一掌重重的打在了云天身上。
那白鹤击中以后,身体立即向后闪避,它是在防云天突然出手。
云天一笑,“刚才受你一掌,是想让你们明白,我要想伤害你们,早就已经出手,在下实是有难言之情,才会冒犯!”。
他说得情真意切,让人不得不相信,那些白鹤又发出了鸣叫之声,这次有些统一,看来它们有了结果。
刚才击中云天的那只白鹤又向着他飞了过来,云天双眼轻轻一闭,若它们还不同意,就多受它们几掌,直到它们点头为止。
那白鹤飞过来以后,突然停下,那翅膀一展,在他头上轻轻拍了几下,好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云天心里一热,它如此示好,便是已经同意了。
他轻轻一笑,向着它又行了一礼,“多谢神鹤,那在下先行告辞了,我定会保住你们同伴的安全,十日以后,将它送回!”。
那几只鹤同时发出了鸣叫,而且轻轻点了点头。
见它们如此,云天心里舒展了许多,他再次行了一礼,然后身形一落,向着地面而去。
他刚才不停的行礼,而且对于它们的攻击一直不反攻,便已经说明了他的诚意,那些白鹤实是已通人性,见他如此,也只好同意。
他重新落到地面以后,将那白鹤的穴道一解,只见它慢慢站了起来。
“神鹤,我已经向你的同伴们解释清楚了,它们已经同意了,还请你能够答应救我夫人一命,在下向您叩头了!”,说完以后,云天果然跪了下去,向它毕恭毕敬的叩了几个头。
那白鹤在他面前慢慢的走了几步,它翅膀展了展,轻叫了几声。
“神鹤,在下实是真心诚意的请您回去,当世之中,只有您能够救了她,您就可怜一下我们夫妇,出面救救我们好吗?”。
它不时的低一下头,然后轻轻叫几声,又抬着头,看着天空,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云天又行了一礼,“其实您若不愿意救的话,我也要强行将您带回,我不能看着我夫人死去,你若不情愿,我在取你的血时,那血气之中便会带有几分怨气,所浸泡的药就会受到影响,所以才会如此求您,还恳请您能够理解!”。
其实若它不愿意的话,云天实也没有办法,可是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他实是不知道再如何做了。
他闭上了眼,这只白鹤实是倔强,它若通人性的话,定能听清楚云天刚才所说,可它一直没有正面的反应。
“神鹤,就算这样我将你带回去,也是没有用的,但我必须那样做,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他说完以后,向着它走了过去。
他手轻轻一点,那白鹤便到了他身边,“得罪了,我们走吧,我答应过你的同伴,十日之后送你回到此处,绝不食言,也定不会伤害你半分!”。
他说完以后,又向着天空行了一礼,“各位神鹤,告辞了!”。
他真气一提,将那放在地上的千年参抓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拉住了白鹤,向着天空而去,他加快了速度,他要尽早的赶回去,在这个过程中,再一点点的去感化这神鹤,希望它能够真正帮到他。
他们向前了一段时间以后,那白鹤突然疯狂的动了起来,它看起来好像出了些问题,云天一急,身形一落,掉到了地面,他把手放到它胸前,试了一下,它浑身燥热!
云天一惊,这个时候,它可不能出什么问题,真要有什么意外的话,不仅仅公主没有救,而且他也无法向那些白鹤交待!
它身体软了一下,云天看了看它,“鹤兄,你稍等,让我看看!”。
他把手伸了过去,试了一下,它体内寒气太甚,突然到了地面以后,恐怕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所致吧!
他看了一眼那千年参,这是奇物,它应该可以服用一些,或许它只是饿了呢?
他取下一下参须喂到它口中,然后又去取了一些清水给它喝下,它慢慢的变得安静了,云天觉得一直点着它的穴道也不好,可是他不敢大意,若解开之后,它随时可以离开,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他没有把它当成兽来对待,而是用一种尊敬的态度和它相处。
它有些不自在,虽然现在好些了,可是身体还是余热不散,云天将掌心贴了过去,一股真气传了过去,他慢慢的感受着它体内的变化,足足花了好几个时辰,才将它的内息调整好。
他不由松了一口气,“鹤兄,我们不能再耽误了,我答应十日之后送你回去,现在耽误了半日,我可不想失信于它们!”。
见他刚才那样认真细心,而且特别紧张,那白鹤对他的态度好了些,它发出了轻声的鸣叫,让云天感受到了它的友善。
他心情好了许多,“其实鹤兄,我这样缚着你,点中你的穴道,你一定也不舒服吧,我想帮你解了穴道,但你要答应我,不能走,好吗?如果同意的话,你就点点头!”。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白鹤是神物,这样对它属实不敬,而且它要保持一颗轻松的心情,所取出来的血才有效用,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就算到了清风山,清一也没有办法用它的血调治出最好的药来!
它愣了一下,将身子转了过去,慢慢向着踱了几步,就象一个人般在思考着什么,它的神态看上去有几分可爱。
云天甚至觉得,它好像就是一个性情古怪的老头,不苟言笑,但心里仿佛又什么都清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