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渊……夜冥渊……”
一道遥远的呼唤声，逐渐靠近的火光，沉在深渊中的夜冥渊意识模糊，他艰难撑起眼帘，火，好大的火。
“王爷！”
“爹爹！”
“渊儿！”
一道道惨叫声响在他耳边。
“夜冥渊，他们都是你害死的，都是你。”魔音响在他的耳边。
“啊——”他痛苦撕吼着：“我要杀了你们！”
啪嗒！
一道娇呼，声音落地的声音。
“夜冥渊，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在，我在呢。”
混沌中的夜冥渊只感觉娇软的身子突然压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头，温声说着：“没事了，只是噩梦，没事了。”
独特的清香窜入他鼻尖，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缓缓睁开眼睛，床下亮光倏地熄灭，应是他方才不小心掀掉了蜡烛。
姜素尘还在轻轻拍着他哄着，如今的她与曾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黑暗中，夜冥渊紧紧攥着拳头，血目猩红，仿若还沉浸在那深渊痛苦中：明明我说过，若是能再重来一次，我定将你千刀万剐，可！
可重来一次，见到你，我却下不去手，甚至还想着保护你，我真是混蛋！姜素尘，若你还像前生那般，我定是能杀了你为大家报仇的。
可是，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我如何对得起我的兄弟们！
“怎么了？”姜素尘感觉夜冥渊身子不住的颤抖，她抬起头，捧住夜冥渊的脸。
夜冥渊紧闭上眼睛，以免她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怎么哭了？这么大的人了。”姜素尘轻笑着给他抹去眼泪，继续轻轻拍着他：“乖，都会没事的。”
夜冥渊竭力克制自己，让自己恢复平静：总之，总有一日，我会将所有背后的人攥出来，程家的亡仅仅不够！当年给我下毒的人，定是最深的谋划者！
至于你，姜素尘，或许是我前世欠你太深，才用两生来偿还，而我活不过两年这事应该是我最大报应吧……
翌日
日上三竿，老管家见姜素尘和夜冥渊还没去梨香院便来看看怎么回事。
刚到院里，见到祈儿，老管家疑惑：“王爷王妃呢？怎么就小世子你一个人坐在这儿？”
“嘘。”祈儿示意老管家小声点，未免苍耳打扰两人，他还特意让苍耳去外面教娇儿姐姐武功，别在这里呢。
“怎么了小世子？”老管家疑惑。
祈儿小声道：“爹爹娘亲可能是累着了，我们让他们多多歇息吧。”
“累着？”老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
祈儿捂嘴笑着，眼底满是狭狡：“我醒来的时候，娘亲躺在爹爹身上，爹爹抱娘亲还抱的挺紧呢。”
老管家会意，也捂嘴笑着，拉着祈儿：“那我们先去梨香院吃早饭。”
两人动作很轻，但姜素尘和夜冥渊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
夜冥渊手一松，姜素尘滑回床上，他根本不敢直视她，只大声唤着：“苍耳！”
苍耳离的远，根本听不见夜冥渊在喊。
姜素尘道：“我帮你穿，不用叫他。”
“不用你。”夜冥渊冷声道。
姜素尘却已经一手放在他颈下，一手攥着他胳膊扶他起来。
她先下床，拿了夜冥渊外杉给他穿上。
“让苍耳来。”
“不用，我能行。”
“能行？就你这身板你以为你能将本王……”
夜冥渊笑话，他‘残废’在身，可是更重，姜素尘能将他弄上去？
怀疑嫌弃加挑衅的目光刚投去，夜冥渊便震惊的看向自己，又看向姜素尘。
姜素尘竟真的轻松将他弄到轮椅上了！
他满是不可置信，姜素尘应该连他条胳膊都抬不动，这怎么……
“你好好坐着，我去准备水洗漱，然后去母亲那里。”
与夜冥渊相比，姜素尘显得镇定又若无其事。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唇角微微勾着，斜眼瞥向屋里依旧震惊的夜冥渊。
笑话，她在闻名天上地下之前的努力可不是谁都能受的。
身为救死扶伤的大夫，那力气也是必要的。
姜素尘辅助夜冥渊洗漱好，自己也收拾好后，前往梨香院。
到这时候，也差不多是午饭了。
还要入宫，姜素尘与夜冥渊便也随便填填肚子，前往皇宫。
刚入皇宫，祈儿想要方便，姜素尘对皇宫还算熟悉：“母亲，你与夫君先去，我带祈儿去方便。”
“好，那你快些。”王太妃应声，让下人带祈儿去她不放心。
如今来的较晚，她们也不好等着：“走吧。”
王太妃，夜冥渊，宋卿晚先行前往御花园赴宴。
御花园早就落坐的达官贵人们见贤王府姗姗来迟，不禁气从心来。
“还让皇上皇后等着他们？排场可真大，今儿个可是为太子殿下接风洗尘，竟这般不重视！”
“就是，太子殿下立了这么大的功，缴获了这么多的武器，这其中可没贤王府什么事儿。”
“真当宫乱那天夜家军出现就立了很大的功？”
“嘘，那两个字可不能说。”
众多人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显得太过清明，皇后解围：“本宫与皇上也才落坐，让大家久等了。”
达官贵人们纷纷表示：“娘娘严重了，等皇上与娘娘是吾等荣幸。”
王太妃带头越过众人与皇上皇后行礼，皇后招招手：“来人，带王太妃，贤王，贤侧妃入座。”
宫人带着王太妃等人入座。
“贤王妃怎么没来？不是传说变好看了吗？不出来显摆难不成是假的，怕出来被人揭穿丢人现眼？”
“噗……可别说了，或许人家是真的变好看了，只不过还是入不了贤王的眼罢了。”
玩笑声又响了起来。
传闻姜素尘变瘦变好看了，但见过姜素尘胖时模样的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那模样能如何变。
今日来的众多妇人，当然也带着想看笑话的心思来。
“王太妃，素尘呢？”皇后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想笑话，却又只能保持身为皇后的风度。
“素尘与祈儿晚一步，快到了。”王太妃道。
众人拭目以待，四下看着。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来迟了。”德妃与夜啸出现。
皇上笑着指指自己身边：“爱妃到这儿来。”
“德妃昨夜受了凉，今日可好些了？”皇后关怀。
“已经好了。”德妃入座：“歌舞怎的还不上？”
歌舞没上，倒显得冷清了些。
“那就……”夜啸正要让宫人宣歌舞上场，却有人道：“殿下，贤王妃还没到，等贤王妃到了再说吧，毕竟，贤王府也立功了不是？”
若是歌舞上，那姜素尘的笑话便会被分散开了。
“也好。”夜啸不清楚他们心思，只是坐到了皇后左下方，与王太妃等人靠的近：“贤王，本宫敬你一杯。”
夜冥渊方抬起酒，便有人指着不远处疑惑起来。
“那是贤王府的小世子吧？旁边那是？”
“长得太……太美了吧？就算是在整个京城，怕也找不出第二位这么美的女子了吧？”
“应该不是贤王妃吧？她那模样，瘦下来不可能这么美。”
众多疑惑中，姜素尘带着祈儿越过众人，行礼：“素尘与祈儿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太子殿下。”
数人惊骇，还真的是姜素尘！