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点了点头,“多谢二位兄弟了,我们伤亡的情况怎么样呢?”。
“还不算太严重,帮主已经将兄弟们都集中了起来,正在想对策呢!”。
“好,我们现在一起去见他!”,他将二人轻轻的拉,“你们现在受了伤,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不用,你把我们放下吧,对手的目标不是我们,他们也不敢再杀太多的人,我们现在对他们没有什么危害,反而安全了!”。
“对,你如果真有心的话,还是快去和帮主汇合吧!”。
“好!”,云天将他们放下,然后快速的向着游远府上而去。
等他到了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里的人看上去很平静,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游爷呢?”,他有些着急。
“你找他做什么?”,有人冷冷的看着他。
“我必须要见他一面,现在就带我进去见他,事情紧迫!”。
“你说想见就可以见吗?”。
云天最讨厌这些啰嗦的人,他伸出一掌击了过去,那人一闪,地上立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吓得他面色惨白。
“快一点,不要误了大事!”。
有人识得云天,“是云天兄弟呀,今日他就来过,他对帮主没有什么恶意,看他这样子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家就快点带他进去吧!”。
刚才云天已经露了一手,没有人敢再轻视他,立即带着他到了屋子里面。
游远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倦容,见云天进来,他轻轻一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游爷,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真害怕来晚了,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吧?”。
“还好,你这么急匆匆的来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只是没有证据,从现在开始,我必须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能让那些奸人得逞!”。
“呵呵,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害我吗?”。
“其他的话就不用多说了,现在情势紧迫,对方的眼线可能四处都有,知情的人已经被他们杀了不少,明天或许还会有更多不好的消息传来!”。
游远轻轻拂了一下长须,“你好像知道得还不少?”。
“幸得高人指点,我受过你的恩惠,现在正是报答的时候,不过,我答应郑爷和三少的事情也要去做,每天晚上我会做好吃的东西送到桥头,等那些乞丐兄弟们来,只是在送过去的中间,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你是担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出什么意外?你不要小瞧了我的手下,我逍遥帮也不是好惹的!”。
“游爷,你武功高强自是不惧,但这次对手太强大了,我真的很担心,而且郑爷和三少的死也和此事有关,我在你身边,不仅仅是报你的恩,也是向他们负责,我定要杀了那元凶,为他们报仇!”。
“年轻人,你行事虽然有时有些怪异,但不失道义,算得上条汉子,这件事情,实在不想你参与,这里面的原因不说,你也应该很清楚吧!”。
“游爷,其实我们也聊不了多久了,我想如果真的是他们所为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来了,毕竟你是知道他们内情最多的人!”。
逍遥帮门下多是些四散之人,而且有极大一部分都是乞丐,这些人平时散居在四处,让人防不胜防,他们所掌握的信息极为丰富。
在这土夏国都,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们。
而最早发现异端的应该就是逍遥帮弟子,虽然还没有绝对的证据,但他们手中掌握的东西已经足够让对手致命。
游远以前便曾经是重臣,只因一些特殊的原因和王室的人断绝了来往,但相信在他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后,一定采取什么措施和王室中人联系过。
不然,王爷也不会清楚,云天若有所思的看着游爷,游爷的表情也在变化着,他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他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他在猜测而已。
他看了看云天,这个年轻人真的很特别,今日还有人说他是血魔,可看他这个样子,极富正义感,和那个血魔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
现在外面全城都处于戒严的状况,已经有数个地方出现了暗杀事件,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很自然的就会让人浮想联翩!
还有一日就是新王登基,本来应该四处洋溢着喜庆之气,可这阴森森的气氛,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在这京都的另外一间屋子里,一位蒙着黑面的人和一位白衣人正坐在一起。
“游远不得不杀,他们现在什么也不做,就是想等到大典之日,等新王正式登基以后,将此事揭发出来!”。
“这么多年来,我们暗中做了那么多,现在大势看上去已定,等他登上皇位以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
“说得不错,先杀了游远,断了他的左膀右臂,然后再杀夏嘉石,最后我们不如连他也一起杀了!”,此人目光中透着一股狠意。
“呵呵,万万不可,杀游远我现在没有什么意见,但那夏嘉石和夏昊苍,我可不能让他们突然暴毙,或许等他登基以后,没有多久,他最亲信的叔父会得一场大病,突然死掉,而他又因为伤心过度,积劳成疾,不堪重负呢?”。
“嗯,说得不错,他久病自然管理不了国家大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那人发出了大笑,“好,今日就令人去杀了游远,以你的能力,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到吧!”
“好,放心吧,在下至今还未失过手,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游远,就算了天下闻名的飞鹤,我早晚也想约他一战!”。
“你不可太过骄傲,就算再有把握也要小心为妙,更不能让人知道你的存在,你是我手里最重要的一张底牌,只要他们一天不知道有你,就不会想到是我所为,就算他们如何猜忌,也没有证据!”。
“好,那在下遵命!”。
“去吧,做得干净些!”。
他露出了一张阴险的笑脸,在那灯光之下,那张脸看上去是那样的恐怖,让人不敢直视。
而在游远府中,云天一脸的严肃,已经有数位高手又死了的消息传了过来,这些人每一个的武功应该都不在游远之下,而且都是朝廷比较器重的江湖中人,他们实际是土夏君王安插在民间的力量,杀了他们,就等同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这些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和新上任的君王为敌,天下何人会有这样的胆子呢?
没有人愿意那样去猜,能成为新国君的人只有三个,一个就是明天即位的太子夏昊苍,另一个便是当今土夏大元帅兼首席大臣,太子的亲叔叔夏嘉石,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极为特殊,他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此人便是夏昊苍的亲哥哥,前任太子夏昊萧,但在多年以前,他得了一场怪病,一直卧床不起,甚至连说话也困难,前任国君本来对他极为器重,当时朝中之人一直要他重新立新太子,他一直不愿意,期待夏昊萧能够康复,但数年之后都没有好转,在他重病之际,才勉强同意立夏昊苍为太子。
现在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如果真要找动机的话,除了夏嘉石以外,就属他的可能性最大,这个天下本就是他的。
只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那些暗杀之人身份神秘,可以确定的他们不是夏嘉石的手下,那如果不是他,又会是何人呢?
多年来,他一直躺在那间屋子里,里外三层都极为严密,平时里的那些下人也都是夏嘉石的亲信,他不可能走出半步。
可是此人在没有生病之前结交甚广,极得天下人心,而游远当年也是他的门上贵客,之所以从朝中退隐,也是因为他重病的原因。
这些人后来慢慢的被夏嘉石所用,帮助他们打探天下消息。
他们都以为夏昊萧已经去世,只是朝中不愿意将此事公开而已,他是否活着,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而这一次,那些出手之人看起来并不特别。
游远自然也不会猜到这一层,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云天,“实话对你说吧,当年大皇子重病一事,天下便有不少人猜疑,是当今太子所为!”。
“当年许多忠于他的人都离开了,我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后来朝中出了些大事,身为土夏子民,我不得不为之孝忠,在有的人眼中,我就成了背叛大皇子之人,一些残余而又忠义之士,在几年前便集结起来,和朝廷作对!”。
“你是说今日要杀你的人便是他们!”。
“不错,我们当年都是大皇子的手下,怎么能够同室操戈呢?”。
“嗯,可是他们已经杀了你不少人,这样做已经违背了道义呀!”。
“新君就要即位,他们定然是不想让他们心中的卑鄙之人登上此位,所以这两天才会制造出这么多事情来!”。
“要杀就去杀当今太子,这些无辜的人何罪之有?”。
“如果能够接近太子,这些人有什么不敢做的呢?你不知道当年大皇子对属下有多好,为他效命,每个人都愿意!”。
世人居然有这样的人,云天对那夏昊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还想多听一些有关他的事情,“那大皇子现在身在何处呢?”。
“我想除了当今太子,没有人知道,就算夏嘉石王爷也未必知道!”。
云天轻吸了一口气,“如此说来,这件事情是土夏最大的机密了?”。
“不错,如果当年的事情真是太子所为,那他就没有资格做这土夏之主,可是他不做的话,就只有王爷可以继位了,这里面关系太复杂,实在是不好判断。”。
“您的意思是说,王爷也有可能是制造这些事端之人?”。
“这倒不会,不过,他点燃原来大皇子亲信的反叛之心也有可能,毕竟这样做,对他的好处最大!”。
云天越听越觉得摸不着头脑,他见过王爷,从直觉上,他认为王爷是一个真英雄,可为了权势,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就算他那样做了,也并没有任何的虚假之处,只是将实情供出来而已。
“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就算对大皇子忠心,现在看来也不应该,这些事情我不会管,还是那句话,那为首之人我不会放过,定要取了他的性命,无论是王爷还是大皇子!”。
“你说什么?你想杀他们?”游远一脸的惊愕。
“不错,我说到做到,我不想杀那些间接关系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你觉得你杀得了吗?”。
“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去做!”,他就是这样的奇怪。
云天脑海里一出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不自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和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也会觉得特别不能理解,怎么会这样呢?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体内血气每当他冲动的时候,就会一点点的涌到胸前,让他产生一股杀气,眼神也会因此而改变。
难道那是真正的血魔性格?一个想去做就会一定去做的人,只为了一句话,一个眼神,就算是无心的话,他也会去做到,而不管任何的后果,也不管这件事情的对错?
真是那样的话,血魔确实太可怕了,他的武功之高,几乎冠绝天下,而且心思细腻,最关键的是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难怪当年飞鹤非要取了他性命不可。
这样的人配得上一个“魔”字!
云天出神了一会,他脑海里不断出现那样的画面,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提着一把剑在一片尸身中走过,他脸上毫无表情,只有那把明晃晃的剑透着几分生气。
而地上只要有人还在动,他就会上前补上一刀,血溅到他脸上,流到了他嘴里,他也不会用手擦拭一下,依然还在那片血泊之中搜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