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确实是身负神功,不仅内力高深,而且深藏不露,比起那一风来,要强了许多。
如果他是飞鹤,也会选他做接班人,又跟着他走了二日,前面出现了一间草屋,大羽令人停了下来。
他慢慢走向那草屋,在屋前大声道,“灵门弟子大羽特来求见风雷雨电四位前辈,请赐见!”。
里面没有反应,他又大声喊了几句。
过了片刻,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僮,“这位爷,我家主人说了,任何客人都不想见,还是请您回去吧!”。
“你帮我带句话进去,就说灵门大羽来拜会他们以后,就要回伏弋了,恳请四位高手能够立即回到塔雅大都,国主身边不能没有他们!”。
大羽说完以后,转了过身,慢慢的向前走着。
他不会就这样离开吧?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到了之后,根本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才几分钟就要离开?
他走了几十米,那个小僮把门打开,向着他走的方向大声道,“大羽先生,我家主人请您回来,有事情和你相商!”。
大羽微微一笑,这四大高手之所以离开大都,就是因为他的原因,现在知道他要回伏弋,定会改变主意。
云天在外面看着,不由轻叹了一下,这样看来,大羽和塔雅之间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在塔雅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大羽也是几年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的父亲只不过是当年灵门的一位普通弟子,但他为人直爽,极重情义。
一次因为执行任务来到了塔雅,邂逅了大羽的母亲。
他的父亲叫羽杰,当时刚进入灵门不久,那一日,阳光明媚,在一条湖畔,他看到二位女子正在漫步,其中一位女子的背影极为美丽,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脚步也不听使唤,他居然一路慢慢的跟了过去。
跟着跟着,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几位蒙面人从另一个方向跟在她们身后,他暗叫不好,那些人出手极快,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两个女子就被他们掳走了。
而在地上,留下了一张手绢,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活灵活现的。
他将手绢收好,向着那些人的方向暗暗尾随而去,在一间院子里,那些人突然消失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悄悄潜入了房中。
只见那两个女子捆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白布,在她们旁边有两个看守。
这两个人身材高大,要比他高出了大半个头,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在灵门也就只是一个跑腿的角色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把握。
他也算是有毅力,在那房顶上一呆就是一整夜,终于那趁那两个看守困乏之时,果断出手制住了他们。
然后带着两位女子从那里逃了出来,其过程艰险无比。
把她们带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以后,他才认真的看了那女子第一眼,这一看,他的目光便再也无法移开。
这个女人如同那个无数次在他梦中的出现过一样。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主仆二人,她叫星若辰,分手以后,他心里一直牵挂。
又过了一年,他再次来到塔雅时,无意中又遇到了她,这一次,她的打扮变了许多,看上去富贵无比,身边也跟着一些高手。
当她看到他时,眼中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原以为她早就忘了他,听到她叫他的声音时,他显得激动无比。
“姑娘,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问过你的身份,今日一见,你定是富贵之人!”。
她淡淡一笑,“这又如何,就算享尽天下的富贵,身边却没有一个能够说说真心的话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眉宇之间透着几分忧郁。
“姑娘,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许多人还在为基本的生存担忧,您这又是何必呢?”。
“你不懂的,上次你救了我们主仆二人,这一年多来,我也四处派人找你,今日不想遇到了恩人,我定当重谢!”,她说完以后,就令身边的人呈上来银两。
羽杰一看,那数目至少有千两,他不敢接,摇了摇头,“姑娘,我救人并非想要得到这些,只是当时见到姑娘以后,实是不知不觉的跟了过去,才误打误撞做了那件事情,请姑娘收回吧!”。
星若辰有些惊讶,“世间之人如你这般不爱财的并没有几个,不过,本姑娘既然已经出手,断不会收回,这些钱已经属于你了,来人,把钱给他,我们走!”。
她站了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一生都不想欠别人什么,今日遇到恩人,总算可以一偿心愿了。
等她走了以后,羽杰看着那些银子,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可是只要一看到她,他的心跳就会不自觉的加快,而她如此身份,他根本不能再有任何的遐想,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这么多银子,他是不能收下的,可是他们走得太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再听他说话。
他把银子收好,不如先留着,或许早晚有一天可以用到星若辰的身上。
他一直不敢去打听她的身份,能认识她已经算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了,他别无他求,只要能够偶尔见上她一面就觉得足够了。
有时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和她在一起,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一起,需要的是那种感觉,也许真正在一起以后,未必会有那样的美丽。
他决定留下来,默默的守候着星若辰,只期盼哪一天能够在街上偶尔看到她一眼。
还有她留下来的那些钱,他会帮她留着,他相信一天会等到那样一天,他可以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把钱交给她。
也许没有人会相信,他在大都一呆就是二年,在这二年里,他和外界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就连灵门的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只知道他到这里以后,便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他一生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等着把那笔钱在最关键的时候交到星若辰的手上。
在这两年里,他其实也只见过三、四次而已,而且是远远的看着她,他发现每当下一次看到她时,她脸上的那份忧郁就会又多一分。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有时也会想,其实就算知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关系,对于他来说,爱本就是纯粹的,而且根本不重要。
当一个人陷入到爱情中去时,会专注于某一件事情,他会认为其他的事情都无足轻重。
就在第三年,塔雅发生了剧变,原来的国君突然驾崩了,,而原来立下的太子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几位王子为了争王位,使天下陷入了大乱之中。
战事随之就来了,为了逃避,许多难民们开始流向了伏弋、土夏、思达!
他没有走,他每天都在人群里寻找着星若辰的下落,在没有看到她,没有确定她安全之前,他不能走。
战事越来越紧张,整个大都之中,每天都会有许多冤死的平民。
许多屋子空了起来,他找了一个大院子住了下来,这间屋子的主人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些贵重的东西,屋里的设施很完备。
其实此时在大都,有着太多这样的房子。
他每天白天还是会出去,寻找着星若辰的下落,有好几次,都险些丢了性命。
他更担心她的下落了,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开始打听。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许多见过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他一直有种感觉,她一定还在,还留在这里,他们很快就要相见了。
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平民们已经几乎不会在这里出现了。
一位灰布衣服的女子走走停停,在羽杰所住的房子前停了下来,一大队人马在她身后不远处就要过来了,她脸色一变,急忙蹲了下去。
那些人从她眼前快速的走过,激起了一片灰尘。
等那些人走了以后,她又四下看了看,正想起身向前的时候,又有一队人马奔来。
在她身前不远处,那些人停住了,“她能跑到哪里去呢?已经搜遍了,不会真出了城吗?”。
“应该不会,城外的守备更严,她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我看就在这附近,从她出来的路线上判断,不会走多远的!”。
“行,大家守住各个关口,一点点的向前搜,我就不信她会人间蒸发了不成?”。
这些人迅速的闪开,将这一片围了起来。
羽杰就在不远处,刚才那灰衣女子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些面熟,她现在正全身发抖,那个地方虽然隐蔽,可是照他们这个速度搜下去的话,不出二个时辰,是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他轻吸了一口气,只要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才能让她有脱身的机会。
他手中捏住几粒石子,看准了方向,向着那些人发了出去。
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不好,有人偷袭!”。
在那灰衣女子附近的人听到那边传出了声音以后,迅速的撤了过去,女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头别了一下。
她暂时也还不敢出来,等了一段时间以后,看到四处没有什么动静,才慢慢的起身,就在她探出头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正看着她,她吓了一跳,以为是那些想要追杀她的人,身子一缩。
“怎么会是你呢?”,那声音里带着惊讶,又带着几分喜悦。
她回头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轻松了起来,她认出了他。
“你是?”,她愣了愣,这才想起,一直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他笑了笑,想打破这份尴尬,“你身份尊贵,怎么会来这里呢?”,他尽量把这次相遇当做是一次偶然,控制着内心的那份惊喜,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和她面对面了。
她没有说话,脸上带着几分痛苦。
“好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到屋子里去吧,等安全了以后再慢慢说!”,他带着她进了那家大院。
他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这个时候他等了许久,可是当真正到来的时候,却又显得手足无措。
他默默的为她着许多琐碎的小事,是那样的细心、无微不至!
她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从他的目光里,她仿佛看到了什么,她终于开口了,“我叫星若辰,你叫什么呢?”。
“羽杰!”,他说完以后又低下了头。
几个时辰之内,他们就只说了这一句话,外面又传来了人声,羽杰急忙拉着她到里屋,那屋子下面有一个暗格,下在有着几平方米的空间。
星若辰一愣,在这下面早就准备好了食物和水,足够他们过上一个月有余了。
“你是想一直在这里住吗?你可知道,现在随时都会有危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其实一直在等一个人,在没有等到她之前,我不能离开这里,所以才备下了这些食物,以防万一!”。
“她是你的心上人?”。
他脸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好了,不要发出声音,这里虽然很安全,可是也要小心!”。
外面开始有声音出现,那些人发出的响动越来越大,可是是将整间屋子都翻了个遍,几个时辰之后,才安静了下来。
羽杰确定上面没有声音以后,才舒了一口气,“现在暂时安全了,等到了晚上,我再出去看一下,你可千万不要出来!”。
他除了处处替她设想以外,其他的话都不爱多说,实际上,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比以前更美了,他只敢从侧面看一下她,只要目光一相对,他就会迅速的移开。
她就如同一尊神一样,能够这样守护着她,远远的看着她,他已经觉得特别满足了。
这天晚上他出去以后,发现情况更严重了,处处是浓烟,许多房子都被烧了,幸运的是他所藏身的这间屋子被烧了大半,而这一小间恰好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