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燕也累了,她伏在云天的腿上,慢慢也睡着了,他取了些东西,帮清儿和施燕盖上以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以后一定要给她们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安乐的家,一个舒适的家!
他们一起守着公主,公主其实还有着一点微弱的意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其实也都记得,她只是身体动不了,说不了话。
而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爱,让她一次次在濒临绝境的时候,就差一步到达死亡时,她都顽强的用意志挺了过来。
那白鹤果然守信,每天按时而来,七日以后,丹药的配制基本完成了。
云天便准备送白鹤回去,那白鹤轻轻摇了摇翅膀,身体展了一下,仿佛在说它自己回去即可。
云天犹豫了一下,“白鹤前辈,我答应过您的同伴,要送您回去,这样岂不是让我言而无信吗?在下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很快就能回来的!”。
那鹤在原地上下轻轻飞了几下,好像是在说,以它的速度会更快,再说云天送它回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云天思忖了一会,便将清儿和施燕叫了出来,他们三人向着这白鹤齐齐跪了下去,“既然前辈不愿我们相送,便听从您的安排,但在您走之前,请受我们夫妇一拜!取了您的真血,实是不敬,等公主好了以后,定会一家人再到白鹤山,向您再表谢意!”。
白鹤长翅轻轻一摇,仿佛是在说没有这个必要,它们相见也算得上是缘分,若要再见,恐怕没有上次那么容易了,或许它们再无见面的机会。
和它在一起相处久了,从它的一些动作和表情上,云天已经能够到它的意思。
他不勉觉得有些遗憾,等他们叩完头以后,那白鹤翅膀用力的拍了几下,便飞到了高空之中,片刻之间,便完全消失了!
云天长叹了一口气,目送着它远去,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它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再说清一,将药配制好了以后,便进入到了炼丹房,几日几夜没有出来。每天,都是他的徒儿们送些吃的进去。
云天也不便多问,只是心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这炼丹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的事情,到底要多久,没有人有把握。
而他留下来的药也并不多了,公主还能维持的时间也不到一个月了。
若在这一个月之内,那药不能及时炼出来的话,只有请傲雪带着她回到那冰窖之中,这也是唯一能救公主性命的办法,就如同当年易博一样。
他和清儿、施燕商量了一番以后,做出了决定,就算清一能够在一个月之内炼制出来,他们也必须要开始行动了,毕竟这里到那冰窖之处也还有些距离。
就算马不停歇的前去,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准备,一个月也只是恰恰好。
大家商量好了以后,便准备行动,云天能够在空中飞行的事情,他还没有向两位夫人好好提过,就在她们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把此事说了出来。
“我准备带着傲雪先到那里,她在那里准备,然后我回来接公主就行了,你们就留在此处,等清一的消息!”。
清儿和施燕一愣,这样说云天是不让她们跟着一起去吗?
“天哥,我们想陪在公主身边,照顾她,你还是让我们一起去吧,只要告诉我们那个方向,我们随后慢慢赶去,不会影响公主冰封一事的!”。
“二位夫人,路途遥远,而且随时会有危险,如果你们不想呆在此处的话,就先回紫林部落,等清一有了消息,会立即派人通知你们的!”。
“不行!”,施燕摇了摇头,“此事到底什么时候能成,谁都没有把握,你不让我们去,一是担心拖延时间,二是不想我们奔波劳累,第一点我同意,你带着傲雪姑娘先去,然后来接公主,我们先在这里照顾公主,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也同时出发,我们想以后就在那里照顾她,傲雪姑娘虽然和你颇有渊源,但我们不能再让她来照顾公主了,你说呢?”。
施燕说得有理,云天也觉得自己想得不够周全,便点头同意了。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都到了那里以后,便安心住下,每隔十天,我就回来一次,看清一的进展,若炼出了神丹,便将神丹带回去给公主服用,有了好转以后,再把她送到这里,安心疗养!”。
商定好了以后,他便准备带着傲雪动身了,“我现在功力还浅,所以在空中只能带一人前往,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另外,请带我向清一说一声,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清儿和施燕虽不舍,可毕竟云天要做的事情极为重大,便强忍住那份难受,等他带着傲雪走了以后,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清儿,天哥他总是奔忙,让我们这个家都不象一个家的样子,真是辛苦!”。
清儿勉强打起笑,“他也不想这样的,这也是无奈之举,等公主恢复了以后,我们劝劝他,江湖上的事情不要再管,我们一家人找一个地方安心的住下来,将这些日子失去的东西找回来,好吗?”。
这当然也是施燕内心所想的,她轻轻点了点头,二人便回到房中照顾公主去了。
再说云天,带着傲雪一路前行,当他手轻轻扶住她时,她的心里还是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随着身体慢慢的升起,她脸上的表情开始是紧张的,但慢慢的,她学会了享受。
她没有想到,云天居然练成了如此神功,能够带着她在空中飞翔,简直不可思议。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那脚下的山川看上去变得渺小,而这种从上向下俯瞰的感觉,让人的心一下变得宽大了许多。
不到一日的时间,他们就到了,这里对于云天来说,有着极重要的意义,他就是在这里醒来,开始了在这里有些传奇的人生。
二人慢慢落到了地面,傲雪冲他轻轻一笑,“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我想就算是易博,也未必有你如此的神功!”。
在她心里,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云天也笑了笑,“可是武功强有什么用呢?我连自己最心爱的人也保护不了,不过,多亏有你,真的很谢谢你!”。
她摇了摇头,“不要这样说,我准备的时间恐怕也要三、五日,你先留下来帮我吧,有你在,会快一些!”。
云天点了点头,她便带着他走了过去。
这冰窖是在地面,那条通道是血门中历代高手花了许多心血才挖掘而成,穿过之后,里面那股寒气顿时逼了过来。
他们慢慢的走到了冰床之上,傲雪轻轻一笑,“你还记得这里吗?”。
他当然记得,他从2046来到这里时,睁开眼睛就躺在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傲雪!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几年过去了,在他身上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好了,把那些药材取出来吧!”,她轻声道。
云天把她所采的药递了过去,她小心的拿了出来,慢慢的冰床四周洒了起来,它洒得极慢,每种药材的量极为讲究,而且要非常的均匀才行。
她很专注的做着,云天在她身边默默的看着,这几年来,她又成熟了许多,眉梢之间俊俏无比,只是依然还是那样的冷漠。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心里守着一个并不存在的男人,永远也得不到解脱,她也应该有权利去得到自己的幸福。
他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多想,在这个时候,他心里不能有太多的东西。
洒了一天,也才不到一半,傲雪有些累了,“你去弄些吃的东西回来,另外,你把外面收拾一下,以后要长期住在里面,有的地方要好好检查,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弄一些可以生吃的东西,免得麻烦。”。
她以前在这里守了易博三年,吃的都是些水果之类的食物,那清苦非常人所以有熬得过来,想到这里,云天对她更有歉意了。
她根本就没有看云天,依然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光把一个人冰封在这里,是不行的,必须要配合这些药物,才能维持她体内的气息,这一点和清一的药物也有近似之处,不同的是这里天然的环境和灵气,可以让人的生命得到延续。
云天走了出去,按刚才傲雪所吩咐的也去准备了,他们要处理好许多的细节,等把公主接过来的时候,可以让一切变得更加顺利。
有的事情虽然小,但做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以云天如此细腻的心思,他能够从一些普通的事情上发现许多需要去改善的东西,这一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才想起,傲雪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走了进去,她依然还在低头忙着,他轻声道,“你已经忙了快一天,不如出去休息一会,我弄些东西给你吃!”。
她看都没有看云天,只伸出手轻轻摇了摇,示意他不要打扰。
云天无奈,静静的看了她几分钟以后,走了出去,从那小道出来以后,他感觉外面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在那下面的气息是完全不一样的,多了几分阴森之气,毕竟那是冰窖,温度极低,只有武功高强之人才能在下面呆这么长时间!
他看了看四周,夜里会有不少野物出现,不如借此时间去多打一些野物回来,腌好以后放到那下面,依然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等饿了的时候,就拿到外面来烧烤一番,即可食用。
而且他想让傲雪吃得好一些,她也辛苦了,他轻提了一口气,就向着那深山而去,几个时辰以后,他手里便拎着战利品回来了。
他先将它们清理干净以后,留下一只野兔,其他的全部腌渍好,然后生起一堆火。
他将腌好的食物移到下面之后,重新回到地面,在那火上将那野兔烤了起来,烤也是一门技术,要非常的注意火候。
等烤得差不多了,他将那火弄小了些,利用那余温烘烤着,这样即可以更入味,也能保持热度,而且也不会烤焦,就算一直放在上面,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等都处理好了以后,他便决定下去叫傲雪上来。
当他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傲雪已经趴在那冰床上面睡着了,她定是太困了,她是个女孩子,武功虽然不弱,但在这极寒之地,呆了这么久,而且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定是体力不支了!
他走了过去,看着她的脸,那脸充满了倦意,甚至有些憔悴,她的头发散乱在脸上,随着呼吸轻轻的飘动着,又多了几分迷人的气质。
他想叫醒她,可是嘴微张了一下又闭上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吧。
这里是极寒之地,她的武功不够高,睡着以后更容易受凉,他将她轻轻抱了起来,抱起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她了,以前和她相依为命的那些画面不由又在云天的脑海里浮起,那个时候,他们都把彼此当成了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是一个坚强而又专注的女人,她有着顽强的意志力,只要决定去做一件事情,她的那份韧性是云天从来没有在哪一个人身上看到过的。
他轻吸了一口气,他走得很慢,怕把她吵醒,其实这是多余的,她真的太累了,就算有更大的声音,也不会把她吵醒。
他把她抱到了外面,在那堆火之前坐了下来,在这里,空气清新了许多,这地面和地下是完全不同的景象,里面极其冰冷,上面却暖和怡人,白天甚至是炎阳高照,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下面居然另有一番天地!
她睡得很觉很香,云天不想把她放下,这地下有些湿气,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而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那些事情不自觉的慢慢在他心里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